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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檀弓已经旧了。
不如给他买个弹弓好了,
主意一定,她看向老板道,“小哥,弹弓怎么卖的啊?”
那小哥找将她与宋世廉打量了一遍,光从衣着看,便知二人非富即贵,想是鲜少逛他们这种小摊位。
眼睛邪恶的眯了眯,笑着道,“姑娘好眼光,您看这弹弓是用上等的昙花木所制的,表皮光滑,您再看这制作弹弓的皮筋儿,这来头可大了,是小的前不久去南诏国采购的精品……”
他说着,赞叹的再次看了眼拓跋溱,“姑娘还真是好眼力,您看的恰好是摊中最好……也是最贵的一件。”
拓跋溱眯了他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砸着小嘴儿将弹弓往手心拍了拍,“是吗?”
那小哥连忙点头。
拓跋溱吸着气,挑高眉问,“那……多少银子?”
“……”那小哥握了握手心,而后朝她伸了五根手指儿。
拓跋溱眨眼,“五钱?”
“五两……”那小哥道,“姑娘,一分钱一分货,您看……”
拓跋溱不说话,努着小嘴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宋世廉反映倒快,直接掏了银子就递了过去。
那小哥可乐坏了,伸手就准备接。
拓跋溱又啧了下,瞪了眼那小哥,拉过宋世廉拿着银子的手,走到一边儿,低声道,“你傻呀,他说五两你就给五两?!五两你知道什么概念吗?好些农家一年的收成都没五两,你一个大理寺少卿,出手这么阔绰,我会怀疑你贪赃枉法的!”
“……”宋世廉直接愣住了,嘴角隐抽,微带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实在想不到,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知道农家一年的收成?
而且,她应该不差这点银子吧?不是吗?!
拓跋溱哪管他怎么想。
怕他再善做主张给钱,抢过他手里的银子,转身对着那小哥道,“五钱卖不卖?!”
午钱?!“
那小哥显然没想到差价这么大。
狠狠抽了抽嘴角,“姑娘,五钱小的连本利都赚不来……”
“那算了!”不等他说完,拓跋溱拉着宋世廉就准备走人。
那小哥急了,忙道,“姑娘,姑娘别走,卖,我卖了……”
拓跋溱抿唇偷笑,转头却一本正经,“小哥做生意不老实,本姑娘生气了,不买了。”
“……”那小哥直接无语,傻愣在当然。
暗想这都什么人啊?!要不要这么精!
心里哼哼的想,果然有钱人都很抠门。
被柔软的小手拉着衣袖走,宋世廉冷眸如冬雪融化,温清的嗓音问她,“公……”
“宋少……不对,宋世廉,现在是在宫外,你想大家都知道我们的身份?”拓跋溱侧头看他,大方道,“不如你叫我的名字吧,南珏哥哥和甄大哥在外都叫我名字,没关系的。”
叫她名字?!
宋世廉眯了眯眼,好看的唇瓣柔柔展了一道弧度,“溱儿……”
拓跋溱点头,“这就对了,我可不想因为称呼毁了我五年以来头一次逛街。”
说着,便转了身,在另一个摊位上停了下来,以五钱银子买了一个弹弓,而后挂在了腰间。
宋世廉微诧,同样是五钱银子,为何她不直接买了,反而另外择取而买?!
拓跋溱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瞄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无论是什么理由什么形式,都不值得原谅。”
“……”宋世廉又是一怔,看着她已经重新转头继续往前走的纤瘦背影,心头有什么东西悄然滋长。
拓跋溱拉着他的袖口,又因为他站在原地不动,她也拉不走,转头先是看了眼她拉住她袖口的手,松开,这才看向他,歪头,“你怎么不走?你还要进宫,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宋世廉垂眸轻瞟了眼袖口,心房仿佛也被她突然的松手掏空了空,眉头微不可见一蹙,他竟是不由自主倾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手心上传来的细腻,让宋世廉心跳微快,握住的力道又是紧了紧。
拓跋溱惊到了,漂亮的大眼睁得大大的,懵懂不解的看着他,嗓音糯软,“宋世廉,你,你干嘛?!”说着,她皱了眉头,嘟着儿就要甩开他。
不想他却突然使力,一把将她扯了过去,接着腰肢被他轻轻一搂,往街道一侧避了过去。
迎面传来的浓烈的男性气息让拓跋溱紧张的绷直了身子,心头有些恼,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登徒子。
秀眉一拧,气恼得挣扎起来,“宋世廉,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正说着,一阵马蹄声从身侧后传了过来,接着扬长而去。
而后,身子便被他的大掌扣住肩头轻轻从他怀里推开,嘴角有温润的笑,盯着她的眼,“好了。”
拓跋溱张了张嘴,难道他刚才是看到有马儿奔过来,所以只是想带她躲开吗?!
可是,他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为什么……
宋世廉眸光半眯,盯着她纠结的小脸,嘴角的笑意又是深了深,挑眉,“溱儿……”
他喊她一声,便停了下,似乎在回味她的名字在他舌尖儿捻转而出的感觉,而后才继续道,“走吧,不是还有东西没买齐?”
经他一提醒,拓跋溱顿时从纠结中清醒了过来,忙点了点头,绕过他往前走,“嗯,时间没多少了,我们要抓紧逛。”宋世廉微微握拳,背在伸手,袖口的下蜷着的手掌上似乎还缠有她手心和细腰的温度。
心头恍惚回味间,他猛然皱了眉。
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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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庆茶楼。
“主子,花翘这几日勘察了东大街的地段位置,那一段人·流虽不比我们银庆茶楼的人·流多,不过也少不了多少。
而且据我所知,东大街已有一家赌楼万钱赌楼。万钱赌楼生意不比银庆茶楼差,且管理严谨,已经开了十多年屹立不倒。如果我们要在东大街再开一家赌馆的话,情况不容乐观。”花翘认真的将收集来的信息跟他传达,可从头到尾,他皆是背对着她,沉默的站在窗口的位置。
唯一的变化,便是他身上的气息随着她越往后说变得越冷,让她不由怀疑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
花翘心下忐忑,眼中闪过不安,继续道,“若是主子觉得可行的话,花翘相信主子一定有万全之策,花翘这就去东大街看房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开张经业……”
花翘说完,房中又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
他没说她可以离开,花翘亦不敢擅自行动,咬着唇静静等着。
突然的,他背在身后的手一下子拽了紧,骨节都响了。
花翘心头一跳,眉心的朱砂痣都拧得变了形。
从银庆茶楼开张之日起,她便跟在他身边办事,他对谁都是冷漠疏离,对茶楼的事,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却事事都在他掌控之中。
她有时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安排了人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私下偷偷注意,却发现并未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茶楼如今生意红火,每天人山人海,明面儿上是她在打理,他几乎是撒手不管,可只有她知道,她所做的不过是一一听得他的吩咐而已。
这个男人不仅长相出类拔萃,气质更是清逸飘远,更为要紧的是,他还有满腹才华和精明的头脑。
若说一开始她只是爱他的容颜和气质,那么后来,她彻底为他的能力而深深折服了。
花翘眼神儿中情不自禁透露出来的痴迷还来不及收回,姬澜夜突地转了身。
花翘一吓,有些慌乱的低了头,脸颊嫣红。
姬澜夜却像是没看到一般,清瞳微微缩着,挤压着压抑的黑夜,然,他的嗓音仍然是清淡闲凉不染一丝世俗纤尘,“不需那般麻烦,带南宫霖往东陵城各处赌楼走一走,一个月内,东陵城所有的赌楼银庆茶楼都要入驻。”
花翘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没了他的人影儿。
心里咯噔跳着。
仔细想着他适才说的话。
带南宫霖,一个月,所有赌楼……
花翘猛地睁大了眼。
原来他的目标不仅仅是一个万钱赌楼……
这个看似无欲无求的男人,竟有这么大的野心?
第一感觉是……不像!
摇了摇头,捏了捏眉心。
她大概知道了他的打算,可是南宫霖……
他能乖乖听她的话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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