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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哪儿都是督促她生儿子的人。
当时秦方好想着,就冲着孩子他爹是只……窝瓜,恶,难道她的孩子也要是只小窝瓜吗?
为了争权,而去向废帝借“种”,她心里直犯恶心。
其实嬷嬷们的这些话没说错。
孩子当然是自己生的好。养子无论怎么亲近,无论如何付出,只要孩子的生母在,就绝做不成真正的“母子”。
抱养个孩子来做太子,这孩子要当皇帝了,没生母也就罢了。要有生母还健在,母后皇太后(嫡母)和圣母皇太后(生母)都是太后,嫡母可就难处了。
辽宫的齐天皇后,萧菩萨哥是怎么死的?
继承人是自己生的最好,这话一点也没错。
尽管犯恶心,但在当时周朝还在的时候,秦方好也不得不承认嬷嬷让她趁年轻和窝瓜皇上生小窝瓜的指导思想,没错。
理智知道如此,可她总是个人,总是个女人!
她已经牺牲了太多,再让她牺牲下限给个触手怪——她做不到。
真是时也,运也。
命也。
谁知到后来周家店会倒?
现在想来也是一身冷汗,如果当时听了嬷嬷们的话,委身给触手怪的话,如今怕就是她自己能争取到高级俘虏的待遇,可是孩子要怎么办?
哪怕生孩子的原目的不纯,是为了争权,可既然生下来了,以秦方好的责任心,要么不生,管生就要管养。虽然这窝瓜孩子有一半是孩子他爸的,可还有一半是她的不是?
当时生了嫡子的话,这个皇子到现在是必定要死的。
蔺颙仁的其他儿子可以不死,但如果当时皇后生了嫡子的话,则这个嫡子就是周朝最正统的继承人。
后继的皇朝开创者是必定要杀死这个孩子的。
那她这个作为母亲的,将如何自处?管生,不管养吗?
所以现在想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没有生有前夫的嫡子。
至于现在,她看着立政殿中远远跪着的俩小孩的小脑瓜,更是提不起火气。
和蔼地向他们招手,“自家母子,不要多礼,快到母后这儿来。”
身上还穿着皇后的百子服,新婚的喜气还没过,内室中大量绘着胖娃娃,督促新婚夫妇造人的纹饰暗示。她却是很清楚,这辈子她恐怕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大皇子、二皇子都是李婉嫔所出,母妃地位低下,却耐不住李嫔如今还是后宫中所出子嗣最多,排行最前的妃嫔。
两个孩子一六岁,一四岁,出身使然,知道自己是庶出,也不完全是白纸一张,但毕竟是孩子,看着和蔼又长得温婉的女人,总有份可亲。
便上前走到她面前。
大皇子高厚丰长得瘦高,同母的二皇子高厚行倒是个圆萌系的,对着嫡母笑得更天然一点。
秦方好抱过小二,给擦去了厚行嘴边笑咧了的口水,都是孩子,哪怕心里计较往后继嗣大业的事,对着真人俩小孩,她的心自然就软和了。
“几岁了?开始读书了?”问小孩差不多都是这么些问题,六岁的大皇子答得口齿清晰,中规中矩。
四岁的二皇子年龄小就跟放得开些,“回母后娘娘,儿臣还没和哥哥一起读书。”
照例,晚辈给她磕完头,是要赏的。
教让赏下金银锞子、小镯子一类,已经读书的还要额外赐下笔墨文房四宝。
皇子们的乳母代收下跪着谢完恩,等这些都做完了,四岁的二皇子高厚行已经靠在她身上睡熟了。
无奈地瞥了高津予一眼,还是让宫女取了小被子把孩子包好了,托付给乳母带回去。
她做得仔细,显然这一场“母子”见面的所为,在高津予心中亦有评价。
孩子们都在时,他说得是场面话,等请安的都走了后,秦方好揉揉刚才抱着小二有些僵硬的胳膊,还张望着人走远的背影。
“大冬天的,孩子回她母妃宫里还要走上好一段路,真叫人不放心。”
高津予似是随意说的,“你要不放心,就是留了孩子下来又如何?”
伴君如伴虎,秦方好忽然揉着的肩膀就不酸了。
对于高津予的话,她如今总是把话拆碎了去品读其中的意思。
不知他是什么心思,但自己还是小心的回话,“便是心疼孩子,臣妾……臣妾才到宫中几日,头一回见面就留下婉嫔的孩子,那做母亲的该要怎么想呢?”
这说的是大实话。
她无奈地苦笑,“也请陛下想想臣妾的处境,臣妾是无子的,也向来喜欢小孩……只是陛下的孩子是皇子,臣妾总会难为些。”
对于一个昏君要用“哄”,而对于一个明君,自有慧眼明辨一切是非,与其玩花样,矫情自饰,倒不如说实话,摆事实。
“你是嫡母,一切皇子皇女的母后,又有什么管教不得的。”高津予说的这番话更似撑腰,“往后这宫中之事,梓童但说无妨。”
“诺。”
作为一个好正妻,业务能力是一项,政治立场是一项,如何对待丈夫其他妾侍所出的子女,也是重要的一项。
秦方好现在对皇子们的态度,虽不是高津予心愿中理想化的完全无隔阂的和蔼可亲,一对眼就把素未蒙面,人家生的孩子当了亲生骨肉样的疼爱——那样的表现如果不是演戏,也未免太圣母。
客套,大气,试探着伸出母爱之手,却又自度不超过边界。这样的情景在首次见面而言,虽不一定完美,却无疑是真实的。
见过了妃嫔皇子们,高津予对新中宫的表现也算满意,便叫来身边得用的人来女主子磕头。
着重介绍了随侍的首领太监,秦方好一边给人赏赐,一边想到在古代,太监这个词可算是宦官中的最高职称,可不是随便来个阉人就叫“太监”。
不过不说后世人把太监当了统称,此刻,就连这个架空时代也叫混了,她更没得话说。
事后又额外给太极宫和承庆宫中伺候的人多发了三个月的月例算作是帝后大婚的赏赐,也用不去她几个钱,反让两处伺候的人格外透着舒畅。
其后就是婚假结束后的朝会。
帝后大婚后首次的朝会,便是想不隆重也不行,原本娶了前朝皇后南朝公主就是政治作秀来着的,此刻九十九步,只差最后一步。
两人都不算是会在正事上差错的人。
秦方好更额外警醒,天蒙蒙亮,就狠掐了自己一把,起来洗漱。
“陛下,该起了。”
“什么时辰了?”
皇帝照常是宿在太极宫中的,自有太监叫起。
看了天色,帝后两人各自让人洗漱。
高津予不愿在朝会误了点,被人说女色误国;秦方好更不愿做这个“女色误国”的女主。
这样个大日子,秦方好自己要盛装打扮,头一回妃子们正式来给她请安,从此后便每天当了功课做。
她首次穿上了中宫常服,龙凤珠翠冠,红色大袖衣,霞披罗裙,宝石腰带,玉质的大绶、小绶,敝膝,玉花采结绶,瑑云龙文。绶带玉坠珠六,金垂头花瓣四,小金叶六。
头上压趴人,腰带垂下琳琅的玉石宝石也拖得人迈不开腿。
常服便已经这样繁复,这么一打扮,她倒更觉得自己和历朝历代木着脸,小眼睛的帝后画像更近了。
回头再看高津予,饭票大人此刻也同等的郑重,衣服上的绣纹更多,头顶着的毓冠宝石垂珠,腰带上挂的就更多更贵重。
这样的服饰隆重是有的,要说美观也不一定谈得上。
自己穿是肯定穿不上,一面还要几个宫女太监围着服侍。各自被折腾捣鼓着,两人对望,倒有些生出战友情。
等折腾够了,用过早膳,秦方好还撑着在宫女手上搭了一把,送高津予出门。
临走前,高津予说道,“卫妃有孕,你多看着点。”
“知道了。”秦方好道,“陛下也快早朝吧。”
高津予微笑,拍了拍她的手,便走了。
等人走了,秦方好仍搭在舒云的手上往回走。
“娘娘,”舒云想了想说,“今日是妃嫔们首次来请安,您可要做出个样子,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宫中的主子。”
“然后好让人知道我这南朝来的公主是如何骄横的?”秦方好一个忍不住笑喷,往前走。
“娘娘,您才是这宫中的正主。”
正主?
她看着正殿的匾额就微得睨起眼。
“正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