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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这般近,他难道是要与她说悄悄话?
离草这样想着,便好心地将脸一侧,让耳朵贴过去。
于是,他正贴上的唇便这般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擦过。
离草这厢还未反应过来,忽而一股强烈而夹带着怒气的劲力冲了上来,她的右手又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如此熟悉的感觉,幸得离草反应的快,忙运气压制住,一面又拿左手按住了右手。
这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右手一巴掌挥在凌剑非的俊脸之上。
“大叔,你又来!”她在心中忿忿地念了一句。
做什么好好的总控制她去打人呢?
谁想某魔竟然拔高了音调反斥了她一句:“你这小妖是想叫人占尽了便宜才高兴么?!”
占便宜?谁?凌剑非?
她有什么便宜好给他占的?
莫名其妙!
人家只不过想跟她说点悄悄话,不小心碰着她脸而已,怎能这般小心眼地说人家是占她便宜呢?
离草摇摇头,她都没介意,这大叔又在急个什么劲?
凌剑非本是因着她对自己的关心而心中动容,情不自禁下想要吻她。
谁想她却侧脸避开,此时更是一副抿紧唇,沉着脸的模样,以为她在不满他方才的举止。
他拢了长眉,眸光微黯,低低道:“是我唐突了,你莫要介怀。”
乍听见他的道歉,离草又是一阵莫名,忽闻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但见凌剑非的目光顺着石阶而上,定在了她的身后:“慕仙尊。”
师父?!
离草闻声讶然地扭头,但见自己的师父正立于琼天宫门前,一双清目望过来,一如既往地淡然。
“小草,你莫不是忘了为师的叮嘱,伤好之前不得随意乱跑?”慕流音缓步走下石阶,立于二人面前,淡淡的声音,透出一丝责备。
离草吐了吐舌头,立时低下头去,垂首作乖巧状。
“还不回去好好歇着?”
见师父下了命令,离草只得无奈地望了凌剑非一眼,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琼天宫。
待她离开之后,慕流音看着凌剑非,目光再不似平日柔和,冷冷的,凭空多出一片凌厉之色,看得人心阵阵发凉。
“试剑大会已然开始,你该以比试为重,至于小徒,就不劳你多操心了。”
凌剑非立时上前向慕流音行了一礼,诚恳道:“慕仙尊,剑非自知未能保护好草师妹,连累她受伤,仙尊怪罪剑非亦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剑非对草师妹确是真心实意,还望仙尊能允剑非一次机会,剑非定然不惜性命也会照顾她周全!”
慕流音设结界阻他看望离草,其中所表的怪罪之意他自是明了。
此番是他未能保护好离草,唯恐慕流音就此不放心将离草交付于他,阻断他与离草之间的往来,他才有了这一番誓言。
慕流音微微蹙了眉,淡淡看了他一眼,面上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你对小徒的心意我能明了,作为她的师父,我自是希望她能好,然经此一事,我实是无法放心将她交付于你,至少,现在的你还不行。”
在看到自己徒弟那痛苦的神色,和听到她那一声声难忍的呻吟之时,对于这个陪在她身边却未能保护好她的人,他无法不责难。
要将她交付给他,更是叫他不能放心!
凌剑非神色刹时转作一派惆怅,却并未因此放弃:“剑非明白仙尊关爱徒弟之心,是剑非此番叫仙尊失望了,剑非知道如今或许还不能让仙尊满意安心,但终有一日剑非定然会让仙尊能放心将草师妹交付与我。”
说罢,他又朝慕流音鞠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慕流音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容色淡淡,唇间却是一抹叹息轻轻溢出。
或许他真是护徒心切了,只是如今这个徒弟难得的纯朴天真,给他这清冷了许的琼天宫添了不少温暖。
其实,与其说是怪罪凌剑非,倒不如说是他自己舍不得的缘由更多一些罢!
然女徒弟终究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他即便想留又还能留多久?
可叹他这本该清心寡欲的得道之人竟也有如此私心了。
摇摇头,他转身步入琼天宫。
宫内,离草正百无聊赖地与小腾蛇玩耍之时,却见师父忽而进了屋。
“师父。”她迎上前去,但见师父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由小心地问了一句:“凌剑非走了?”
慕流音却是凝眸看着她,神色郑重:“小草,为师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
师父又有什么要问她的?竟这般严肃?!
莫非……凌剑非方才又与师父说了什么?!
呀!该不至于将在梦魇中看见大叔之事告诉师父了罢?
离草一下子紧张起来,有些战战兢兢地望着他:“师父要问徒儿什么?”
慕流音默了默,淡淡问出口:“你……对剑非究竟作何看法?”
但听师父问的并非大叔之事,离草悬着的心立时放了下来,甚是顺口地回道:“剑非对我很好,我甚是欢喜他。”
慕流音眼眸之中几分意外一瞬而过,依稀有淡淡星光扑朔,待细看,却又恢复了平静淡漠之态。
半晌,他才轻声叹了口气:“若当真如此,为师也再无阻拦你二人之道理了。”
144 全都误会了(2)
半晌,他才轻声叹了口气:“若当真如此,为师也再无阻拦你二人之道理了。”
她与凌剑非既是两情相悦,他这做师父的又怎能因着自己的私心毁了一段姻缘?
“阻拦什么?”离草很是莫名师父这一番奇怪的言行,不由不解地问出口。
慕流音抬手轻轻扶在了她的肩上:“小草,若你何时准备随剑非回去,便与为师说,为师自会放你离去。”
“回去?回哪?徒儿为什么要跟剑非回去?”离草听着只觉更加困惑。
师父今日说的话怎都教她听不明白?
“你要嫁与剑非,自然是要随他回蜀山。”
“嫁?”离草一听,两眼立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徒儿何时说过要嫁给他了?”
慕流音也是一诧,不由微微一皱眉:“你方才不是说喜欢他?”
离草也很是不解:“他对我好,我当然喜欢他,就像师父对我好,我也喜欢师父一样,还有琳琅,我也喜欢,怎的喜欢便要嫁么?”
那她岂非要嫁很多人?
慕流音听她这般一说,明白过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倒是他会错意了。
“如此说来,你并未想过要嫁与剑非?”
“当然没有!”离草急急辩解。
慕流音凝眸看着她的右手腕:“但……你收下了人家的定情之物。”
离草低头看着手腕上那翡翠玉镯,终于反应过来:“他当初说待我入得仙门便赠我东西,我若早知收了这玉镯便是要嫁他,定是死也不会收的!”
而且,那时候,分明是凌剑非强行套上她的手腕。
她只是想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哪里知道其中还有这许多因由。
怪道那时在洞中,蜀山掌教和掌门说的话那般奇奇怪怪。
想到这,她急急忙忙伸手将玉镯摘了下来:“我下回有机会便将这镯子还给他!”
何况,这镯子里还有温凝的魂魄在。
慕流音见状,不由微微失笑,却是示意她道:“与人家要说清楚,莫要叫人再误会。”
离草重重地点头:“嗯!”
她可不想嫁去蜀山,她还想和师父在一起呢!
*** ***
在离草休养的这几日里,试剑大会已然开始。
而琳琅禁闭结束之后听说了她受伤之事,便立时跑过来看望她,然后拉她一起去看比试。
因着她这些天神识恢复得差不多了,慕流音便也未阻拦,由得她去。
比试根据入门时间不同,分的组也自是不同。
她们这一届新入门弟子的比试已然结束,楚璇玑倒是出尽了不少风头,竟是在平辈中崭露头角。
琳琅看着楚璇玑投来的那傲然而又挑衅的目光,忍不住磨牙忿忿道:“若非我们被取消的参赛资格,我定要打得她笑不出来!”
离草却是并不以为然。
虽然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楚璇玑确实天资极高,比她们要厉害得多。
琳琅拉着离草愤然转看凌剑非这一辈弟子的比试,听说他今日要与太清真人的首席弟子莫长离比试,这无疑不是一场惹人瞩目的对决。
“小草,我听说那位蜀山的掌教弟子送了你定情信物呢!你该不会很快就要嫁去蜀山了罢?”一提到凌剑非,琳琅首先关心的便是这事,毕竟要是离草不在了,她会很舍不得。
离草听她也这般说,不觉更是纠结,忙又向她解释了一番。
琳琅听后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同情:“你怎的这般糊涂,竟随随便便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如今倒又说没这意思,若是叫人家知道,指不定要怎么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