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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傅煦阳有可能行了,照着他如今的能耐。当初分家分的三成家业就等着坐吃山空吧。以陈宛凝如今的深谋远虑,苏颖很怀疑。如今那三成家业是不是还全都在傅煦阳的手里。
要是傅煦阳执意要休了陈夫人,说不定第二天就等着人给他收尸呢。
想想。苏颖觉得还挺带感的。
芦荟看到苏颖闲适的站在门口听里面的热闹,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她有点明白太太为何会答应过来了,分明是想过来看热闹了。
作为急太太之所需的忠仆,芦荟都在想是不是应该搬把椅子来了。
看热闹的又多了一个。
傅奕阳衣袂翩翩的过来,出声道:“怎的了?”
苏颖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二老爷和二太太在里头有些事要谈。”
里面回应苏颖这么温和评价的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傅奕阳皱了下眉,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打开门的是陈夫人,她红着眼圈,狠狠得瞪了苏颖一眼,等意识到傅奕阳就在一边儿的时候,她连忙把怒视收回来,没好气的说:“你们怎么来了?”
傅奕阳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无视了一地狼藉,对怒目而视似乎想要扑上来的对他拳打脚踢的傅煦阳说:“若你想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你有什么毛病,就尽管大吼大叫罢!”
苏颖诧异的看了傅侯爷一眼,难道他有千里耳,不然他是怎么知道傅煦阳刚才和陈夫人在激烈的争吵些什么呢。
傅煦阳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冲傅奕阳大吼大叫,可一想到傅奕阳的话,就把话憋到嗓子眼里,低声嘶吼着:“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奕阳冷笑一声,似乎不想回答傅煦阳的问题。
陈夫人也跟着冷哼一声,嘴皮子动了几下,离她最近的苏颖听清楚了,她是在说“活该”么?
苏颖很好奇他们俩是怎么吵起来的?还吵到了这个话题上?难道是因为欲求不满就显得格外焦躁吗?
注意到苏颖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陈夫人脸一下子涨红了,她没好气的说:“既然大伯和大嫂来了,那我该回去了,我可不想再丢人现眼!”
“你!”傅煦阳恼火得瞪向陈夫人,陈夫人撇撇嘴,不管他只径自走了出去。
苏颖回头吩咐芦荟:“叫人进来。”
黄莺和朱鹮噤若寒蝉的进来,苏颖沉着脸道:“这次先记着,若有下回,直接叫了嬷嬷过来打了板子,看谁还敢这么玩忽职守的。去照看老太太罢。”
她这般指桑骂槐的话让傅煦阳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现在脸上就没有点儿正常颜色。
傅奕阳对苏颖的含沙射影视若无睹,目送她带着丫环进了内室。傅煦阳和陈夫人可还真是‘落落大方’的就在傅母的卧房外的客厅里吵起来了,那么大的动静,傅母没听见才叫有问题呢。她只是口不能言,又不是听不见了。
“太太?”芦荟对苏颖居然进到内室里面见傅母感到不解,自从傅母再次中风瘫痪在床后,苏颖可都是能避则避,就算是来上房。也基本上是不进内室的。
苏颖微微一笑,轻轻按了按芦荟的手腕,示意她放轻松,那么紧张做什么?傅母不会吃了她,她又不会堂而皇之的把傅母怎么着了。
见到苏颖,傅母枯树皮似的老脸上显出一抹异色。原先鹰钩一般的眼睛此时也变得浑浊不堪,显然是在受了病痛和外事的双重折磨后,她难以再显露出精光来。
苏颖想了想,开口说了一句:“只管放心,他们夫妻俩大抵不会和离的。”
和离和休妻的性质完全不同。如果陈夫人和傅煦阳和离,说不定陈夫人带着她丰厚的嫁妆,还可以找门尚可的亲事再嫁。
可若是被休弃的话,陈夫人往后许是会在家庙里常伴孤灯了。
“我想,二太太合该庆幸您雄心不在,没法子再构陷自个的儿媳妇了。”苏颖笑的温文,就连语气都很温和,如果不听她说话的内容的话。整个人都显得很温柔呢。
傅母神色急剧的波动。
苏颖没再说什么了,万一再把傅母刺激出什么好歹来,被傅煦阳赖上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芦荟在苏颖起身的时候,就忙过来搀住了她,关切的望着她。
苏颖冲她笑笑,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对着傅母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的情绪。总是想讽刺两句。
这边儿苏颖渐渐恢复了平静,被听了墙角的。而听墙角的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陈夫人可没那么好性儿了。
陈宛凝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和他吵起来了?”
陈夫人重重哼了一声,嘲弄道:“还能有什么。他就是不长记性!”
陈宛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陈夫人在说什么,“他,他不是还没好么?”
陈夫人没好气的说:“谁说不是呢!瞧瞧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上一回就是载到了姑妈给的丫头身上,这一回儿又想着对姑妈房里的丫环出手,竟叫我撞个正着。”
“所以你就和他吵起来了?”陈宛凝的语气就好似陈夫人说的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让陈夫人异常不满,她涨红了脸冲陈宛凝喊叫:“他竟扬言要休了我!”
陈宛凝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冷笑道:“他这么说的?”
“是啊。”陈夫人撇撇嘴,“我就说我现在跟守活寡无二,然后大伯和大嫂就来了,他们好似知道了。”
陈宛凝吐出两个字:“活该。”
能说她们不愧是亲姐妹么?
“你也累了,去洗漱吧,厨房已经准备摆饭了。”陈宛凝和陈夫人这么说着,陈夫人也不再纠结先前发生的不愉快了。
翡翠原本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夫人身后,但陈宛凝看了过去,翡翠只觉得被她冷冷的目光一扫,却是不敢再动作了。
陈宛凝对绿湖使了个眼色,绿湖便是代替了翡翠的位置,跟过去服侍陈夫人了。
“说吧,大伯和大嫂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翡翠带着哭声儿道:“奴婢只怕是二老爷动手,不得已才去求了大太太过去劝说,只前脚刚到,大老爷后脚就回府了。”
陈宛凝又问了翡翠两个问题,尔后挑眉轻笑,道:“念在往日你兢兢业业的份上,这一回儿只罚你一个月的月钱,可不准再有下回了。”
“是。”翡翠小心得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一次会被三太太重罚呢,没想到只是被轻拿轻放了。
也不知道三太太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那么有气势了,这家里的下人多是不怕二太太的,但下人们不敢逆着三太太的意思,这家里边也多是三太太当家的,尤其是最近二老爷一直在侯府不着家,家里头的管事有什么事儿也变得过来请教三太太了。
陈宛凝扯了扯嘴角,或许明日也该她去探望探望她的好姑妈了,可说不准日后再想去探望时,就没那个机会了。
等吃饭的时候。陈夫人想起一件事来,遂问陈宛凝:“今日母亲叫你回娘家,所为何事?”
陈宛凝夹了一筷子菜,细嚼慢咽后才漫不经心的说:“让你和我一起回去,你偏不肯。现在怎的又来问我了?”
陈夫人扁扁嘴:“母亲分明只叫了你回去,我才不回去自讨没趣呢。”
陈宛凝轻轻笑了笑,引得陈夫人不满的瞪视。陈宛凝低下头,随口说道:“那母亲叫我带回来的珠宝头面你也不想要了?”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陈夫人惊喜的说道,她可是知道戴夫人手里边有好些金贵的头面。
陈宛凝强自镇定,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寻常。“我已经叫人送回你屋子里去了,等吃过饭你只管看便是了。”
陈夫人还没那么急色,她疑惑道:“好端端的,母亲怎的想着给咱们这些个物件了?”
陈宛凝紧紧的捏着筷子,手指都被捏的青白。敷衍说:“母亲给你,你便收着罢,你要是不想要就给我便是了。”
陈夫人果然不再问,她嘟囔了一句:“既是给我,那往后便是我的了。”自顾自的吃饭,心里还惦念着戴夫人给她的物件,等一吃完饭,她就跑过去看了。
戴夫人送来的那些金灿灿珠光宝气的物件果然很得陈夫人喜欢。她得了那些个东西,也不想着去纠缠陈宛凝问这问那了。
陈宛凝一回到自己房里,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那哪里是戴夫人送来给陈夫人佩戴把玩的。分明是想着覆巢之下无完卵,如今只想着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这时候,陈宛凝就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就算是她知道往后的结局,可她根本就无力改变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形势就如同她上辈子一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