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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江云赫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花如瑾少不得有些嗤之以鼻。“横哥哥与我乃是血脉至亲,单这一点上,便与江哥哥不同了。”
和花之横永远没有结亲的可能,和江云赫可是大大的可能。花如瑾说的直接明了,倒叫江云赫有些恼火。
胸中怒火大盛,低头却见如瑾一张粉嫩的俏脸诚恳无辜,重话都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如瑾也觉得自己说的似乎有些过了,便又讨好道,“会试定在初春,最是料峭之时考场内少不得寒气逼人。若是冻坏了手,写出字岂不是难看。昨日我给大哥哥做了一副手套,他用着说是极好。今日也做了一副给哥哥,还请哥哥收了吧。”
花如瑾变戏法一样,从袖中取出一副石青色厚绒露五指手套。这样的手套,既护住了手掌的温度,又能让指头灵活运动,实在是握笔写字时用以取暖的上品。
江云赫看了看那做工精细的手套,又瞧了瞧花如瑾诚恳认真的脸。只觉得心中似是有羽毛拂过,说不上的难耐。匆匆接了,道了一声谢,便走了。
花如瑾见他远去背影,深深舒了一口气。回头叫上站在不远处紧观战况的蜜桃,往屋子里走去。
“姑娘不喜欢江少爷吗?”见江云赫走时似是有些不悦,花如瑾也有些神色恹恹。蜜桃面按耐不住,一步上前抓紧追问。
花如瑾瞥了蜜桃一眼,“你觉得我该喜欢?”
“这有什么该不该?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哪里还分该喜欢和不该喜欢?”
蜜桃一路喜欢说下来,却也觉得有些绕口。紧紧盯着花如瑾,等候下文。
花如瑾微微闭了眼,想了想江云赫的外貌。那挺秀剑眉如飞,双眼黑白分明,鼻若悬胆,唇似涂朱的样貌,哪一个看了会不喜欢?在想他素日里举止斯文,谈吐文雅,虽有些傲气,却无伤大雅,端的是个好儿郎。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金元宝每个人都喜欢,可放在别人口袋里的金元宝纵然是再喜欢也不能拿来装进自己口袋不是?”
语毕,如瑾便自行向前,掀了帘子进门。独留下蜜桃跟在后面,百思不得其解。
她说的是俊秀飘逸的江云赫,和肥头大耳的金元宝有甚关联?忍不住又追上几步,问道,“姑娘,江少爷和金元宝有甚关联?”
☆、第八十三章 情窦初开(二)
他们俩最要紧的关联是,两者都不属于花如瑾。江云赫目无下尘,受惯了女子的倾慕和追捧,对花如瑾这样身世才貌并不出众的姑娘全然不在意,而目前江夫人表现出的无非是略有好感,她对若瑾也是略有好感。光花家排队等着的就有嫡出若瑾和备受花奕宠爱的盛瑾在前面,如瑾虽有老太太保着,却不想跟姐妹们厮杀。
花如瑾觉得这种畅销货,自己最好不要靠边。一旦沾上,怕是要沾上一身血腥。
近日因婉姨娘被扔到庄子上,盛瑾着实哭了好些天。神色一直恹恹的,直到江云赫出现方才有了一丝转机。
又因婉姨娘不在,花奕认定了海氏素来刻薄,便对盛瑾格外关照,如此一来二去,盛瑾不免又骄傲起来。拿足了架子,今朝不是哭哭啼啼的抢海舅父自京城送来给若瑾的上好玉器,就是明日与如瑾一句言语不和,便完全不顾后果的将如瑾屋子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
多少次老太太责骂她也全不在意,只哭哭啼啼的告到花奕面前。花奕怜惜,想着若瑾和如瑾今日都有靠山,唯独盛瑾孤苦伶仃,少不得又填补好东西来安抚,并外加训斥其他两个女儿一番。
盛瑾活的如鱼得水,还时不时的得了父亲的命令去前面找江云赫讨教学问。两人一来二去道也熟络起来,江云赫惯于接受姑娘的暖玉温香,又温润有礼,两人相处倒也融洽。若瑾常气鼓鼓的,跑去海氏处告状,不过惨遭海氏一顿白眼。
“你满天下的去打听,哪个大家小姐见了个外男就没皮没脸的贴上去。她下作不要脸面,你也要学不成?”海氏点着若瑾的脑门,尖声训斥。“咱们是名门淑女,只有他来求你的份儿。难不成你还要抛头露面的去和旁人抢他?说出去也不怕笑话。”
“可是……”若瑾晃着脑袋闪躲,横眉反驳,“母亲倒是拿足了大家的架子,还不是好多年都被婉姨娘压下了势头?如今要不是老太太出面相助,父亲还不是和婉姨娘如胶似漆。”
“混账!”海氏被气的嘴唇直抖,“你要学那不要脸的下作手段,我也不拦你。只瞧看看你昭姨母会不会讨寡义鲜耻的姑娘做媳妇!”
若瑾被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卡巴卡巴眼睛想想薛昭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即刻便闭了嘴。仔细想想。盛瑾和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自己是正正经经嫡出小姐,母亲又和江夫人情同姐妹,无论怎么说两家结亲,人选也是她。
“可若是赫哥哥一心喜欢盛瑾偏要讨她做媳妇怎么办?”若瑾依然有些担忧,当年花奕早将海氏娶进门来,婉姨娘还不是有办法将花奕迷的神魂颠倒,何况她现在还没入了江云赫的眼。人家那边已经打的火热了。
“天花好色不知道厉害关系的混账,不要也罢!”海氏冷哼一声,扔下这一句话,便去见回事来的婆子,不在理睬花若瑾。
若瑾吃了瘪。少不得要去如瑾那里诉苦,义愤填膺的说了大半个下午。
如瑾听的头疼。端了桌上的汝窑豆青三虾图盖碗茶杯递给若瑾,好心劝道,“姐姐喝口茶,润润喉再说吧,仔细渴坏了嗓子。”
若瑾接过杯子看着如瑾愁闷苦脸的挖耳朵,更是恼火,竖了眉眼尖声道,“好啊,原是嫌我烦了!”
“亲娘三舅奶奶作证,我纵然是烦谁也不敢烦三姐姐啊!”花如瑾双手合十。做念佛状。心中却将江云赫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不知是哪一辈的遗传因素,生出这么个妖孽,扰乱了一池春水。
若瑾险些将一口热茶喷出来,堪堪咽了茶道,“谁认识你的亲娘三舅奶奶!”
如瑾赔笑买好,“好姐姐,我只认得你是我的亲姐姐,还不成吗。偏这会儿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我们置啄。纵然不全听父母的,也有缘分二字作保。说能断定,盛姐姐就和那江家公子有缘了?”
“嗯。这话倒是没错。”若瑾觉得如瑾的话,颇为受听。缘分什么的纯属扯皮。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而这父母不论如何命下去都命不道盛瑾头上,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如瑾瞧她神色疏朗,似是已经想通。刚要大大的舒一口气,歪在床上补一下自己被她打搅的午觉,却不料若瑾又起了执念,“这些日子,她着实过的太过嚣张了,总得给她点厉害瞧瞧。若不然倒以为咱们姊妹是好欺负的。”
“啊?”如瑾一个没反应过来,若瑾已经脚下生风的跑了出去。
看来,又要发生一场恶战。如瑾抚额长叹,真的对两个姐姐无力招架。只双手合十,求着这个祸根江云赫快些和花之横上京赶考。最好能够高中状元,被哪个亲王侯爷瞧上,直接招为女婿,以绝后患。
果不其然,晚饭的时候花奕请了大夫去瞧头破血流的盛瑾,而若瑾被叫道太太屋子里跪着,罚不许吃晚饭。
如瑾就知道,若瑾纵然是比从前聪明了,也不过竟干一些傻事。
“三姑娘一从咱们这出去,正瞧见二姑娘和江少爷拉拉扯扯的不知说些什么。当即便恼了上去就将二姑娘从头到尾批判一番,二姑娘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可当着江少爷的面不能发作,就嘤嘤哭了。江少爷许是瞧她哭的可怜,便帮着说了几句嘴,谁知道三姑娘左了性子上去就推了二姑娘一把,骂她装样子博同情,这一推不要紧,二姑娘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当即便留了好多血。”
如瑾听的心惊肉跳,蜜桃却是讲的眉飞色舞,好似盛瑾摔伤于她而言是喜事一桩。
如今拿眼去瞧一旁老庄入定的老太太,只听得她冷哼一声,道,“这出戏,婉姨娘演过多少次了。不知她是不是也跟她姨娘一样,长了个孙行者的脑袋,转眼就伤势痊愈。”
花如瑾不妨老太太这样的比喻,憋笑几乎将脸憋了个通红。又暗自思索,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为了想要得到心爱的东西而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答案当然是不会。
自从被齐玉衡害死之后,她便觉得,这世上除了自己,再没有什么是值得用生命去喜欢和爱惜的。
“盛姑娘这次是真的摔坏了头,磕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直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