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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眯起眼,目光凌厉:“你善于行军打仗,朕还要仰仗你替朕平定四方。你常年征战在外,也着实辛苦,这样,朕命太医到你府上替你医治足疾,若不痊愈,太医便不必回宫了。”
换作平时,年羹尧必定觉得和该如此,只是眼下,他答应了妹妹要护着那个未出世的外甥。
年羹尧跪于案前,姿势不改:“臣多谢皇上体恤,但臣实在不宜留在京城养病,还望皇上成全。他日皇上若有需要用到臣的地方,臣必定万死不辞。”
胤禛看着跪于地上的人,忽而心情大好:“好,朕封你为一等公,你回去好好养病,务必把足疾养好,朕便等着你足疾痊愈再来替朕效力。”
勤政殿愉快的气氛瞬间蔓延到了后宫。
“娘娘,小夏子听得真真的,皇上命年大将军回乡养病。”
宜修一骨碌从榻上坐了起来:“剪秋啊,本宫觉得养了这些天,头已经不疼了,头风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剪秋笑道:“娘娘既然大好,奴婢去叫江福海通知各位小主明儿早起来给娘娘请安。这会子娘娘可要出去走走?”
宜修点头道:“是该出去走走透透气,本宫倒是许久没见那些姐妹了,听说华妃已经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太医可有每日前去诊脉,饮食衣物上也不知仔细了没有。”
剪秋一招手,命宫人拿了梳洗用具和衣服进来,自己又亲手一一替宜修打点好。
“娘娘那会儿正病着,华妃娘娘有了身孕便也没有通知,还是太后最先知道的呢。”
宜修侧了侧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先前一直都是苍白着脸色,今日起色却红润了不少。她拿起一支簪子在发间比划起来。
“皇额娘素来重视皇嗣,想必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吧。”
“可不是。”剪秋一边替宜修梳着头,一边道,“太后亲自下了懿旨,太医每日前去汇报诊脉结果,还赏了华妃一支步摇。”
握在手中的簪子晃了一下,险些掉落地上。
想起先前太后对自己失态的训斥,宜修笑了笑:“华妃有了身孕,本宫也觉得高兴。本宫是六宫之主,华妃有了孩子同本宫自己有了孩子是一样的,可本宫记得华妃自王府小产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恐怕对养胎不利。好在本宫闲暇之时看过几本医术,就怕皇上一时高兴忘了华妃身子的元气还没恢复。”
剪秋道:“娘娘许久未见皇上,如今皇上身子痊愈,娘娘必定想去探望,奴婢叫江福海备上轿子。”
宜修才到了勤政殿,却没见苏培盛站在门外。
“给皇后娘娘请安。”
宜修才要跨过门槛,听得小夏子在身后道:“皇上看华妃娘娘去了。”
宜修恍惚觉得空气里的热风吹得脑袋有些发晕。“剪秋,都季夏了,怎么这天还是这么热?”
“近来天气反常,是有些热,等入了秋天气就凉快了。”
“想来到了秋季百花杀尽,一枝独秀怎么比得上百花齐放来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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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骑射
清代的皇帝都有避暑的习惯,他们很少在紫禁城里度夏。近了可以去畅春园、圆明园、颐和园,远了就是去热河避暑山庄。
为了方便皇帝,这些地方也都设有处理政务的宫殿。不过,再便利也比不上皇宫,何况是一国之君,不能始终不在宫中。通常避暑都有一段规定的时间,从暑热来临时至立秋。相对于南方立秋前后还有“秋老虎”出现,北方的凉爽降临得要早上许多。
如今已经过了季夏,按理说内务府合该通知各宫打点回宫的行装,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哥哥回乡养病去了,年富也带兵出征,年府那边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墩郡王和廉亲王都关在宗人府,勤郡王一直在为先帝守灵,果郡王如闲云野鹤从来无心朝政,至于其他几位年幼的亲王都还不成气候,这其间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事。
至于说前朝,年世兰虽不了解,可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稍有点风吹草动,没有嗅不到的道理。
她百思不得其解,再看着坐在身边专心看折子的胤禛,一派闲适。谁说的女人心海底针,她倒觉得这话用来形容皇帝的心思更合适。
不过,只要与哥哥和年家无关,外头发生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她眼前的这个人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年世兰取了帕子掩住唇角漾出的那抹笑意:“皇上才和臣妾一起用膳,又来看臣妾,也不去看看其他的姐妹。皇上上回遇刺,可是担心死大伙了。”
胤禛心知她故意这样说,抬起头来,面上一本正经:“既然华妃贤德,那朕就去看看她们,听说皇后头风一直不见好,朕是该去看看,还有三阿哥,朕也许久没见,正好去看看齐妃。”
“皇上。”胤禛这么一说,年世兰便急得拿眼嗔他,“臣妾不过一问,外面暑热难耐,皇上不宜出行。”
胤禛放下手中的折子,笑道:“朕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最是喜欢她的小性子,有点小倔强,有点小任性,有点小可爱,有点小固执,这是她,这又不是她。和她相识的日子在记忆里已经变成遥远的回忆,似乎这不是最初的她,可他宠着,纵容着,这就成了后来的她。
温柔贤淑,德才兼备,很多人都告诉他这才是甄选女子的标准,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他后院里的女人都该是那样千篇一律。于是他雨露均沾,他从不偏宠,没有心,没有情,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去哪个女人那里发泄身体的需要,和哪个女人生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老天不忍看他就这样了此残生,他遇见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菀菀还有她。如果说菀菀是他心中的仙女,那她,就是他生命中的彩虹,她给他带来了五彩缤纷的勃勃生机。
他头一次知道,还有可以和皇位相媲美的东西。
他从前想不明白,不想去想明白,不能想明白,也害怕捅破心底这一层。可如今年羹尧自请回乡,心头的大石忽地就那样毫无预兆地被搬离,露出他那颗赤色的跳动的心脏。这感觉实在美好,叫他忍不住想要紧紧抓在手心。
胤禛不由地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记得你刚入王府的时候,朕就总是陪着你,有时候都冷落了刚成为福晋的宜修呢。”
年世兰媚眼如丝,带着嗔意的眼神才飞过去就化作一汪春水。“臣妾入王府前,皇上陪皇后的日子多多了。皇后入王府早,皇上多匀一些时间陪臣妾才公平嘛。”
“朕何尝不想多陪陪你,可朕如今是一国之君,有前朝的事要忙,后宫的人也多了,总不能为了你就都冷落了吧。”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算多,还想着前朝的事也就罢了,还要想着有没有冷落后宫的其他人?
“皇上这么说,便是陪臣妾的时候还想着旁人了。”说着撅起了小嘴。
胤禛道:“你这话就是在跟朕赌气了。”
胤禛这么一说,年世兰就默不作声了。
平日里自己就宠着她,今天难得心情大好,更是不忍心瞧她赌气。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前,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朕带你去个地方。”
年世兰瞧着这只手,宽厚的手掌,只是多了些茧子和岁月的痕迹,就像很多年前她下了花轿,他朝她伸出手来,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出去,放进他的手心,暖暖的,从手心温热到心底。她没来由的安心,只觉得这双手的主人无论要带她去往什么地方,她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年世兰好奇地望着胤禛,见他招了苏培盛过来,又耳语几句,看似十分神秘,心中好奇,同时又享受着这份神秘带来的喜悦。
胤禛呵呵笑着,牵了她的手直往外走,走到屋外,她眼前一亮,竟见到一匹马站在宫道上,不免惊讶出声。
“这宫里怎么会有马?”
年世兰还未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忽觉身子一轻,人已被胤禛抱上了马背。
“从前在王府朕就常带你去骑马,进了宫后一直不得机会,不过这圆明园里头倒有个百骏园,养了不少好马,你若有兴趣,改天朕带你过去瞧瞧。”
胤禛翻身上马,手握缰绳,却是顾念她有着身孕,缓缓策马而行。
这会儿已过了午后最酷热的时光,又是到了夏末,宫道上的风缓缓吹来混杂着花草的清香还带了一丝清凉,沁入到人的心脾。笔直的宫道少有弯曲,遥遥的,望不到路的尽头,仿佛这就是他俩一生的路,有他,有她,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马儿转入了一条小道,年世兰隐隐认出前方的建筑,是引见楼。
“那不是练骑射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