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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嫣然急着知道下文,没耐心听他一直“正”个不停,开口问道:“女皇呢?皇上怎么样?”
“皇皇皇,皇上和和,和三万禁军,死守,死守皇城,不出。”
五十五万对三万!
五十五万的铁血军队,对三万从未上过战场的禁军!
所谓禁军,方嫣然因为在皇城呆过一段时间,再加上小六儿的讲解,心里多少有数儿。能进到禁军里的,多是朝中官员的亲戚之子,大多长得比较端庄威风,至于他们的身手是否真的如他们的长相那样拿得出手,那就没人关心了。
换句话说,这些禁军从没见过血,多和贵族们沾了边儿带了故,只怕一开仗就得吓尿裤子,都是银样腊枪头儿而已。
这场战争,谁输谁赢一望可知。
方嫣然皱着眉头放开了手。
这时一个肥壮身材的妇人正巧走过来,看着她沮丧的脸,似乎为了宽她的心一般,忽地道:“这位客官,您也不要灰心。听说我们的玉王爷这次也要上战场,而且他还是什么歌医的后人哩。那些乐杀不是都很厉害吗?说不定他一出手,这五十五万军队嗖一下就化成灰了。”
小二看到她,忙道:“掌掌掌掌柜的。”
原来这肥女人是店主。
妇人不屑地看他一眼,道:“看你那怂样儿,一听说要打起来,话都说不周全了。上面打得再厉害又怎么样?难道这些人不要吃饭?不要睡觉?我们小老百姓,碍着她们什么了?不过是上面换个人罢了,弄不好,连当官的都撤不了几个。”
这妇人胖归胖,倒不是完全没见识没胆量的。
方嫣然心中有事,结算了房钱,那妇人似乎看她颇为顺眼,一直唠唠叨叨地在她身后跟着。
她刚要走,忽地转头问妇人道:“你觉得谁会胜?”
妇人怔了一下。她说了这么久,这客人都不曾理过她,没想到临走了竟问了个问题。
她想了想道:“从感情上说,肯定盼着皇上羸;不过从形势上来看,估计所有人都认为临王和文王会胜吧?”
方嫣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开个赌局,就赌一下谁会胜,把女皇胜的赔率开得高一些。”
妇人喃喃道:“女皇胜的赔率大?那我不是赔惨了?”
“谁知道呢?有句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方嫣然对她笑了笑,“你刚刚不也说了,宁王爷不是普通人?说不定上天就对他青眼呢。”
妇人考虑了一会儿,抬头要说什么,却意外地发现客人已经不见了。
她摇摇头,重新回了店里。
算了,什么赌局,没听说过吗?十赌九输。守着这个小店,一世衣食不愁。那些险中求的富贵,轮都轮不到她身上。
方嫣然出了安临城,到了无人之处,正要运力腾空,忽听到马蹄声从对面“答答”传来,她急忙抬头,视野中就见一人一马迎面疾驰,铠甲,红盔,竟是军中报信兵的装束。
她心中一动。
那报信兵眼见一女子站在路中央不闪不避,喝道:“让开让开,延误军令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方嫣然一挥手,一股乐神之力呈绳状溢出,系在马蹄上。那马“咴溜溜”一叫,收势不急,摔了过去,传令兵从马上掉下来,马速太快,他当即昏了过去。
方嫣然走过去,在传令兵身上摸了摸,找到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她拿出来撕开,一目十行看完,是一封皇宫出来的调到附近州府军队的密令。
不过就算调了又能怎么样。
五十五万的大军,等军队赶过去,怕是皇宫连渣都不剩了吧?
她转头看到那匹马在地上挣扎不起,原来马速太快,竟摔断了一条马腿。
那马边挣扎边转头看着她,大大的马眼里面满是泪水。
她走过去,手抚在马腿断处,乐神之力运起,须臾马站起来,仰天长嘶一声,意甚痛快。
她拍了拍马背,道:“害你受伤,对不起。我实在是有急事,不得已才这样。”说完转身要离开,那马却似听得懂人言一般,横身拦住她,摇头摆尾的样子竟让她想起了前世家里养的那只土狗。
她皱了下眉头道:“我实是没余暇管你,你自己逃命去罢。”
那马见她不动,竟然开始拼命晃身子,似乎在替她发急。
方嫣然想了想,忽地醒悟道:“你是想告诉我,你身上还有密信对不对?”
马长嘶一声,歪头看她。
方嫣然在马身上搜了一下,从马鞍处的暗袋里抽出来一个极小的布条,打开来,上面用细线绣着皇城守将的名字,值得重点关注的用红线绣出,差一点儿的则用黑线。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最上面第一个名字,红色线绣着:玉慎言。后面还标注着几个小字:歌医之首。
红色丝线绣的不过三两个名字,黑色线的有十来个。
想来也是,皇城内乱早有迹象,那些朝中大臣们稍有些私心的便将自己的女儿儿子外派到其他地方,远离国都,军功卓著者除安平王仍镇守皇城外,其他将军都被二王找借口调到了边远之地。
自天鱼惨死宫中那晚之后,女皇手中的权力就已被限制大半。
现在女皇手中可用之人极少,安平王再厉害,毕竟独木难支。反过来再看看那几国联军,兵多将广,就算没有哪个名将比得上安平王,但仍称得上人才众多。正所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正何况这虎已被拔了牙齿和利爪,狼却被打磨得一身血气。
这样一来,有人开始有二心亦是常事。
这小布条明明是内JIAN的手笔,向外面通风报信。
就是不知道收信的是谁?如果有心通敌,为何不在突围时就将消息交出去?
她一时想不明白,干脆不去细想,拍了下马头温言道:“多谢你啦。”说完运力腾空,辩认了一下方向,就向皇城飞去。
近了。
更近了。
眼看着已是两军对峙的阵前。
方嫣然悄悄落下,站到林间一棵树上。
战场上气氛紧张,一触即发间,竟没人发现空中有人飞落。
突地,皇城上方人影闪动,接着,一身明黄的女皇走上前来。
她的身旁,一个男子长身玉立,虽然离得远了,面目看不清,但那股温润如玉的气质却是任何人都比拟不来的。
小六儿!
宁王!
玉慎言!
她的呼吸骤然乱了起来。
她终于再一次看到了他!
虽然早知道小六儿是自己一生所爱,但平日里与他朝夕相对,深情已成了一种习惯,只在他突然不告而别之后,她才猛省,她无法离开他,绝对不能。
城下大军中有将领拨马而出,仰头看着城上,双方开始交谈。
离得远,听不清,不过想也知道,定是些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式语言,比如说女皇会责问对方为何越境来此,而对方则以乐者的出现来反击她。
这种反击极为有力,因为小六儿此时就在女皇身边。
既然他决定挺身而出,看来是不打算在两军阵前隐瞒他的真实身份了,从前虽然女皇二王及方嫣然等人知道他是歌医之首,毕竟仅限于少数人。
在见到小六儿之前,她心中满满都是担心。如今见到了真人,看清了双方形势,她反不急着现身,暗暗核计退敌之策。
她是来陪他同生的,不是打算让两人共死在这里的。
正文 111天时怼兮威灵怒(五)
双方喊了会儿话;突地城下军中一支冷箭射出;速度极快,直奔城墙上的宁王。
眼看避无可避;冷箭将将射中之际,突地宁王身上光华闪现;那箭瞬间就完全被裹胁了力道;绵软无力地跌到他脚边。
冷箭并非所有人都看到,但那眩迷人眼的光圈却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
有些士兵认出那是乐杀的力量,鼓噪大哗起来。
玉慎言旨在护身;身无武功,周围护卫又来不及反应;只能用歌医之力护身;此举却完全应了之前那句“翔国女皇庇护罪者乐医”的质问。
突地城下大军后方腾起了烟尘,接着冒出火光,先是少数几处,后来却越来越多,火苗高高地蹿起,嚣张地朝天吞吐着。
军中大哗。
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起火的是这些军队的物资营地。
一时间火花爆裂的声音离得远远地都能听到,位于后方的军队阵型开始混乱,有了小规模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