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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御书房走动,乌厥山一带的关卡都换了防,我派了几路密碟都打听不到苌敏的消息,怕是已经遭了不测……”柳伍德声音里满满的担忧,“英王这条船怕是要沉了啊”
“三哥少年才俊,精明善断,武功高强,我们不靠英王也一样发达”
“幼稚”柳伍德猛一啪桌子,“英王倒了,钰儿第一个就得死”
被父亲突然暴怒镇住,柳凤一哆嗦,她呆怔怔地看着父亲,忘了说话。
好半天,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凤儿年轻,不知这储位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柳伍德声音软了下来,“钰儿是英王手下的名将,又是杀穆相的功臣,太子一旦登基,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话题一转,“若是以前也就罢了,以柳家的财力,我还可花银子给钰儿买个平安,这次檀香事件,柳家一夜间就赔了三百万两啊”说出这个数字,柳伍德心疼的直蹦,直把阮钰恨到了骨子里,他咬牙切齿道,“我原本是不想趟这浑水的,是钰儿硬拿了英王的密信来……”
“可是……”提到这个,柳凤也知父亲有多恨阮钰,她声音低了下来。
“可是,钰儿根本不是龙”不等柳凤说完,柳伍德就把话接了过去,“是我当初看走了眼,以为他是条龙,险些毁了凤儿的一生”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还好,凤儿和他没完成大礼”话题一转,“凌涛已掌握了英王密谋篡位的证据,单等时机一到,他建了奇功,我就亲自和钰儿取消你们的婚约。”声音虽然温和,柳伍德语气却十分果断,隐隐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屋顶的阮钰心一颤,暗道,“原来如此,拿了我和英王的密信去邀功,待二哥建了奇功,便是我被下狱之时,到那时,这婚约已经不是我的强势所能维系了,义父好狠毒,不过赔了他三百万两银子,他竟一点不讲多年的父子情义”
瞬间明白了柳伍德的全部打算,阮钰心里泛起一股无边的悲凉。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情,都是赤luo裸的利欲
“我不管”柳凤任性地摇着头,“除了三哥,我谁也不嫁”
“你跟着他没有好结果的”
“我不管我就要嫁他”
“……你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见女儿倔强,柳伍德厉声道。
屋里的声音顿时一空。
屋顶的阮钰也僵住了,他一动不动,屏息静气看着柳伍德。
忽然,柳凤嘿嘿笑了一声,“……父亲别开玩笑,我和三哥青梅竹马,怎么会是仇人?”
“这件事埋在我心中很久了……”柳伍德叹息一声,“当初看着你们感情越来越浓,我这心一直就压的透不过气来。”
“这是真的?”想起父亲曾百般阻挠她们在一起,柳凤似有所悟,“当初父亲坚决不许凤儿亲近三哥,就是为这个?”
“是的。”柳伍德点点头,“我常常梦到他娶了你后,知道为父就是杀了他全家的真凶,每天用尽心思地折磨你,自答应你们在一起,我这些年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回好了,让他给英王陪葬,去泉下找他亲爹,我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虐待我的凤儿了。”仿佛多年的背负得以解脱,嘿嘿黑,柳伍德喉中发出一声怪笑,恍如鬼魅。
直令屋脊的阮钰起了一身鸡皮。
“到底怎么回事?”柳凤声音也变了调,她使劲摇着父亲,“父亲快说”
“说起来,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柳伍德娓娓地讲起来;“那时我年轻气盛,不知江湖险恶,听说军械赚钱,我就仗着和镇国将军朱文成的交情,与他合伙往突厥倒卖马匹军械,这些都是朱将军从军中克扣的,再托我之手运出,转眼就赚回了大批的真金白银……”
第三百三十四章真相
想起当年发的那笔横财,柳伍德两眼闪闪放光,又候地一黯,“可惜,好景不长,钰儿父亲就是当时的御史大夫,在审理一桩和突厥边民盐粮纷争的案子时,发现了倒卖军械的事儿,就顺藤摸瓜暗中调查起我……”
“……他查到了?”直听的柳凤脸色苍白,她紧张地问道。
“若那么容易就被他查到,我就没有今天了。”柳伍德冷冷一笑,“听说御史大夫在暗中调查倒卖军械一事,我和朱将军都寝食难安,最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买通突厥人伪造了证据,诬陷御史大夫私通突厥,当时的穆熹刚晋升为宰相,正红及一时,恰巧他与御史大夫因对突厥政策上意见不和,还曾经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我和朱将军就看准了这个时机,派人将造好的伪证递到了穆熹手里。”
“……女儿听说穆相为人精明,最擅谋略,竟这么轻易就信了?”柳凤好奇地问。
“凤儿说的不错,若放在寻常他也不会相信……”柳伍德点点头,“可我和朱将军时机利用得好,那时正值突厥缕缕犯我边境,令万岁头疼不已,又刚经过一场百年一遇的水灾,为赈济灾民朝廷耗尽了库银,也因此,身为相爷的穆熹就主张和亲,为朝廷争取两三年的喘息时间,待时机成熟大周兵精粮足时再与突厥一战,可是……”他话题一转,“血气方刚的御史大夫却极力反对和亲之策,坚称和亲只会姑息养奸,誓要与突厥一战,是战是和正争执不下,穆熹骤然获得突厥王子亲笔给御史大夫的谋反密信,哪有不信的?立即上秘折弹劾御史大夫早已叛国通敌,坚称他之所以主战,便是为了里应外和突厥人一举灭了大周……”柳伍德摇摇头,“万岁看了突厥王子的亲笔信,惊的龙颜大变,怕打草惊蛇让御史大人逃了,审都未审就连夜抄了御史府,二百多口人啊,男子被杀,女子卖身官ji。”
“那父亲怎么竟救下了三哥?”柳凤脸色煞白,目光幽幽的。“既是仇人,为什么不索性都杀了,斩草除根”
如果当初父亲杀了阮钰,抑或不救他,她就不会遇到他。
当初取消了大婚,她们吵也吵过,闹也闹过,若能忘了他,她早就忘了,又何苦拖到现在不肯解除婚约?情根早已深种,父亲却告诉她,自己爱了好多年的情人,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寒意森森地看着父亲,柳凤觉得他很残忍。
“当初我就是想杀了他的”迎上女儿幽怨的目光,柳伍德叹息一声,“阴差阳错啊,合该凤儿有此情劫……当初御史府被抄后,怕留下后患,我又亲自去搜查了一遍,回程中正撞上四处乞讨的钰儿,依照密碟的画像,我依稀认得他就是御史大人的小儿子,就顺手把他带回了柳府,原本是想带回府后人不知鬼不觉地杀掉的,谁知回到柳府就听密碟秘报,传说中的魏氏调香术落入了御史大人手里,得了这个消息,想到查抄御史府时并未看到此书,我当时就怀疑那本书是在钰儿身上,才留下了他。”
“可是,父亲后来知道了那本书根本不在三哥身上,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杀了他?
话说了一半,柳凤心里一阵绞痛,杀了他三个字竟再说不出口。
“……早在知道凤儿喜欢上他,我就再次起了杀心,只是养了近两年,他乖巧听话为人又聪明伶俐,凡事一点就通,我是真舍不得。”柳伍德悔不当初地叹息一声,“后来见凤儿闹的不像话,我终于狠下心来要杀他,谁知他竟被云游到大业的无虚子看中,要收为关门弟子,我早就听密碟说过,英王殿下就隐姓埋名拜在无虚子门下,见无虚子喜欢钰儿,口口声声说他是颗练武奇才,那一年正赶上朱将军病逝,想到知道这件事的当事人都死了,我就索性把他送到了云霞山无虚子门下,实指望以后能借他攀上英王,也好光耀门楣,谁知……”想起柳家刚损失的三百万银子,想起英王大势已去,他的心就像被一刀一刀地割碎般疼起来,竟再说不下去。
好半天,才缓缓舒出一口气,“如今凤儿什么都知道了,就忘了他吧。”
“曾经三哥被那个杂工迷惑,几次负了凤儿,若能忘记凤儿早忘了”好半天,柳凤凄厉地叫了一声,她扑通跪了下去,“父亲就成全女儿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您不说,三哥绝不会知道这些的……”想起自小和阮钰一起长大,每每提起家仇时阮钰眼底那股执拗的疯狂,柳凤止不住一阵战栗,她又使劲摇摇头,自欺欺人的说道,“父亲和凤儿都不说,三哥不会知道这些的,凤儿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一心一意地对他,为父亲赎罪”
“凤儿糊涂”柳伍德脸色候地一变,“若英王得势,穆相被害之事儿石沉于海底,钰儿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