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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无论多苦,她一定要改变那沦落风尘的命
“再倒点水儿…”叫了半天没人应,锁子娘抬起头,穆婉秋正看着窗口发怔,“…阿秋怎么了?”
“噢…”回过神儿,穆婉秋忙给面盆里加了点水,“够了吧…”
“嗯,差不多了…”锁子娘点点头,“软面饺子硬面汤,包饺子,这面和软些不累人…”
“嗯…”穆婉秋胡乱应了声,“婶儿…”良久,她叫了声,“你就让锁子学吧,他未必就是赶车的命儿,等将来我开了香坊,就让他给我做大掌柜,不识字怎么行?”
“你…你…”猛抬起头,锁子娘看怪兽似的盯着穆婉秋,“…你什么?”
“…我打算以后自己开香坊”穆婉秋调皮地冲她眨眨眼。
“…那哪是咱们能干得了的”回过神来,锁子娘把头摇的像拨浪鼓,“阿秋,你可得打消了这念头…”又道,“命里八尺难求一丈,老人们常说,这人那,如果心太高了,一辈子都去追那得不到的,会很苦…”看着穆婉秋,“这就是人说的苦命,还是知足些好,俗话说知足常乐…懂得知足,就是喝面子粥也香啊…”语重心长地劝道,“阿秋,才挣了一个月的大钱,你可不能就漫无边际地瞎寻思啊…”
知足常乐?
穆婉秋心里冷笑一声,前一世她倒是知足,眉眼都低到了尘埃里,只要能随在他身边,无名无分也无所谓,可结果呢?
不还是被他羞辱逼迫而死!
“婶儿…”她撒娇地叫了一声,“开香坊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放下水瓢,伸手把锁子娘掉下的袖子挽了上去,“一间房子,一个挤香条的香筒,几个香罗和木桶就够了…”穆婉秋用手比量着香筒的形状,嘴里轻描淡写地说道。
“…真那么简单?”锁子娘眨眨眼,随即又摇摇头,“我听说开个作坊至少也得成百上千两的银子,这哪是我们敢想的事儿?”又使劲摇摇头,“…咱可不能想这事儿”
穆婉秋扑哧笑了出来,“那是开大作坊,我没有银子,可以先小打小闹地干…”伸手把锁子娘掉下来都刘海别到耳后,搂着她的肩,“一辈子光给别人干活赚不了大钱,我算了一下,就拿林记来说,一锅香连工带料也不过三十两,可转手就能卖五六十两,去了捐税,少说也能赚十五六两,三天出一锅香,一点都不累人,一个月十锅,就能赚一百五六十两银子,加上年节好卖时再多出几锅,一年算下来,就是近两千两银子…”扳着手指头,穆婉秋给锁子娘认真地算着,“…再看看给我们的工钱,刘师傅在时,那工钱算是高的了,每个月也不过五两银子,一年下来才六十多两,还不够林嫂一个月赚的…”看着锁子娘,“婶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会算数,锁子娘听这些像听天书,“…真有那么赚钱?”
“当然了…”帮她把和好的面放到炕上,拿了用高粱杆儿编得圆盖帘盖好,“我有手艺有力气,也不用雇人,等攒够了钱,就先租一间小屋,不用多,一个月就出一两万支香,也不像林记那样摆家里卖,专门到集市上摆摊子,这样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四十两银子…”拿瓢舀水给锁子娘洗手,“不用几年,我就能换一个林记那样的小作坊了…”
“…这样也行?”拿毛巾的手停在了那儿,锁子娘睁大了眼睛。
“…行”穆婉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总觉得开作坊都是那些有背景的大人物做的,怎么会是穆婉秋说的这么简单?
锁子娘皱皱眉,“可是…”
“…三妮儿姐姐来了?”正说着,锁子的声音从外屋传来。
“三妮儿来了”穆婉秋眼睛一亮,“我出去看看…”
“婶把面都和好了…”和穆婉秋拉着手进来,一眼瞧见锁子娘正要放面案,三妮儿放开穆婉秋,迎了上去。
“不用,不用,你快闪开…”瞧见三妮儿穿了件鲜亮的碎花衣服,锁子娘连连摇头,“这面案背面有灰,仔细弄脏了衣服…”
“我衣服不怕脏,我来…”把三妮儿拉到一边,穆婉秋上前接了面案的另一头,和锁子娘一起抬到炕上。
“三妮儿这套衣服真俊儿…”一边夸着,锁子娘从柜子里翻出个围裙递给她,又看看穆婉秋,“家里就一条围裙…”
“我不用…”穆婉秋嘻嘻笑着洗了手,把盆里的面拿到案板上,“三妮儿也买了一块肉,我都放案上了,婶儿先去收拾一下吧…”
“你瞅瞅你们,来吃个饺子,又买东西…”斜了三妮一眼,锁子娘嘟囔道。
“我看阿秋也买了一堆,婶儿吃不了就先腌上,别坏了…”三妮儿笑嘻嘻地推锁子娘出去,一回头,才发现穆婉秋还穿着那件穿了一春天的夹衣,“天,你怎么还穿这么厚的夹衣?不是说给你加工钱了吗?怎么不买件新的?”又问,“…工钱还没发?”低头在兜里掏起来,“我这儿有,你先拿着…”见穆婉秋没接,“等你发了工钱再还我…”
“已经发了…”穆婉秋把三妮儿的钱推过去,“婶儿说明儿就给我做…”
“…你母亲不在身边真可怜。”收了钱,三妮叹息一声,“我这衣服就是我娘才给做的,早知道你没有,让我娘一起给做两件就好了…”
紧抿着唇,穆婉秋低了头使劲地揉面。
“对了…”洗完手,三妮儿脱鞋上了炕,在一边看着穆婉秋揉面,“…刘师傅回来了,你知道吗?”。
“…师傅?”穆婉秋一怔,“…她母亲不是上月初四才去世吗?”。
她记得没错,她是上月初五接的刘师傅的活儿。
“好像是吧…”三妮儿想了半天,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怎么了?”
“她说要烧了五七才回来…”穆婉秋低头算了算,“五七就得三十五天,她至少要初十以后才能回来啊。”
“哧…”三妮儿冷笑一声,“她那是想拿吧林记”又道,“这么长时间,她哪能在家呆稳了?”
穆婉秋笑了笑,“…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身在林记都不知道。
“朔阳的香料行一年也就发生这么几件大事儿,哪能瞒过了姚记,早传开了”语气中透着一股少有兴奋,三妮儿脸红扑扑的。
大事儿?
穆婉秋睁大了眼,不过是刘师傅被林记辞了,这样的事儿朔阳几乎每天都有发生,怎么算大事儿?
“…都传了些什么?”
“…朔阳有名的尖酸刻薄的刘大师傅被一个小杂工给顶了”三妮儿拉长了音,“而且…”
停下揉面的动作,穆婉秋抬头瞪三妮儿。
三妮儿嘻嘻笑了两声,“而且这个小杂工在朔阳也是出了名的…什么都不会就敢去闯姚记”看着穆婉秋,“你说,你们俩都这么出名儿,这么一顶一代,不就成了调香界的‘大事儿’…”
原来这大事儿是带引号的,穆婉秋莞尔一笑。
“…什么大事儿?”锁子娘一脚迈进屋,正听见三妮儿最后一句话。
穆婉秋和三妮儿同时大笑起来。
“…人怕出名猪怕壮,外面传的这么凶,也不是什么好事。”听三妮儿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锁子娘嘟囔道。
第七十四章辩香(上)
这又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不是她想出的,嘴长在人家身上,她也没办法。
没言语,穆婉秋低了头使劲揉面。
想起什么,三妮儿忽然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婶儿说的对,阿秋,你还真得当心…”
“你别听风就是雨,一惊一诈的”穆婉秋斜了她一眼。
“…我是说真的”三妮儿声音高了八度,“你别不当回事儿”看着锁子娘,“婶儿刚刚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姚记的李师傅和刘师傅家是邻居,就是她说的,刘师傅在家等了近一个月,林嫂也没抬着轿子去请她,坐不住了,就偷偷跑了回来,才知道早被你顶了,她就找了林嫂…”
“…找了林嫂?”穆婉秋抬起头,“我怎么不知道?”她也没听林嫂说过啊。
“是偷偷请了家里去的,又是酒又是肉的摆了一桌儿,想哀求了回来…”三妮儿打开盖帘让穆婉秋把揉好的面放进去,只留了一小块搓成长条切面记子,“被林嫂一口回绝了,因为她是守孝,林嫂不好就辞了她,说是等她母亲烧了五七,回来后就正式往香行会递文书…”
“原来是这样…”穆婉秋点点头,“…难怪林嫂心情这么好。”
“听说刘师傅去应聘了一圈,虽是三极调香师,但她尖酸的性子也是出了名的,人家一见她就摇头…”三妮儿把穆婉秋切好的面记子用手一个个地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