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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变,而我,却始终被困在这馆内,做着皮肉生意,永远变化。”
“一夕……”不想他竟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离草一时间只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见他面上那不知是悲是慨的神色慢慢褪去,薄唇一抿,漾出一抹莫名温柔的笑意。
好似柔滑的丝带,看似缱绻无害,一旦缠绕却又可慢慢夺人性命一般。
离草一惊,再看,那笑却已消散。
一夕指尖拨动了琴弦,低声:“或许,让他们烧死我,让我得以脱离这苦海倒是更好。”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离草终于忍不住指责道:“你若是想改变,只要你自己去努力尽改变就好了呀!没有人困着你,你只要自己想走,踏出这馆大门,自然就走了,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继续这样的生活呢?!”
一夕只是轻轻摇头:“我妖力被封,如今手无缚鸡之力,这南风馆中多数之人皆非自愿,全都被逼无奈才在此,我们离开这能去哪?又能做什么呢?”
离草咬了咬唇,眸光蓦地一亮:“要不,你跟我上山,我找师父想法子替你解了这锁妖镯,你跟我一起修仙怎么样?”
一夕似是有些讶然地抬眸看着她:“这……行的通么?”
离草点点头:“嗯,师父人很好的,对妖也并无偏见,相信他一定会肯帮你。待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我就带你上昆仑!”
听她这般说,一夕面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颜:“若真能脱离现在的生活,小草,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离草摆摆手,大度道:“别说什么谢了,还是赶紧说说你的事罢。”
一夕这才蹙了眉,将事缓缓道了来:“这也是近七日间发生的事,死的几人都是我的客人,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从我这离开,回去之后便离奇地暴毙。”
离草忙追问:“怎么个暴毙法?”
一夕眉眼微凝:“据说死时皆是面色乌青,唇色发黑,全身腐烂,那症状,似是中毒所致。”
“若是中毒,那能下毒的嫌疑之人可就多了。”离草托着腮细细思量着,眉头微蹙。
这事要真查起来还真不容易啊!
想了好半会儿,她道:“一夕,你且先将那些死了的人的姓名与住处告诉我。”
一夕颔首,取出纸笔写在了纸上交给她:“便是这些人了。”
离草接过,扫了一眼,点点头:“好,我一一查探去。”
一夕微微抿唇,轻柔一笑:“有劳了,只可惜我不能出这馆门,不能陪你一道。”
“哪的话,我先去了。”离草跟他打了声招呼,便踏出了门。
*** ***
“你这小妖是否近日太闲了?”一出门,某魔便懒懒地开了口。
对她这喜好管闲事的毛病,他表示十分的无奈。
离草一面寻着第一人严老爷的住处,一面不以为意道:“我帮朋友怎的又不对了?”
“哼!本君看这娈童有问题,并非善类,你还是离他远些好。”
离草撇撇嘴:“这话大叔你常说。”
反正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都觉得有问题。
苍绯冷哼:“本君的眼光一向不会有错。”
“是是。”离草随口应和着,在一座大宅门前停下,然后抬手扣向了门。
门打开,一名小厮探头出来:“什么人?”
“你好,我是来……”
离草这厢话才刚开口,那小厮抬眼一看见她,两眼立时瞪得比铜铃还大:“你……你……”
离草看着他那副惊悚的表情,不觉有些郁结。
不是都说她变漂亮了么,怎的他却这副反应?
至于惊艳如厮么?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我说小哥,能否先让我进去?”
那小厮似是终于能回过神,忙将大门敞开,一副敬畏的态度作了个“请”的手势:“仙姑请进快请进!”
咦?
离草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知道我身份?”
小厮陪着笑,擦了擦额角的汗:“广场仙姑大显身手,如今谁还会不认得仙姑您呢?”
离草瞬时恍然。
敢情是她之前太张扬了,把人全都给吓着了,真是罪过,罪过。
“不知仙姑来我们府上有何事?”
离草这才道明了来意:“我想来查查线索,你们家老爷的尸身如今可还在?”
小厮摇摇头道:“我家老爷是最早死的,死时尸身上下全都腐烂,如今都已经七日了,这么闷热的天,哪里还能留,早早就下葬了。”
离草本想查看下尸体,能否查出是何种毒,这下看来,是不得愿了。
总不能掘了人家坟罢?
“那你家老爷自‘南风馆’出来之后,你可知还去过什么地方么?”
“仙姑这可就问对人了。”小厮听她这般问,面上立时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那夜正是我一直陪同着老爷去的‘南风馆’,老爷与那一夕完事之后出来,本是准备再去醉仙楼吃个宵夜,但却因为突觉身子不舒服,便作罢直接回了府,谁知半夜,便听得夫人的惊叫声,等我们赶来时,老爷已然暴毙了。”
夫人?
离草倒是有些意外。
不想这严老爷喜好男风,居然还娶了位夫人在家。
她皱起了眉,又问:“你家夫人现在何处?能否带我去见见她?”
想来这位夫人应是见证了这位老爷的毒发过程。
“我家夫人因着老爷去世,这几日伤心过度,正卧床休息,仙姑请跟我来。”
小厮领着她一路到了卧房,扣响了门。
半晌都没有动静。
小厮又敲了几声,唤道:“夫人。”
又隔了好半晌,才闻屋内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声,似带了些慌乱之色:“什么事?”
“有位仙姑想来查问老爷死的事……”
不待小厮说完,便听里面直接一句拒绝:“我身子抱恙,今日不便见客,让她改日再来罢。”
“这……”小厮为难地看了离草一眼:“仙姑,你看……”
离草皱着鼻子嗅了嗅,却似是察觉到什么,微微眯起了眸子,扬声道:“我只问几句便走,夫人可否开门行个方便?”
“说了不见,怎的听不懂么?”里面女子的声音似是有些不耐而又焦躁。
小厮拉了拉离草的衣角:“仙姑,夫人发火了,要不改日再……”
离草弯了弯唇角,却是伸手放在了门上,只微微一用力,那拴着门便应声而开。
走进屋,便见床上卧躺着一名女子,面色红润,唇红齿白,倒是一点也不像抱恙之态。
她此时正紧紧裹着被褥,一脸惊愤之色地看着离草:“你……谁许你闯进来的?!”
离草走上前,不经意地扫了整张床一眼,然后朝她露出了一个和善恭谦的笑容:“严夫人是吧?我只想问几个问题,问完便走。”
严夫人虽是气恼,无奈却又赶不得,只能瞪着眼不耐烦道:“有什么就快些问!”
离草也就不客气地问了起来:“严老爷死的当晚,夫人可在旁边?”
“是又如何?”
“可否与我说说详细的情形?”
严夫人皱了皱眉,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极为恐怖之事,脸上渐渐露出了骇然之色,声音低低地开口:“那夜我与老爷刚睡下不久,便听得老爷痛苦的呻吟声,我看见他双手紧紧卡在脖子上,说不出话,脸上乌紫一片,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似是被什么腐蚀着,一点一点地溃烂,连里面的血肉都是乌紫色的,好可怕……我吓得急声喊人来,谁想等到他们来时,老爷已然没了呼吸。”
163 不当她朋友
8
离草听得她这般叙述,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照她这般描述,这毒看起来还不是一般普通的毒,似乎相当的霸道啊!
因着师父中毒之事,这阵子她对毒倒是颇有一番研究,以防下回再遇类似之事,能有应对之法。
“仙姑可问完了?问完我可要休息了。”严夫人看着她沉吟的样子,很是不耐地催促起来。
离草眨了眨眼,却是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又问了一句:“严夫人与严老爷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好罢?”
严夫人愣了愣,立时沉下脸:“休要胡说,我怎会与老爷关系不好?”
“那这就奇怪了。”离草故作惊讶地提高了声调,抬手摸了摸下颔:“那怎么严老爷去世,夫人你看起来却似乎精神很好,并没有半分伤心的样子呢?”
虽然小厮声称府上夫人因为伤心过度而休养着,但就她看来,这位夫人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看也不似是伤心过度。
严夫人一听,面色变了变,支吾着:“我……我这是……”
她这厢还没“我”出来,忽闻床底下传来一声闷闷的打嚏声。
离草与小厮的目光立时朝床底看了过去。
那小厮直接一声喝问:“什么人?!”
严夫人脸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