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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怀大笑,声音中含着说不出的阴鸷。
“父皇,西卫会称霸天下的,不过是在皇儿的手中!”
南韩皇宫,金銮殿。
金色的雕龙大椅两旁,设置了两座稍小的御座,右侧凤昂,左侧蟠蟒。
凤椅上端坐着一个凤袍加身的女子,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巴掌大小的脸上没有分毫的表情,尖尖的下巴高昂着,细长的倒吊眼眸中,尽是肃冷。
明明长了张狐媚相,给人感觉的感觉却是……满身威仪!
正是韩国太后花媚。
蟒座上,摄政王花重立着四爪蟒袍,坐姿如钟,已经五十多的年岁,看起来不过四十的模样,他指着下面搂着两个貌美小厮,站的吊儿郎当的花千,气的脸色紫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花媚冷冷一笑,嗤道:“弟弟,你方才说什么?”
花千在两个小厮的脸上,一人亲了一口,才挑着如丝的媚眼,慢悠悠道:“回太后,奴家方才道,那东方润长的极是俊俏,比起奴家怀里这两个小厮,那是绝对不差的,尤其是那身气质,啧啧啧……真是令奴家心痒痒……”
砰!
花重立猛然一拍座案,大喝道:“你……你……逆子!”
花千甩了甩帕子,甩的满殿花香浓郁,嫌弃的撇撇嘴:“父亲,你这‘逆子’已经骂了奴家二十年,可还有些新颖的?还有奴家说了多少遍,该是‘逆女’才对,父亲虽说年事已高,可这忘性……”
花重立捂着胸口,气的大喘着气。
花媚却是毫不动怒,语气平静,嗓音冰冷:“弟弟,哀家问你,东方润有没有过人之处?五国大典上你就只记得了这些?”
花千扁着嘴思索了半响,两手一拍,惊喜道:“有了!”
他朝花媚飞了个媚眼,语调缠绵:“奴家可不只记得这些,东方润虽说俊俏,可怎么看怎么假了一点,仙人一般的,奴家都不敢下手!还是莫宣和萧非歌好,奴家对他们的心意从未变过,尤其这次见了之后,哎呀,奴家的这颗心呦……”
花千翘着兰花指,轻轻拍了拍胸口,无视上首气的哆嗦的花重立,和脸色越来越冷的花媚,接着说:“这颗心呦,可不是‘砰砰砰砰’跳吗?还有那烈王,其实也好英武的,可惜他有了王妃,那王妃啊,虽说她是个女人,不过奴家也不讨厌就是了,对了对了,差点忘了烈王身边的钟侍卫,那眉眼可是俊,就是冷了点,板着脸不理人……”
花千满目向往的回忆着五国大典,秃噜秃噜说个没完,直把里面所有的男人都评价了一番,说的口都干了,才回过神来。
再看上首那俩人,就连花媚都绷不住了,嘴角诡异的颤来颤去。
花重立抓起案几上的茶盏,猛然灌下,才气恨道:“混账!没听见你姐姐……”
“父亲!”花媚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花重立一颤,反应了过来,改了口:“没听见太后娘娘的问话吗?那东方润可有什么过人的长处?”
花千“啊”的一声掩住了口,惊诧不已:“父亲,你……你……你竟问奴家他的……”
花重立满头雾水,听完花千后面的话,那张脸“刷”的铁青一片。
花千玉手绞着手帕,细齿轻咬嘴唇,讷讷回:“奴家……奴家没有机会看到他那话儿,也不知道有没有过人的长……”
“很好!”不待他说完,花媚抬手打断。
她整理了一番情绪,压下心头的厌恶,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奴家告退!”花千“咯咯”笑了几声,玉臂一伸,揽过两个小厮,转身扭起腰肢,朝着殿外走着蛇形步。
“呦,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怪奴家提到别的男人了,哎呀,奴家虽然喜欢阿宣和非歌,但是对你们的心可不会变的……”花千嘴里说着,脚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欢快无比。
可那双妩媚的眼眸中,却是越来越冷。
他讽刺的勾起唇角,勾出一个凉薄的弧度。
出了金銮大殿,花千迅速变脸,望向北边的方向,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阿宣和非歌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奴家。”
大秦皇宫,御书房。
硕大的黄金龙椅上,战北衍一身龙袍清贵雍雅,一手摩挲着下巴,笑语道:“东方润这招,妙极!”
语气清朗,满含赞赏。
可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狐狸眼却一直悄悄的瞄着一旁的贵妃榻,坐姿呈现一个“时刻准备着”的状态,丝毫不敢放松,只要那榻上的人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立马弹起来!
贵妃榻上,怀胎七个多月的萧凤,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倚躺着,手里抓着把小瓜子,“咔嚓咔嚓”的嗑着。
她“噗”的吐出一块瓜子皮,咂了咂嘴,说:“那小子是第一次上战场吧?”
“可不是……”萧非歌手中的折扇“刷”的打开,在这初冬寒凉里摇来摇去,扇着“嗖嗖嗖”的小阴风,桃花眼一挑,一派风流:“父亲和大哥都对他赞不绝口,直说……他是个鬼才。”
战北衍眯着狐狸眼,同意道:“东楚这次的伤亡只有两万,却吞了北燕的五万兵,确是鬼才!”
萧凤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叹道:“腿酸啊……”
时刻准备着的战北衍,“呼”的一下从龙椅上弹了过来,那速度,那高度……
简直让萧非歌以为他屁股底下装了个弹簧。
大秦皇帝心疼的抓过媳妇因为怀孕而浮肿的两腿,一双批示奏折的手,就在腿上揉来揉去,捏来捏去。
萧凤坦然的接受着他的按摩,一边还伸着玉手,指挥着:“往左一点,唉唉唉……对!力道重一点!”
萧非歌“呼呼”的摇着扇子,无语的瞅了嚣张的萧凤一眼。
把一国皇帝当个奴才使唤,也就他这个妹妹好意思!
萧凤舒服的伸着两条腿,嘟嘟囔囔的说着:“等到明年开春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冷夏回不回得来。”
说完眼眸一亮,继续着她一贯的发散性思维,乐道:“不知道北烈和冷夏圆房了没有,可别老娘的孩子都会骑马了,北越的孩子都会叫爹了,北烈还是处男一枚!”
萧凤乐不可支,笑的花枝乱颤。
“唉……”两声不约而同的叹气声,自御书房门侧传来。
那里正一左一右蹲着两个门神,左边是抱着金字小算盘的莫宣,右边是呲着两颗小虎牙的战北越。
两人自进了御书房就蹲在墙角画圈圈,一副蔫了吧唧的德行,一人占了一个角,友好和睦,谁也不打扰谁。
萧凤顺着看过去,顿时来了精神,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刷刷扑闪着八卦的光芒:“北越是为了小菜板,这咱们都知道,可莫宣……你这要死不死的模样,又是为哪般?”
“唉……”战北越和莫宣再叹一口气。
说起战北越,这段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小菜板怀孕了,本来是个天大的喜事,可是那姑娘对他怨念颇深,一直对他用了媚药的事耿耿于怀。
孩子?
嗯,生是会生的,不过得给孩子找个爹!
秉承着这个想法的年小刀,就在四海赌坊里开始了物色“孩儿他爹”的大事,每日斜倚在二楼的横梁上,抱着胸,抖着腿,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在一层密密麻麻的赌客中,挑来选去。
年小刀眼睛一亮,望着个一出手就是三千两的风流公子,点了点头。
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这个不行,绝对不行!大冬天的还摇着个破扇子,以为自己是萧非歌呢!”
年小刀一脚踹过去,踹的他呲牙咧嘴。
忽然眼睛又是一亮,人群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甚是惹眼。
脑袋锲而不舍,再次探过来:“这个也不行,你看他那模样,长的跟花千似的,指不定就是个断袖!”
年小刀怒了,心底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脑门上窜,抡起拳头毫不客气,一拳砸上那张恨的她牙根痒痒的脸!
“丫的小霸王,小爷找孩儿他爹,关你屁事!”
战北越气的跳脚,瞪着眼呲着牙,捂着半边儿脸大喝道:“本王就是孩子他爹!”
年小刀飞出一个连环无影脚,在他脸上留下个鞋印后,恨恨的拍拍手,丢下了两个大字,嗤笑了一声走了。
“欠揍!”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在四海赌坊中演一出……
以致于此时此刻,御书房中的战北越缓缓的抬起头,直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