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钢打趣:“好象我也只是刚会走路的时候见过外祖父他们,那时候他们就看出我优秀了?”
王氏瞪他:“他们不能随意离开北方,是圣上严令,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诬为居心叵测。所以见他们的次数有限。可他们平日里也会打听啊。”
钏儿道:“他们手握重兵,圣上防备些,他们谨慎些,也是应当的。”
王氏道:“是啊。所以我张扬些,在后院折腾,圣上他们才更放心。若是我沉稳,心机太深,善于周旋,那么,圣上他们就会担心,是不是我想做了王家内应。”
钏儿撇嘴:“你就别开脱自己了。就算你在内宅争斗是为了让圣上放心,也太过了点。你现在是做祖母的人,儿女双全,还是收敛些好。”
王氏眼睛一亮,钏儿这才想起,自己说她儿女双全,是不是变相认了她,所以她才如此高兴?
真没想认,这心里只有一个妈妈,一个娘。
“回了。折腾了一天一宿,我支撑不住了。大哥,那药你得继续熬,对嫂子就明说是补养的,没关系。”
“嗯,知道了。先送你回去吧。”
王氏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钏儿的确一脸倦容,也就闭上了嘴,跟郭钢先将钏儿送回了府。
轻歌在府门外等候着,看见钏儿下车,赶紧上前,与郭钢王氏见礼后,扶了钏儿进府。
王氏不放心地叮嘱道:“侍奉好五娘。若是有什么不对,赶紧请太医。”
轻歌掩饰住眼中的惊诧,恭敬地应喏,将钏儿扶到了卧房。
简单梳洗,换了衣服,钏儿蒙头大睡。
本来以为会梦见某个游魂,却不料一觉睡到申时末。
钏儿醒了过来,看着安静地坐在床边做针线的如意和轻歌,也没惊动他们,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
此刻,才真正觉得自己这个身体所遭遇的事情太诡异了。
杳娘一直知道自己是夫人亲女,到底是因为敬着才对自己好,还是真正喜爱呢?
钏儿将自己穿过来后的所有相处细节想了想,凭她的人生经验可以肯定,杳娘是真的对自己好。
难道,是将她对郭钧的思念和爱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只是发泄她母爱的代替品?
钏儿摇头:也不对。她是真的对自己有感情的。虽然她可怜,可是分开人家母女差点让骨肉相残,却是可恨。
只是,对她,自己恨不起来。
在乱葬岗,她看见自己活着的欣喜,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不过,能为她争取到封诰,死后荣光,让萧翁他们安享尊荣,自己也算对得起她了。
只要她与王氏的恩怨,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钏儿长长叹气,轻歌与如意抬头:
“娘子醒了?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钏儿看了看如意:“如意去把晚饭端来。”
如意知道她与轻歌有话说,爽快地应了,去了厨房。
“卢嬷嬷和朱嬷嬷还在庄子里?”
“卢嬷嬷还在,奴婢嘱咐人照顾好,朱嬷嬷被那些护卫送到了夫人的庄子,说朱嬷嬷病了,送过去养着,不能污了娘子的地方。”
意料之中。
这些产业本是郭钧的,可钏儿不想给他,因为今后他可以在郭家得到更好的。这些,就算杳娘与自己母女一场留下的念想吧。
“你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轻歌坚决摇头:“不好奇。只要娘子平安就成。奴婢一大早就回来了,知道娘子出去了,一直在大门那里等候。”
钏儿点点头,没什么精神:“你打点一些纸烛,明日我们去拜祭我娘。”
轻歌愣了愣:“是。”
第215章送行
近日老是神出鬼没的波力回来了,看着无精打采的钏儿,好奇地问:
“有心事?”
钏儿苦笑:“说不上。”
将这两天的事讲给波力听,心中一直沉甸甸的感觉瞬间轻松了很多,看波力也是一脸不可思议,钏儿笑道:
“是不是太诡异了?现在想来,倒是我对不住阿娘呢。”
“她也有错。算了,人都死了,别多想。”
话好说,做起来没那么容易。所谓当局者迷。
入夜,下起了小雨。虽然不大,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交替时,平添几分寒意。
一直以为自己无所谓,十分看得开的钏儿,一晚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等到终于有了睡意,却被陪夜的如意发现,她竟然发起烧来。
一时间,里里外外忙碌异常。所幸不必大老远去请太医,轻歌就能解决。
钏儿昏沉沉地任由轻歌折腾。天亮时分,终于出了一身毛毛汗,如意又赶着拿热水擦身,替她换下了汗湿的衣衫,钏儿吐出一口浊气,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沉沉睡去。
这一病竟缠绵好几天。
这病其实并不突然。钏儿这时才发现自己其实很脆弱。苦苦支撑自己的信仰突然倒塌,自己感觉心力交瘁,病倒是迟早的事。
新出炉的生母王氏也病倒了,却在听说钏儿生病的第二日,挣扎着来看钏儿,送来很多补养品。
钏儿一听说王氏前来探望,就算醒着,也赶紧装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韩王殿下听到消息,却是每日必来陪伴,适用不适用的,也搬来很多东西给钏儿养身子。
还有一些小玩意给钏儿解闷。特别是一只绿鹦鹉,特别可爱,只是话多。波力听不惯,悄悄开了笼子,把鹦鹉放飞了。
钏儿一般只是懒洋洋地看着李迥,什么话也不想说,自顾想着心思。韩王也难得地体贴,说话就听着,不说就静静地陪着,十足‘乖宝宝’。
也许是圣上看不惯韩王儿女情长,这样过了三日后,一道旨意将他支到了洛阳。
钏儿自嘲一笑:看来,圣上对自己意见很大啊可能不会如天真的韩王殿下的意了。
钏儿梳理着自己的思绪,想到了郭唏给予自己的那些屋契财产。
以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父亲的馈赠,那是觉得父亲亏欠了阿娘,亏欠了自己,他的妻子做下的恶,他帮忙偿还一部分也是应该。
可是,现在想来,父亲亏欠了杳娘,生母也亏欠了杳娘。到底谁亏欠了自己,已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自己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财物。
也许,可以拿去给郭钧?
不行,自己拿给他不合适。何况,自己可没亏欠他。父母欠下的债,他们自己还。
波力看钏儿神思恍惚:
“别胡思乱想。你莫忘记,你只是来自未来的一缕亡魂。他们的事,在这具躯体消亡时,已经了结。你只需要好好活着,按照自己意愿活着就成。”
钏儿摇头:“波力,当日我应该附着于一只鼠,这样你就能罩着我了。我以为我不在意,伤不了我,却没想到,潜意识里我还是在意了。原身是消亡了,可是,自从来到这里,杳娘给我的关心爱护,消除了我的孤独和无助,让我感觉,在这里我也有家。”
“你的生母造下孽,可杳娘也。。。。。。”
“我明白。被一个妾室和奴婢算计了,也是她无能。还以为她自己有多能耐手染血腥的生母,始作俑的养母。。。。。。道理明白,可是感情上接受不了。静一静,我自己能想通,自己能放下。还说去祭拜她,没想到病倒了。”
“人吃五谷,哪能不生病?你不是这样愁肠百结的人啊?对了,你说你生母想将你记到她名下,那样对你将来有好处。”
“不用。我不想接受她的任何安排,就算哀痛是生母,我不觉得她有资格插手我的事。何况,我的亲事我已经决定了。”
“你是说韩王那小子?你就那么相信他?那么肯定你们能成?才俊很多,你再选选?”
“我知道很困难,你看圣上将他支走,不就是一种委婉拒绝?可我跟韩王至少认识这么些年了,怎么也有些感情。在我眼中,他有两分纯真三分圆滑,还有几分手段,至少能护得住我。我懒得再去寻找人培养感情。”
“若将来他纳妾呢?毕竟是皇子啊。”
“那就和离呗。我不会勉强他的。皇室而今算下来有近三十位公主和离过,先帝也曾三度和离,相信不会有人为难我。到时候我就去庄子养老。你若愿意,我也给你养老。”
“呵呵,就凭我跟你爷爷的情分,你也该给我养老。若是,你有机会回去,你回吗?”。
“想回,可我等不了那么久。谁知道还能活几年?还是珍惜眼前吧。”
过了几日,钏儿身子爽利了。
一大早,看天气不错,便叫了轻歌:
“跟我去趟郭府外院书房。这会儿,父亲可能回来了。”
将那些契纸揣入怀,也没坐车,带了帏帽步行过去。
外院书房钏儿是第一次来。
瞟了几眼,请门口的小厮回禀父亲,看几位幕僚出了书房,钏儿行了半礼,让轻歌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