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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们那里人都上年纪了。再说,东西也不是太多。”
当我把所有东西搬上劳资科好心借给我的推车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汗如雨下,手发软又脚发颤。可是万里长征这才开始了第一步。
再等我咬牙推车上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对不起,各位,似乎答应你们的事情不能完成了。”那样恐怖的重量让我第一次真切地认识到,敢于对一切沉重的东西发起挑战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午休时间早就过去,阳光透过大块的落地玻璃投到地上。寂静的走廊上除了我的零乱的脚步声和推车在重压之下“吱吱呀呀”的悲鸣,什么都没有。
不过是谁说过的,在你绝望时候希望才会发生。
“小姐,要不要帮助?你看上去很辛苦。”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接近天籁的话语;而那个说话的人,迎面从一片光明中走过来,也从来没有那么接近地和我心目中的天使的形象。
说着,无名男的已经把我沉重的负担给挑了过去。显然对推车的重量始料未及,车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前进。 “吱呀”的声音依旧,却明显比我在我手中欢快了许多。
“真是太感谢了,您帮大忙了。”我连忙朝天使道谢。
“没关系,我想如果是其他人路过的话也会帮忙的。”天使抬头,朝我憨厚一笑,“而且大家都是同事,应该的。”
“同事也分好多种的。”我嘟囔着,“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好人多。谢谢你了,那个……”我想办法想看天使的胸卡,可惜那卡片调皮地垂在半空晃啊晃地看不分明。
“那个,先生,谢谢你了。”
“没关系,颜小姐这么客气真让我太受宠若惊,要不好意思了。不过说起来也很凑巧,那次以后我真没想到还能遇到颜小姐。”
“啊,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真是很凑巧啊。”我顺着天使的话打哈哈,心里却很疑惑,这个人我似乎不认识啊?连忙振作精神细细打量。左看右看上看再下看,就差没凑上前去一寸寸地辨认,可除了看出三分模模糊糊的似曾相识以外,我脑子无法提供任何和这位好心先生遇见过的消息。
而面对这样热心的好人,我亦无勇气开口问:“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们之前遇见过,能不能提醒得再详细些?”
这样的尴尬,除了两人延续沉默以外。我就只能祈祷这条路快点走到尽头。无奈,本已很长的一条路今天走来似乎没有尽头。
“颜小姐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吧,也难怪,那么多时间过去了。”老天爷从来都不会聆听我最真挚的祈祷,天使恰恰捏住我最在意最不想提到的话题开口。
“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记得了。”事到如今,也只好承认。
“颜小姐那天和我一起面试了,真是没想到,最后一起进公司了。”
“Bingo”疑团揭开,原来现在帮我推车的就是那位当初一起面试的全能男啊!记忆的闸门经此提醒迅速开启,关于面试那天我的状态失控也一点一滴逐渐在面前拼凑出一幅清晰的画面。我缩了缩头,状似豪迈地哈哈笑道:“啊,原来您就是……您就是……”我本以为自己至少记得那位先生的姓氏,无奈,现实再一次无情地打击了我,我把头埋得更加低一些,“您就是当初那位和我一起面试的先生啊。”
“嗯。话说回来,颜小姐那天发挥得非常神勇,令人影响深刻。”
“哪里的话,”我很是心虚,对天使吹捧道:“您那近乎完美的表现才让人大开眼界,让我深刻地了解到什么叫做井底之蛙,夜郎自大。自此之后我对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哈哈哈哈~”托爷爷奶奶们长期坚持不懈的训练,我的“谄媚大法”在短时间里顺利突破最高的第九层,说遍天下无敌手。
天使对这再露骨不过的奉承反映倒很冷静,只是推了推因汗湿而滑落的眼镜,腼腆一笑:“颜小姐过奖了。”
“啊?哪里哪里,您当之无愧。”
这样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久违的办公室终于出现在面前。
“谢谢你。”我由衷地对天使表示谢意。“为了帮我耽误您工作了,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天使探头张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颜小姐,东西要放在哪里?”不等我回答已经抱起两个西瓜走了进去,“墙脚可以吗?”
这样的雷厉风行,看来是天使一贯的风格~
我恭恭敬敬地把纸巾和茶水送到雪中送炭的天使面前,以表达我真心的谢意。这世界虽然很现实,可是,好人还是有的。
“今天真的谢谢您。”我很认真地说:“如果这样还不足以表达我的谢意的话,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有空一定。”天使就像每个做了好事不留名的英雄一样,一口气喝干茶水,又用纸巾抹抹汗,挥手准备离开。
“那个……”我刚刚想叫住转身离开的他。
“还有什么事情吗?”
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事,今天真不好意思。”
“英雄,请务必留下尊姓大名,让我能够世代传承供奉,您的大恩大德我铭感五内!”这种话打死了都不好意思开口。
我就这样目送好心天使的离开。
然后看到天使在倚着门,浅笑道:“我叫阮大伟,营销部工作。”
天啊,那那么一刻,我真觉得他帅呆了!!!
托爷爷奶奶们的福,加班是如此迅速地收入到我浅薄的人生经验中。
铃铃铃——
我看着电话良久没有接,心里盘算着不知又是那位热心读者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巴西绿毛龟走失了。努力调整状态,使劲挤出一个微笑,我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XX报社……”
“我说菲菲啊,怎么这么晚都没回来?我和你爸爸都吃了晚饭看了电视剧了……”妈妈那有标志性的大嗓门只嚷嚷,才积攒起的微薄的精神瞬间消失。我颓然倒在桌上,“妈,是你啊。”
“菲菲啊,你现在在哪里?下班了怎么不回家?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治安有多差,坏人有很多很多吗?今天到居委会他们还告诉我,临近小区有单身女子走夜路包被抢了,人也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你有没有听说啊?还有还有,都是上班的人了,还要我们老人家替你担心,真是个坏小孩……”
“妈——我的太后娘娘啊,关于临近小区单身女子抢劫案我听您说了。还有,我现在没有在外面乱晃,而是在单位加班,等等如果晚回来的话我会打车你放心。”
“哦,原来是在加班,你早说害的我白白担心。菲菲,平时我们在家里娇生惯养你没关系,可是单位里你还是新人,领导叫你做事你可不能摆脸色有怨言啊。还有还有,现在喊出租车很贵的,回来早的话你就相应市政府号召多多使用公共交通,反正外面灯光那么明亮,不会遇到坏人的……”
电话那头的老妈似乎很笃定自己养育的毫无姿色的女儿断然不会被劫财劫色。
“还有很重要的就是……”
“妈,我们编辑叫我有事呢,再和你说下去人家以为我加班浑水摸鱼偷懒,会扣光工资的。”
“啊,这么严重啊!那我挂了,菲菲,反正你万事小心,我和你爸爸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在说完最后那句抑扬顿挫千回百转司空见惯的煽情告白后,电话那头“啪”地果断收线,徒留下短暂急促的忙音略略有些空旷地回想着。
我又呆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继续和一大堆文件亲密接触。飘渺的王子们在霓虹灯下和公主们吃饭约会,现在唯一能拯救我的就是勤劳的工作。
对着白茫茫的电脑屏幕紧急赶工。只是可惜勤劳不能当饭吃,我只觉得肚子饿。也难怪,从下午到现在,只是以几块小饼干充填胃袋而已。而且由于某人的关系,食堂我是暂时不敢去了。
“再忍耐忍耐,等等完工了就去吃宵夜,管它是不是高热量。”显然这样的空头许诺并不能让空虚了很久的胃带满意,而是越发变本加厉地“咕噜咕噜”起来。仔细听听还节奏明快起伏,表达了急切想要吃饭的愿望。
眼前饿得眼冒金星,屏幕上一个一个字仿佛都鲜活得可以一口吞下去,而鼻端更是闻到淡淡的烟味。
是烟味?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整幢大楼应该是完全禁烟的,又哪里来那么货真价实的烟味。
我抬头四顾,然后意外又不意外地看到欧海文满面春风地隔着玻璃门朝我挥手。
“嗨,飞天小女警,我来看你咯。”
我很努力地想要装作视而不见,却怎么都忍不住地背过身去,控制不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