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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受伤了!”
“我全身都痛,伤在心上,颜洛倾,我到底算你的什么?”
颜洛倾闻言瞪大着眼睛看他:“肃辰,你不要自己受了伤就拿我來出气,我是想瞒着你去北漠,那是因为怕你为难,我不希望有一日你需要在肃王府和我之间做决定,何况,这点事情值得你这样吗?我不说你还不是知道,既然你不愿意我瞒着你,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去北漠!”
肃辰看着她的眼神黯淡下去,眉头紧皱着,须臾,移开目光不看她:“我在你心里,其实不过尔尔,不过尔尔!”
颜洛倾忽然双手掩面,蜷着双腿,额头抵在上面,低声道:“肃辰,你真的想拿希文他们和你比较吗?若是非要我在心中比较出个高下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可以看着他们受伤,飞奔着去疗伤,却看不得你受一点伤!”
肃辰不看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只是袖袍下的手不不由自主地蜷了蜷。
“世子,福海公公來了!”马车外郝南过突然道,语气中带着细微的吃惊。
肃辰像是深呼吸一样肩膀耸起,又呼气一般放松肩膀,理了理衣襟出了马车。
颜洛倾将头埋得更低,或许是潜意识里她以为他们已经是非对方不可,可两个人心里那根脆弱的弦太过不同,越了解他,反而催生出一种陌生感。
她茫茫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外面熙熙攘攘,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未曾听进去,只是听肃辰说‘辰接旨’的那一瞬,所有先前的话音都挤进她的耳朵,敲在心头。
福海像是故意压低的尖利嗓音,将一旨先将墨绿夸了一通,而后赐婚肃辰的圣旨砸在她的心门,肃辰一句一丝波澜都无的‘辰接旨’,让她胸腔那股抑制的血气涌上喷出。
她嘴角一弯,躬身将那染了血迹的毯子抱起,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上面,她脸用力趴在毯子上,嘤嘤地哭了几声,抬起头,闭上眼睛,让眼泪流到心里去。
她出了马车,肃辰手捧着圣旨,一动不动,因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却看清了马车内洠в蟹⑾值纳丝冢丝谟Ω迷谏砬暗募绨蛏希B拥搅撕竺妫仙慕跖郾谎境闪艘恢盅蔚难丈
墨绿像是雕塑一样保持着张大嘴的表情,孟律幻担忧的目光看向她。
颜洛倾运功,将手中的毯子像上次在殿上烧自己衣袍时一样燃起:“辰世子,祝贺你!”
“你真的……我娶别人,也洠в泄叵德穑俊彼喑缴硇尾欢糁型缸乓恢植粤埂
默了一会,颜洛倾忍住哽咽,让语气听上去轻快得无所谓:“洠в泄叵担 彼孀攀种兴傻舻奶鹤樱侣沓担赐蝗桓芯鹾砑湟还尚忍穑抗饣耪诺南乱馐度タ此喑剑宜'有看她,她强压下去,唯恐自己撑不住,一口气喷出來,快步往栖云居里走去。
肃辰故意撇头不看颜洛倾,却终究敌不过心中那股撕扯,抬眸看去,只余她一丝留恋都无,走得匆忙的背影,空气中弥漫着毯子的烧焦味道,她连自己在上面坐过的毯子也要毁去……。
他怕她真的这样离开,把这个背影留给他一辈子,他的心吊在嗓子眼上,见墨绿抓着她手腕时,心又悬在半空,她用力打掉墨绿的手,他的心一路坠下。
看她脚步就要迈进栖云居,肃辰双拳握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眸子里写满了痛,‘颜洛倾,如果不是洠в泄叵担錾恚揖突幔倥Φ淖ソ粢淮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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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翻了篇章
甩开墨绿手用了的那份力,像是化为了催促她喉间血气涌上的力气,她有种落荒而逃的疾步走进栖云居,拼尽了所有力气反手将门关上。
“噗!”
“主……”黄迎出得门口,见颜洛倾靠着门蹲着,面前是一滩血迹,惊呼声才喊了一半,颜洛倾一弹指便封住了她的穴道。
颜洛倾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靠在门上,外面静了一会,听墨绿咕哝了一句:“死人妖!”接着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那记忆突然铺天盖地,翻江倒海,想起七年前,如今该说八年前,她倒在他的脚下,模糊中只看见了他的眼睛,以学武之由,生平第一次主动搭讪,想起两年前,她因为怕狗险些淹死,他跃入水中,趁机给她人工呼吸,被她一通乱踢。
想起一年前,他给她轻轻擦药,想起他走向她时,笑容细碎如秋日的温阳,她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原來这么刻骨铭心。
栖云居外,响起了马车轮子咕噜咕噜转的声音,沉重得像是从她心上碾过,她对他说过那么多刻薄的话,他除了用满是痛楚的眼神看她,从未以牙还牙,他说她是他的心蛊,却不知,他亦是她的,如今,他念了咒语,愿她死于心碎。
她出神的看着面前的那滩血,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当年母亲倒在她的眼前她都洠в锌薰晕窍;郏从植皇牵┳藕退喑揭谎淖仙辞逅牧常壑杏钟欣嵋庥慷辖舻拖峦罚紫律碜樱焓纸扇牖持校玖艘簧
她再如何告诫自己不要哭,却在他的一个拥抱之下,泪水决堤,她哽咽着,抓住他腰间的衣服, “我难受……”
他抱着她静默不语,听她嘤嘤的哭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
颜洛倾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希文,希文回來了,希文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她的,似乎笑了一下,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说:“你不來,我便來找你,可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他指尖温良,柔软,她看着他收回拭去她唇边血迹的手,转而俯身抱起她,颜洛倾惊讶的要挣开,目光触及他洠в薪咕嗟乃郏芫醯谜且蛭牟灰晕唬钥瓷先ズ艽嗳酰牌苏踉K淙徊幌肮摺
经过黄迎身侧时,洠ЪN挠腥魏味鳎ǖ廊词墙饬耍朴舯恋纳硖逡凰桑康S强醋叛章迩恪
希文将她一路抱到她住的屋子,将颜洛倾放在凳子上,她拉住希文的手:“受伤了吗?梓回來了吗?”
希文就着她的手坐下:“都好,那几天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样走了,你一定胡思乱想,所以我先回來,梓晚一天,他找到寒症的解药了!”
颜洛倾又红了眼眶,肃辰的药已经控制住寒症,她恢复了记忆也能自己想办法治,却还是劳他们不远万里去寻药。
希文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捏了捏她的手,嘴角含笑:“梓追求医术无止境的高,就爱四处走,此次去北漠收获不少呢?”
颜洛倾笑:“我恢复记忆了!”
希文一怔,抓着她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气:“还好吗?”
颜洛倾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哥哥,从我自己给自己下下结界,就决定了将从前的事情翻篇,只是我需要一些外力,现在洠铝耍院蠡岣玫模 被耙袈湎拢劢堑睦崴徊⒌卧谙N牡募绨蛏稀
希文手轻轻放在她的后背:“嗯,真的恢复了,记得第一次如何叫我的了,你冒着险下结界,为的不就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试着全心去爱他,如今为何不去争取了,你是颜洛倾,这不是你的风格呢?”
颜洛倾泪水像是止不住一样:“连你都知道,我是为了他才如此,可他只因一件小事,便说,其实他在我心中不过尔尔,不过尔尔,不过尔尔呀。。。。。。”
希文似感似叹:“你们爱得太累,彼此中间隔了太多东西,明明很重要,却都患得患失,小颜,别再留下遗憾的事情,你不按心中真实想法表达出來时,疼痛会给出答案!”
颜洛倾疲惫的闭上眼睛:“从此他是郡马,我是一介平民,我跟他这页便算翻过去了,就这样了,在一起也痛,不在一起痛。。。。。。”痛不欲生。
希文不再言语,静静坐着。
颜洛倾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的满身是伤,漫无目的走,四周黑漆漆,有个身影像是太阳一样,散发着夺目的光,引领着她往前走,走了许久,那个身影驻足,转过身看着她笑,正是这个笑,给她下的蛊。
她突然平静的睁开眼睛,周围是她熟悉的场景,四周静悄悄得有些惹人伤感,她竟是哭得睡着了么,她翻身下床,对着镜子,镜子里的她眼肿得像桃子。
颜洛倾手轻轻抚上脸庞,苦涩一笑,看了一眼放在窗边那把青衣曾因它而死的琴,修行之人皆道,接纳,然后放下,她也可以,如实面对自己的心意,痛便痛,痛到不痛了就放下了。。。。。。。。
坐在琴边,手指轻拨,朱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