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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颜膏?用用就知道了!”老头子摇了摇头,“姑娘,这伤口万不可随意沾水,也别再乱动了,更不可自己打开这纱布,明儿我再派我徒弟过来换药。四王爷,老头子可以走了吧?”
四王爷道,“来人,送徐老爷子回去!”
☆、红豆
孔老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语也有云女人是那头发长见识短的生物。安鸢就是个例子,很好地诠释了女人一旦恋爱后智商急剧下降至零的事实。什么世俗,什么责任,她都已顾不上了。
在山庄的这几天,每日起床后先看到的总是四王爷临上朝时留下的字条,上面大多是些照顾好自己的话或者一两句诗词,安鸢不知道那诗词是四王爷自己写的还是照搬别人的,反正每张她都仔细收好就对了。
已经第五日,徐老爷子的医术果然比那什么什么牛好多了,短短几日伤口不再化脓不说,还真的是结疤了。
徐老爷子的女徒弟连翘大上午赶来给她换了药,又拿出一小瓶嘱咐道,“师傅交代了,姑娘的伤口从明日起方可沾水,每日洗完澡记得擦这药,至于会不会留疤,先擦一个月再去找他老人家看看。”
“有劳连翘姑娘了,”安鸢起身谢过她自有山庄里的人送她出去。
木棉高兴道,“可算是好了,这前太医院院判的医术果然不得了,也多亏了四王爷才能请到他。”
“那是,人家医术要是不好怎么能给皇上看病呢!”安鸢笑笑进屋又歪倒在榻上,顺手拿过手边的书看起来。书是四王爷的,她也看不大懂,只是图无聊打发时间罢了。木棉从厨房拿了东西过来筛捡,想来是用来做饭的。这个清风山庄下人很少,厨房里只有一个老妈子在,所以这几天一直是木棉在负责做饭的事儿。
安鸢瞟了一眼,“红豆啊,今晚喝红豆汤吗?”
“大小姐想吃红豆汤?奴婢本来是想闷饭的,大小姐喜欢就熬汤吧!”自打离了韩家,木棉一直是称呼安鸢为大小姐。
“你想焖饭就焖饭吧,”安鸢闲得无聊伸手抓了把红豆在手里玩儿,玩着玩着突然想到什么,笑着去了桌边。桌上有四王爷平常所用的文房四宝和裁好的纸张,她打开砚台盒,提笔蘸满了墨一字一画用心写着。
木棉只认得些许几个字,半猜半读,“大小姐,井什么?豆?”
安鸢红了脸推了推她,“不告诉你!做你的红豆汤去,记得煮得烂烂的舀出来晾上,一会儿四王爷回来了就好喝。”
“知道了知道了,除了四王爷没见你对谁这么用心过!”木棉笑着拿了红豆刚到门口又急忙回转来,脸色不对劲。
安鸢疑道,“怎么啦?该不会是韩家来人了吧?”
“不是,”木棉丢了装红豆的簸箕拉着安鸢就走,没两步就被一群人堵在了门口。为首的女子头戴九凤金冠,身着暗金色孔雀长裙,柳眉弯弯,朱唇微启,似笑非笑,不怒自威。
她身后的一个嬷嬷厉声道,“大胆,见到四王妃还不行礼。”
安鸢吓得心里抖了抖,迅速侦查了下敌情。对方带了一个老嬷嬷,两个丫头,人数上明显优于己方。从质量上来说,安鸢相信那个老嬷嬷足以搞定她和木棉。只是这是清风山庄,是她和四王爷的,四王妃没理由在这里摆她王妃的架子。
可是,可是她是四王爷的妻子啊。
妻子?
安鸢觉得脑子里轰轰地乱成了一团浆糊,之前所有的美好都在一瞬间坍塌。是啊,对面这个女人才是四王爷的妻子,而她,不过是,不过是个小三。
虽说早已知道四王爷有妻室,但她从未把自己摆在‘小三’的位置上,方才那老嬷嬷的一句四王妃才算是打醒了她,不管她和四王爷怎样两心相许,她都是个‘小三’。
四王妃倒是大度,挥手让嬷嬷和丫头们都退下,要单独和安鸢聊聊。木棉不敢离开,扶着安鸢不知该怎么办。
四王妃笑道,“我知道你病着离不得丫头,我只和你说一会儿话,说完就走。”
安鸢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挥手让木棉先去外边等着。
四王妃好像很满意她的表现,径直往里走,“我来找你你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儿。”
“王妃不说我哪儿知道!”安鸢脑子里清楚了些,想起濮阳安鸢之前和这个四王妃应该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一类,故以猜不透这个王妃不在王府里享清闲,跑这山庄来做什么。
走着走着四王妃止了脚步,从地上捡起张纸条。安鸢忙扑过去要抢,四王妃转身避开,念道,“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心里的话被念出来,安鸢又羞又气,“你还给我!”
啪,四王妃突然变了脸色狠狠一巴掌甩向安鸢,咬牙切齿道,“都嫁了人了还能这么折腾,你上次害得王爷还不够?”
女人生气起来都是可怕的动物,安鸢只觉得有脸像火燎似的疼,可是她却不敢哭,只能强辩回去,“你既然身为四王妃就该有四王妃的样子,别做些市井泼妇做的事情。别以为你有个有权势的娘家我就不能耐你何,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四王爷的面上这巴掌我一定还给你!”
“呵,脾气倒是还那样!”四王妃长呼出口气缓了缓震怒,一字一句慢慢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前兵马大元帅,四王府里的侧妃李氏是将门之女,侧妃石氏出自钟鼎世家,庶妃柳氏是已故皇后的远房侄女。”
安鸢双拳紧握,手指甲死死扣住手心板了脸,“够了,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四王妃笑笑,“先前你是濮阳家大小姐,和周家渊源颇深,既然你心思在王爷身上,你要胡闹我都由着你,想着就算将来王爷娶你进府,你的位份总不会高过我去,所以能打打马虎眼的地方我倒是愿意做。”说到此四王妃突然话锋一转,“可你如今都已嫁了人,怎么还好意思缠着王爷?就算你自己不要脸,也好歹为王爷想想。”
安鸢被戳中痛处,咬咬牙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没有四王爷的允许,这清风山庄除了我其他女人都不能随意进入,四王妃贸贸然过来就不怕惹恼了四王爷?四王妃您是出自侯门,可您别忘了,您可是膝下犹空,光只一个娘家可是坐不稳四王妃的位置的。”
四王妃在皇室里是出了名的贤德,可唯一的遗憾就是至今未给四王爷生下一儿半女,这孩子问题可是日夜困扰着她,这会儿被安鸢三言两语戳中心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袖中掏出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向她掷过去,“这是方才截到的,你自己看吧。”
竹筒是常见的捆绑于信鸽腿上的那种,竹筒里的纸条上只有短短几字:二四清风。
安鸢也变了脸色,“四王爷叫你来的?”
“王爷还在宫里,我哪儿找得到他,我怕出事就先过来了!”
“多谢了,烦劳四王妃转告王爷一声,我先回去了!”安鸢说完急忙叫木棉进来收拾了东西,赶着回了庵里。
她前脚刚走四王爷就来了,看到四王妃在屋中还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哦,有人已发现了她在这里,你在宫里我来不及通知,就先过来这边了。”四王妃将那个竹筒信件交给四王爷,犹豫了下又把先前那张安鸢写的纸一并放到他手心,“她回白云庵去了,我来的时候她正在写这个。”
☆、周蕊
安鸢回去的时候三老太太正带着林二太太在经堂诵经,她去露了个面照例以身子不好为由回厢房歇了,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院中颇为热闹,还有男子的声音。木棉打开门出去瞧了瞧回道,“二奶奶,是溏二爷、衿大少爷和江大爷来了,现在去给三老太太请安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过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难不成四王妃那纸条有关韩溏?这是打算来捉奸么?”安鸢揉了揉眉心让木棉给她换了身衣裳,刚收拾完韩溏父子就进来了。她换了笑脸将衿哥儿拉过去,“木棉快去打盆水来,再去把晾好的绿豆汤给二爷和衿哥儿拿来。对了,二爷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盛夏的天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