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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份清纯娇憨,最是能吸引少年目光的。谢真石在心里叹一口气,这女郎又出身高,父亲是内台主。如此好条件,也不难怪会有少年倾心了。
谢真石望着她好一会,王翁爱都没有发觉。等她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便瞥见少妇含笑望着自己。
王翁爱不知道自己方才错过什么,她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那边谢安和司马衍已经聊上了,在台城里能直接在朝堂上见到天子的,只有那些品级高的大臣,少说都有四五十岁了。同龄的少年人见的也不是很多。毕竟他这个天子手里并没有多少实权,各家也不会费尽心思将自家子弟给天子做陪读什么的。势力大的世家,而不是这个共主。
谢安善于清淡,见到一名看似不简单的少年,属于少年人之间的试探心也就上来了。
司马衍在台城中没有接触过太多的清谈,毕竟那些名士也不会专门跑去台城围在一起持塵尾玄谈,而服侍他的内侍宫人们就更加不可能了。不过他博览群书,听这位少年说起庄老,心里有些吃惊。
陈郡谢在南渡前便已经起家,但是以出巨儒为起家点,对于礼制的看法很深。不过谢家对庄老之说还有涉及,而且还不仅仅只是皮毛,让他有些兴趣。
所谓玄谈,也不必真的要大家约个时间,搬着胡床坐在一起。随时随地都可以。
“郎君认为人有情,而天地万物有情否?”谢安笑道。
司马衍听闻,面上也全是兴趣,他点头,“天地万物自然也有情,人为万物之长,且有情。人且如此,其他生灵又岂能例外呢?”
“可郎君且看,树木灌林之类可有情?”谢安笑问。
王翁爱听见那边的讨论,对谢安佩服的五体投地,这都能玄谈起来,是要多厉害。反正她是从来对清淡这东西就没有搞懂过,听着有些类似于辩论,但是实际上又偏偏和老庄之类的扯上关系,她曾经在家中隔着屏风听过兄长们和那些客人的清谈,结果每回不是因为清谈的时间太长,弄得她腿脚麻痹差点一头昏倒。还有一次清淡的人们讲究声调悠长高雅,把话说一半或者是话尾拖得老长。于是她丢脸的听着听着睁眼睡过去了,连芳娘都没察觉。
谢真石听见从弟和人清谈,也用心听起来。也只有王翁爱纠结着一张脸在痛苦,她实在是对清谈没有半点兴趣啊。
她望见那边谢真石也有参与进去的意思,转过头为自己的学渣属性默默的抹了一把泪。
那会司马衍听了笑出声来,也不恼。
他一转眸,望见那个仆妇身后也不如方才那般什么都看不到,现在却望见一抹粉红,来来回回的晃荡。
回想起在丞相府望见的那个在湖边蹦蹦跳跳动若脱兔的女孩。也确实,就这么站着,恐怕她也不喜欢。
“某不敌。”司马衍干脆的认输。清谈并不是他所长,甚至连旁听的都不多,自然是没办法和自幼便和父兄一群坐而论道的世家子弟们相比的。
他指了指溪水边,“不如手谈一局?”
谢安回过头望了一眼从姊,谢真石笑道,“此等风雅之事,又怎能不前往呢?”
王翁爱听见也只有欣然点头表示赞同了。都是风雅之事了,她还是要去的。毕竟谢安还给自己解围了呢。
做人也得知道回报不是。
司马衍环顾四周,“此处并不适合手谈,还是寻找一处宽敞地方为好。”说着他的目光不留痕迹的扫过那边。
芳娘防备的厉害,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最多望见垂胡袖的小部分。
“大善。”谢安点头。此处树木繁多,且有溪流,若是赏景是够了。但是的确不好逗留,尤其还有女子。
一行人走出这小小地方,到山脚底寻找适合的宽敞地方。
前面那两个带环首刀的护卫开道,这一路走到顺畅许多。到了山脚下司马衍让一个人向王家送消息,免得王家得不到女儿的消息担心,夏氏听说自己的女儿和给事黄门侍郎家的主母在一起后,点了点头,仔细问了地点之后。就放下心来。
女儿迟早要和这些世家女眷打交道,早些让她接触也是一件好事。
山脚下可以看到有各家的仆妇走动,还有远处停放的犊车。
人声传来,原先在山上是幽静,现在多了一份人世间的热闹。
到了那位少年事先让从人围好的地方,此时围帐已经拉好,围帐内准备好了胡床还有女郎们用的茵席。
中间隔着一张简易的折屏,也算是照顾到了礼法。
但凡郎君们出门,都会带上许多奴仆,扛上一大堆东西,这些都不稀奇。
王翁爱用团扇遮住脸面,跪坐在茵席上。
“他们且可以手谈,我们倒是也能自己说上一会话。”谢安石笑道,她有些惊讶于自己从弟竟然会对眼前这个小女郎有情谊。小儿女们幼时不拘束礼法混在一起玩耍,后来分开,不过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对自己熟悉的人到底还是会有些情念。
“嗯。”王翁爱放下手中的团扇笑道,跪坐在这里腿受罪又没意思。还不如说些话好。
“女郎平日里喜欢甚么呢?”谢真石笑问。
谢真石的辈分算起来是和谢安同一辈,但是年纪却比谢安大了许多。她女儿都快和王翁爱一样大,王翁爱和她说话,感觉简直对着夏氏那一辈的人一样。
“不过是喜欢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而已。做些小食罢了。”王翁爱笑道。
“这个也是妇工呢,女郎真是谦虚。”谢真石笑道。
女郎们在家中多少也会学一些膳食的做法,学习妇艺妇工。
“王夫人可身体安康?”
“承蒙挂念,家母一切都好。”
正说着,突然外面响起仆妇的声音,“黄门侍郎家来人了,说家中女郎请女君过去。”
女儿不想离开母亲,时间长了便会不安。
谢真石听了,抱歉了看了王翁爱一眼,“王女郎,失陪了。”
人家女儿要来寻母亲,王翁爱当然能够理解,她送谢真石离去。
那边女客离开的事情,司马衍也知道。一局棋下完,他在内侍耳畔说了些什么。
谢安望见那从人听了之后,急急忙忙退下。抬眸望向司马衍。
司马衍笑道,“果然棋力不凡,可再来一局?”
王翁爱这边,有仆妇递上一束蒹葭,她望着那束蒹葭很是惊讶。
第55章 打架
王翁爱这边;有仆妇递上一束蒹葭;她望着那束蒹葭很是惊讶。仆妇手中的那束蒹葭雪白;在仆妇手中微微动着。
“这是郎君让奴婢送来的。”仆妇满脸笑容说道,“还请女郎收下。”
王翁爱收下之后才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就是现代男孩子也不太会送女孩子东西。不过这后知后觉的……委实也太慢了。
手里那支蒹葭活似个烧红了的铁棍一样恨不得立马丢出去。不过如今人还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的自我安慰能力也不是盖的;反正建康的人讲究随心所欲豁达;可能那位马郎君也没别的意思,可能觉得蒹葭长得好;便叫人送了过来。
谢真石走了;她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委实有些无聊。她掐着指头,再过一会;就自己带着芳娘回去好了,反正在家的仆妇也在外头候着,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谢安手指间夹起一枚棋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鼻下,他抬眸望见对面的少年。这个少年自称马氏,口音是纯正的洛阳音,但是说起建康城,也看不出多少外地人的生疏。
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谢安伸手挽住宽大的袍袖,将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
司马衍见谢安棋路温和,他攻势凌厉,偏偏这位细雨无声般的躲避开去,并不与他直接针锋相对,不过也不是这么一味的忍让。
这不,谢安落子将他先前拉起来的战线给斩断,如同一剑斩断大蛇一般。
司马衍凝眉一会,终于将手中的棋子抛回手边装棋子的陶罐里。他这场棋倒是下的比台城里还要痛快许多。
“郎君好棋艺。”司马衍赞叹道,但还未真正说出认输。
这场棋本来就没有下完,谢安此时下棋的兴致已了,见到司马衍已经将棋子放回陶罐中,他也顺势将手中棋子放入手边的罐子。
只要尽兴就好,至于输赢有何必太过在乎。一开始他倒是有心和这个少年一比上下,不过下着,胜负之心逐渐淡去,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