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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
门被推开了,又是另外一种风景,可是,那可是我们最想要看到的那一副?
朱英武不知道,唐方也不知道,在门乍开,灯光满怀的时候,二人的眸子深处,有说不出的暗色,一起闪过。屋子里的女子嫣然一笑,回首:“天这么冷,跑哪里去了……”
天这么冷,跑哪里去了?站在门口的两个男子,不约而同地,呆住了……
这一日的午后,陶心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静坐。先后的阳光,依旧是没有温度的,敞开的门,只看得到光亮,却感觉不到灼热,幽冷的风,从敞开的窗口处吹来,宛如刀割,陶心然手捧暖炉,静静地坐着,似在观赏无边的雪境更象是在深思着昔年的往事,没有一丝焦距的眸子里,全是淡然的晦涩的光芒。她静静地坐着,然后,慢慢地眯上了眼睛。
忽然之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听“乒”的一声,一样东西扔到了陶心然面前的桌子上。陶心然岿然不动不动,只冷冷地望着虚空的某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陶心兰要来的消息,她是早就听到了的,可是,她却没有想到,陶心兰会用如此直接的方式,如此直接地来到她的面前,气势汹汹。
要知道,陶心兰虽然恨她,也很想取而代之,可是,她表面的风度还是有的,无论什么时候看到陶心然,都只冷冷一笑,直转入正题——可如今……
陶心然默然微笑,她想,她知道陶心兰所为何事了……
屋外的雪光,在冰冷的阳光之下,幻出七彩的光晕,那样的纯白的颜色,仿佛是初生的洁净的心灵一般,看不到一丝的污垢。屋外,朱英武的小唐日前堆起的雪人还在,那样的通红的鼻子,大大的草帽,还有憨态可掬的笑容,令人一看之下,就会忍俊不禁。陶心然的茫然没有焦距的眼神,就这样和那巨大的雪人面面相觑,心里禁不住地愉悦起来。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
沉默,就仿佛是冻结在清流里的冰块,看不到凝涸,只看得到坚硬。
直到,陶心兰的话,冷冷地响起:“不看看么?这是帝王的诏书,陶家家主,将于下个月十五进入倚澜殿,见我朝君主……”
陶心兰的语气里,没有妒嫉,就只有刻骨的恨,还有失望。她望着静坐不语的陶心然,冷笑:“怎么?不看看么?要知道,陶家家主进宫,这可是举家的荣耀啊……怎么,如此殊荣的你,也不拿起来看看?”
蓦地好象想起了什么,陶心兰转而讥讽起来:“哦,我怎么忘记了,我尊贵的陶家家主,早已双眸失明,眸不能视物了……嗬嗬,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呢——上天赐予了你一样东西必定会从你的身上拿走另外一件?”
那样的充满讽刺的话,仿佛坚冰一般,字字句句地砸在陶心然的心头。可是,她却还是淡然的微笑着,不言不语。
最看不得的,就是陶心然的这一分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淡定还有优雅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动的定力——当然了,陶心兰是不会承认的,在她的心里,这个早已双眼失明的姐姐,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而已……
忿怒的话,仿佛连珠般地从陶心兰的口里吐出,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还有不平:
“为什么,不论什么样的好事,总是先落到你的身上?为什么,进宫的是你,为什么……”第一次,陶心兰忘记了应该保持的风度,她后退半步,用手指着陶心然,冷冷地说道:“我不服,我不服,你只不过是一个瞎子而已……”
陶心然抬眸,望着陶心兰的恼羞成怒的脸,眸子深处,有失望浅浅淡淡地浮了上来。她伸手,将鬓前有些散乱的发丝掠好,直视着陶心兰:“想要绝对的公平吗?可以啊……”
“可以啊……”陶心然微笑,淡然而又淡泊:“你只需要刺瞎自己的眼睛,也就是了……”
“……”陶心兰蓦地呆住了。
然而,只不过是一秒的时间,她忽然向着陶心然扑了上去,状若疯狂地说道:“你敢咒我……”
是啊,这真是个可恶的女人,难道就因为她的眼睛盲了,所以也想要她陪着么?
仿佛从陶心然的淡定里看到了说不出的阴冷之意,失去了理智的陶心兰不由分说地伸手,想要一掌击落陶心然的天灵盖——这个可恶的女人,不让她死,都对不起自己……
然而,她才不过只一动身子,身后却传来一个又阴又冷的声:“你的手,若敢再下去一分,不出今晚我就会砍了她……”
“只砍下手,也太便宜她了吧——不如这样,好事成双如何?两只手都砍下来算了……”
“不好,不好,只砍下了手,她还是会瞪人的,干脆,连眼睛都……”此起彼落的讨论声,并不象是在讨论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姐,那是一种纯粹的对一种事物评价的不屑,还有冷意。
陶心兰的衣背,忽然在瞬间被汗水浸湿——要知道,陶心然的这四个徒弟,她是领教过的,也曾经在他们四人的手上,吃过不少的暗亏。可是,害怕的念头乍一起,她的心里就浮上了另外的念头——哼,自己已经是陶家的代家主,手中有的是人脉,有的是力量,凭什么还要怕几个只会些魑魅魍魉宵小之辈?
正想要厉喝出声,耳边,一个静静地声音再一次的,温和地响起:“子青,正直,为师的和妹妹商量一些事情,你们怎么闯起来了?还不快退去……”
虽然温和的声音,也听不出有多么的严厉,可是,就是那样的声音一起,那四个向来骄傲得连天都不看在眼内的少年,却齐齐地低下头去,然后,躬身而退……
陶心兰的脸色由红变青,由青转红,再变成说不出的苍白,她望着四人同样年轻挺拔的身影,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为什么?
“其实,你也可以进宫的。”陶心然拿过手边的茶盏,慢慢地喝下一口,然后摸索着,轻轻地放回桌面。听了陶心然的话,陶心兰蓦地转过头来,望着那一个依旧云淡风轻的女子,实实在一愣,不由自主地问出声来:“你说什么?”
“我刚才听你说,那上面只写陶家家主是吧,而现在,举世皆知,那个陶家家衣并非已经双眸失明的陶心然,而是年轻能干的二小姐陶心兰……而且,我身中剧毒,目下实在不宜移动,今日不知明日事,见圣驾,自然晦气,所以,你去,无可厚非……”
“宣陶家家主进宫,而你,只要手持印符,一样是可以的,相信以你的智慧,若是帝王问及,也是完全难不倒你的……”
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陶心然静静地叙述着:“只是,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想告诉你几句话,当然了,你可以选择不听,或者不记,只是,我该说的,却已尽到了本分……”
陶心然的话,慢慢腾腾地说出,而陶心兰则完全呆住了,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这个淡定得仿佛石像般的姐姐,有些张口结舌。
这就是她的姐姐吗?什么都不去争,什么都不去抢,可是,什么好的,却全部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为什么,同是陶家女,同是陶氏人,她们的命运,却有着质的不同?陶心兰静静地望着陶心然暗淡无光的眸子,顿时有些痴了。
128——意外
陶心然的话,还在继续。听在陶心兰的耳里,或者会令她不以为然,可是,却是字字珠玑。当然了,陶心然的这一番劝诫,也只不过是看在陶逸飞的份上,还有陶心兰和这具身体同姓为陶,血脉相通的分上所做的一番最后的忠告而已。
她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宫廷深院,不比陶家门第,而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所以,到了那种地方,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需要直视他们眼睛的。在抬头之前,要记得先敛去目光里的一些可能引起他人不喜的东西,比如骄傲,对于宫里的很多人来说,你的骄傲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当然,如果你原本就想要引起不满,也可以充分利用这一点,但是在那样做之前要先想好所有可能的退路——因为你不是他们,知道了吗?”
即便再知道好歹,陶心兰也知道这一番话对于陶心然来说,也是利人不利己。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呢?隐心兰不明白,在字字句句听入耳之后,她忽然无法出声。过了半晌,她才讷讷地问道:“为什么?”
心思,潮水般的复杂,有那么一瞬间,陶心兰是真的想知道,她穷其一生想要得到的东西,比如说权利、地位,还有飞上枝头上凤凰的举世的荣耀,这个向来捉摸不定的陶心然却为何统统不屑一顾……
是她故意在摆高姿态,还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