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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眯了眯眸,戏谑地勾起了唇角。
看来这身体差不多就快要恢复了,倒是多亏了这小妖近日来莫名变强的灵力。
他转眼望向床上沉睡中的女子,一双紫眸不似以往那般傲气凛然,却是多了些深沉与怜惜。
他伸手缓缓抚上她的脸。
那清秀的小脸,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他指尖在她眉心来回摩挲着,似想要抚平她满心的纠结。
原本那般单纯的一个丫头,如今怎的会被折腾成这般模样,看着便叫人心疼。
他微微俯下了身,薄唇轻轻印在了她的眉心间。
睡梦中的离草似是感觉到了,只是微微扭了下脸,将头侧向了一边,双唇微微动了动。
他眸子微微一眯,薄唇轻轻一扬,已是轻柔地贴了上去。
他撷住她的唇,似是一珍宝一般,小心而又温柔地吮吻着。
她的唇是那么的甜,那么的香,那么的软,让他舍不得离开。
离草只觉唇上有什么东西,弄得她痒痒的,迷糊中,她不自觉地一抿唇,伸出舌尖舔了舔。
她的舌尖划过他清凉的薄唇,苍绯眼中一刹那似有异光裂开,呼息微微有些急促。
这小妖,真真是睡着了都能勾引人!
他强压下心底那一丝被挑起的冲动,直起了身来。
虽然,很想将她揉进怀里好好地疼惜,但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是她知晓他已快恢复,怕是就要迫不急待地赶他走了罢?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自嘲般的笑。
不要紧,来日方长。
虽然这小妖现在心思都在那姓慕的身上,但是,在仙门之中,师徒终究是禁忌之恋。
所以,他倒也不担他们之间能恋出个什么果来。
所以,他的机会还多的是。
他就不信,以他魔君苍绯的魅力会争不来这小妖的心!
微微一抿唇,他抬手又轻轻一捏她的脸蛋,身形再次化为了一道红光钻进了她的体内。
******
之后的日子,离草似真将那一夜之事当作了一场梦。
虽然与苍绯还是会说话,却是谁也没再提起那夜之事。
而她日日为师父熬药,一面吃着千羽灵给的凝露丸补血,一面又不停地放血。
这般又过了一个多月,师父的毒伤似是发作的渐渐少了。
千羽灵亦来替慕流音看过几回,也道他体内的毒在渐渐减少。
这对离草来说,无疑是个极好的消息。
看来,她的血还是当真有用的。
然而,千羽灵却似是对此有些疑虑,故而私下问她:“我配制的药中你可掺了些其他什么东西?”
她自己配制的药,她自己清楚,都不该会有这般强的药效。
离草见她问,一时有些支吾:“我……我没有啊……”
千羽灵皱眉,沉声:“你不将实情告诉我,我如何能根据情况来研制药方?”
离草犹豫了一下,无奈,只得将自己掺了血的事实说了出来。
千羽灵闻言之后,面色不由微微一凝,似是有些惊异:“你的血……竟能有此功效?”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只要能救师父就行了。”离草对于自己血的万能一事虽然一直很好奇,但却无从探究,便也就顺其自然,不再去多想。
千羽灵略一沉吟,眸子忽而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微微拧起了眉。
最终,她看着离草,摇头轻叹:“你怎的一直在做这种傻事,莫不是忘了我的劝告?”
离草知道她是指自己爱慕师父之事,却只是淡然地笑笑:“灵长老放心,我没忘,他是我师父,不管是哪个徒弟,都不会忍心见师父受苦不管的罢?灵长老不也无法不管玉泱长老的眼伤么?”
“罢了,你能自持便好。”千羽灵自是能理解,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交谈之时,却是并未察觉回廊的拐角,有一抹身影微微闪过。
离草再为师父熬药时,割破了手腕正准备将血滴进药汁之时,蓦然身后传来一声冷沉的低斥:“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见这个声音,离草身形骤然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惊怔。
师父?!
慕流音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看着她划破的手腕上那缓缓流出的鲜血,眸光一紧,语声中透出一丝隐忍的怒意:“你竟让为师一直喝你的血?!”
若非今日他意外听到千羽灵与她的谈话,他不知还要这般喝自己徒弟的血到何时!
离草听着他这般严厉的语气,面色不禁有些慌乱:“我只是想救师父,而且师父喝了掺有徒儿血的药后,真的好了很多!”
“住口!”慕流音冷声呵斥:“你如此擅作主张,却是置为师于何地?!要让世人都耻笑为师要靠喝自己徒弟的血来活命么?!”
他素来清高,早就看破生死,如何能接受这般活命之法?!
“徒儿只想要让师父快些好起来,其他的,徒儿不想去管。而且,这事也没有人知道,师父何必担心别人的看法呢?”离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救师父有什么不对。
只要能救命,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这一刻,她似乎突然有些理解云嫣当初为洛公子续命所做的一切了。
何况,她也并未伤害别人性命,只是失自己的一点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慕流音气得似是有些颤抖,袖中双手微微紧握:“为师说的话你都不听了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可是……”
离草还想说什么,却是被人冷冷打断:“休要再说,若是你再如此做,为师连这药也不再喝!”
他说的如此决然,离草身形不由微微一震,黯然地低下了头去。
手腕上血仍在不停地流出,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上,溅开一大片的血花。
“哼!好个自命清高的伪君子!”蓦地,一声冷冷的笑声自离草体内传了出来,带着无尽的讥诮之色。
离草不由一惊。
大叔?!
他……他怎的突然说话了!
平日他都是与她秘音,如今竟是这般直接说了出来。
就算师父知道他在她体内,也不用这般张扬啊!
慕流音听见他的声音,显然也是一怔,随即紧紧拧起了眉:“你这魔君说什么?”
苍绯轻哼一声,懒懒的声音又悠悠地传了出来:“你不喝便不喝,要痛苦要死也是你自己的事,这小妖是头脑坏掉了才会这般自残地去救你!你要真如此清高,不屑喝徒弟的血,那就把以前喝下的血全都吐出来,半滴别剩!”
他实是看不下去了,这小妖真真是在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最后还惹来一通责骂,徒余伤心。
他的话,刺在耳中,寒彻心底。
慕流音面色似是一僵,眸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一闪而逝。
他侧脸看着一旁的徒弟,她腕上血还在肆意地流下来,刺目的红让他心里不由紧紧一缩。
他如何不知道徒弟的一番苦心?又如何会不晓得心疼徒弟?
正是因为在意,才会生气。
也正是因为疼惜,才会不忍她如此自残的行为。
是他这个做师父的无能,明明说过有他在,不会再让她受伤害,结果却还要她用血来救他的命!
苍绯似是还没说够,越说越起兴了:“什么心怀苍生的仙尊,连对自己徒弟都这般无情残忍,哼!要本君来说,你死了最好,倒是也少了一个与本君对敌的麻烦!”
离草听见大叔这般说,生怕师父生气,急忙出声辩解:“师父,你别听他乱说,我只不过是流一点血,哪有自残那么严重……”
慕流音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近她身前,轻轻托起她的手。
那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神思有一刹那的恍惚。
“师父……”离草怔怔地望着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他看着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原本是那般无忧无虑,清澈如泉,如今却满是蒙上了许多复杂的色彩。
是他,让她变了。
他指尖聚起仙力,在她流血的伤处轻轻划过。
那伤口转瞬便愈合,连血迹都不见了。
慕流音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般地开口:“小草,师父知道你担心,不过如今我体内的毒已经解了许多,剩余的已可用仙力压制控制,再配以灵长老的药,相信不会再有大碍。你也别再做这种让师父心痛的事,知不知道?”
听着师父低缓的话语,离草目光不由一诧。
原来,师父生气只是因为心疼她么?
既然师父这般说,她自然也不敢再违逆,惹师父生气。
于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慕流音唇角微笑柔和地漾开。
看着这对师徒之间十分温馨的画面,苍绯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了。
他真真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看着这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