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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到“男囹馆”门口的时候,光是这浅懂的招牌便不难猜出这地方是做什么的,只是因为好奇她一个女子竟带他来这里,便跟着她走了进来。
薄柳之与那男子说完之后,便言笑晏晏的走到了姬莲夜的身侧,“十三皇子不是好奇比绝仙楼更出名有趣的地方吗?就是这里,男囹馆。”
说着,朝楼上指了指,“我专为十三皇子准备了一出好戏,十三皇子楼上请。”
说完便自顾往前走了去。
姬莲夜驻足看了她背影半响,眸内阴光重重,提步跟了上去。
走进二楼一间宽敞贵气的房间之后,薄柳之便借口要方便失陪了片刻。
姬莲夜勾唇邪邪的看了她一眼,挑眉应了。
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双好看的星目陡现杀意。
她若真如他所想,放浪污浊,他便杀了她,他不容许他人生中一次次的例外只是为了这么个东西。
薄柳之走出房间后,便在楼道上了遇到了适才与之谈话的男子领着各色囹官走了过来。
在路过薄柳之的时候,那领头的男子冲她暧昧笑笑,便领着一众人从她身边走过。
薄柳之停下脚步,侧身往姬莲夜待的房间看了看,双眼浮出些许犹豫。
好歹他也是西凉国的十三皇子,某人的贵客,她这样做……合适吗?!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用这种方法困住他,她怎么找借口摆脱他去瑞王府打探南玥的消息呢?!
这样一想,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散了,最后看了眼被已经走进房内的几名囹官,转身往转梯而下,朝门口走去。
在她走出男囹馆门口的时候,在她一走进来便注意到她的越南迁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楼上的某处,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薄柳之离开的方向,桃花眼里迷雾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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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走出男囹馆之后,便直直朝瑞王府而去。
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远远便见拓跋瑞小心扶着叶清卿坐上了马车,吓得她立即躲到了墙角,要是让拓跋瑞知道她来的话,她要见南玥的话肯定比登天还难,而且她今日出宫之事,也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某人的耳朵。
而这次出宫,她并不想让某人知道。
耳边传来一阵马蹄溅过的响声,薄柳之侧身,将脸躲在阴影里,直到马车从她身边经过,她这才舒了口气,从墙角走了出来,往王府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踏上石阶,在门前守卫的小厮便齐齐拦了上来。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薄柳之坦然抬头,含笑看着他二人,“我是你们溱小公主的朋友,前两日便约好去万佛山参佛,可等了一个上午也没等到溱小公主……”
顿了顿,脸上浮出点点担忧,“实不相瞒,溱小公主一向重承诺,从未失信于我,所以我担心溱小公主出了什么事?所以便来看看!”
“去万佛山?”其中一名小厮提出疑惑,“我们家公主好似没有去参佛的习惯!”
他二人初来干这份差事的时候,便将各屋主子的习性一一了解了遍。薄柳之垂眸,嘴角一直弥着笑,“听小公主说她家的二个嫂嫂皆身怀有孕,便想去万佛山参佛祈求两位嫂嫂母子平安,小公主真是有心呢!”
“哦……是这样啊!”一听她的解释,两名小厮不再疑虑,如实答,“姑娘还是请回吧,小公主被我家王爷禁了足,万佛山肯定是去不了了。”
“……”
难怪这两日都收不到她的消息……
薄柳之转了转眼珠,随意用手勾了勾耳际的发丝,“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小公主吗?小公主最是耐不住寂寞,这几日被禁足心里肯定难受得很,可别把她憋坏了!”
两名小厮互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姑娘,王爷前几日便下令,除非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府!”
薄柳之沉眉,暗暗将拓跋瑞口腹一通。
而后含笑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项链,走上台阶,偷偷塞到了其中一名小厮手上,“小小意思……小公主是小女子最好的朋友,我就是担心她,我保证进入看完她之后立刻就走……”
两名小厮面上划过为难,最后还是推回到了她的手中,“姑娘莫要为难我们兄弟,王爷说过,若是放了不该放的人进去,下场只有一个,死!”
“这件事情只有你们知我知,而且适才我看见王爷的马车离开,他应是不在府内,我保证只要看完人我立刻就走,绝对不给二位惹麻烦!”薄柳之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翡翠玉镯,同那条珍珠项链一并塞了回去。
那玉镯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两位小厮咽了咽口水,眸中金光烁烁,其中一名小厮看了眼薄柳之,拉着另一名小厮走到了一边低低商量了起来。
薄柳之心下焦躁,面上却尽力表现平静。
好一会儿,两名小厮像是商量好了,朝薄柳之走来。
薄柳之浅笑的看着二人,手却在袖口微微握了个紧。
“姑娘,今日是侧王妃的生辰,王爷特地带侧王妃出府庆贺,估计有一阵子才会回府,姑娘抓紧时间。”其中一名小厮说着,一双眼见不住往四周瞄着,侧身让薄柳之走去。
薄柳之感激的朝他笑笑,眸内有隐藏不住的欣喜,快步走了进去。
两名小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心冒汗。
看了眼掌中的珍宝,又忍不住一阵雀跃,这些随便一件便足够他二人生活一辈子了。家中老父亲早年做生意失败欠下不少债务,最后因为不堪忍受负债缠身,在自己房梁上自尽了。
而老母亲早年为了抚育他们兄弟两和躲逃追债之人,常年居无定所,且老母亲一年四季只有两件破旧的单衣,夏春还可勉强度日,常年秋冬季也是一件单衣裹体,久久的寒风凉霜让她换上了严重的腿疾,现在年事已高,适逢秋冬季节腿疾便复发,常常痛得一宿一宿睡不着,兄弟两看着心里难受,早就想给老母亲置办两件温暖的棉袄,无奈家里太凶,追债的人又总是阴魂不散,有时还了债务便无米下锅,更别提置办衣裳。
直到前不久他们兄弟两经人介绍到王府守差,这无米下锅的日子才稍稍缓解了些,只不过每月还去债务之后,仍旧没有闲银替老母亲置办。
如今有了手里的这两件东西,只要拿去当铺挡了,他们便可将债务清还,还能替老母亲置办几件像样的冬衣,余下的闲银便可购置良田几亩,娶妻生子,这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这样一想,便觉得这铤而走险的一步还是值得的。
两人是兄弟,心思也想到了一块儿,相视舒心一笑,似乎都想到了往后安居的美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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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王府不远的拐角处的巷道内,一辆奢华宽大的马车静静停立。
马车内,叶清卿脸色忽明忽暗,瞬间闪过多种情绪,袖口的小手握紧,可她的嘴角却挂着小心翼翼温柔的笑,“王爷,您不是答应卿卿生辰这日陪卿卿吗?怎的这就要回府了?”
拓跋瑞鹰眸寒疟,探指轻勾起她漂亮的下颚,俊颜靠近她,凉凉的唇瓣几乎触上她的。
“本王突然想起前几日丞相大人,也就是本王的岳丈与本王说许久不见他的掌上明珠,他十分想念吗?卿卿最是孝顺,今日不如回丞相府陪着本王的岳丈大人过寿辰,也可解慰岳丈大人的相思之意……”
叶清卿唇瓣动了动,欲说什么。
拓跋瑞却忽的甩开在她下颚上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本王之前有没有说过,本王最是欢喜孝顺的女子……”
“……”叶清卿脸色涨红,却又不能反驳他什么。
若是她执意让他陪她,便是承认自己没有孝道,若是让他走了,她实乃心有不甘。
见她这幅样子,拓跋瑞鹰眸闪烁,忽的一撩衣摆闪出了马车。
见他下了马车,叶清卿着急掀开车帘看出去,只看到他英挺的背影直直往王府而去。
美眸泪光满眶,攀在车沿的五指因为用力骨节暴突,突然有些恨他,可更恨的还是那个强行闯进他二人中间的女人,银牙咬紧,那个女人……决不能活!
薄柳之凭着记忆走到风雨院,院子里比第一次她来的时候还要凄凉,半个人影儿都没有,而且房门还是开着的……
心口一提,她飞快跑了进去,撩开帷帐挂着的轻纱,瞳孔儿缩了缩,榻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