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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低下鹅蛋脸上闪过一阵阵受挫后阴狠,袖中指甲早已是将丝帕划出一道道裂痕。
杨若兮意犹未抿抿嘴,穿越来处处受制,这还是第一次能光明正大给人“上政治课”,还没过足前世身为老板娘那呼风唤雨,指手画脚瘾头就遇上吴采莲兜不住下了跪;考虑到观众问题,她立刻“大惊失色”伸手扶住吴采莲,当然其中用力量不足道矣!
“吴姨娘,你这是干什么?我刚才还说不要连累我和二爷背上骂名你这就不管不顾下跪?要是孩子有个什么闪失你要怎么和二爷交代!”
“吴氏!你太胡闹了。”穆清风也从银杏树后气急败坏跑了出来,身后除了贴身小厮长生还有穆子墨主仆俩,穆子墨仍旧是一身月白衣袍,一头墨发用一根红木簪子束头顶,宽袍大袖、墨发如云,如谪仙般脸庞上挂着看似亲切实则疏离淡笑,略过了已经被穆清风揽着吴采莲,对杨若兮行礼道:
“二嫂!”
杨若兮敢发誓,眼前这个男人,不,应该叫少年,眼中那戏谑绝对是针对她来;两人某些意义上来说绝对是同一种人;都是用伪装掩盖了面皮下冷淡疏离性子。
“清风,你不是说要去袁府投名帖吗?怎还府中!”前方大太太见儿子对吴采莲那么亲热,甚至都没顾上先来给自己请安,一下子就有些心里不平衡。
杨若兮冷眼旁观,自然知道有女人没了丈夫恩宠,自然会将满腔爱意灌注子女身上,甚至还会带着病态专制;大太太虽然没那么严重,但也相去不远了,她策略初步见到成效。穆清风不是和吴采莲两情相悦么?那就看看能情比金坚到什么程度?
吴采莲奉承大太太三年,对大太太性子也是摸了八九不离十,挣扎着就要挣开穆清风环住腰肢大手,虽是温暖,但抵不住大太太利箭似眼神啊。“二爷,卑妾没事,请二爷放手。”无奈穆清风这人因为见了大哥两个痴傻孩子,对子嗣看重得紧,生怕吴采莲再出什么差池哪里敢松手;而且他还忙着用眼刀子“凌迟”杨若兮:叫你恐吓我小妾。
杨若兮心底冷笑,面上却是担忧问道:“二爷,莫非吴姨娘有什么不妥?需要妾身找二太太要个大夫来么?”
“二嫂不是准备出门?”比起什么大夫,穆子墨倒是有些好奇杨若兮出门干什么?昨晚听了柳姨太太叮嘱,他是看到过杨若兮和一个衣着华丽男子“私会”,他相信瑶娘或许遇见了老乞婆施了银钱,却是不信会从老乞婆手中得到那对巧夺天工红玉镯。要是老乞婆有那手镯还需要上街乞讨吗?不管柳姨太太怎么劝阻,他都暗自决定今后要把这奇怪女人盯紧一点;他可不允许穆瑶娘因为杨若兮坏了名声。
047 溪边偶遇
一直到坐上马车杨若兮都还记得那谪仙般三爷眼中阴鸷如毒蛇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转头问旁边秦妈妈道:“妈妈可曾记得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三爷?”
“没有啊?”秦妈妈正看着外面道路,这辆马车可不是府里,而是她刚才清康坊坊门外车马行租来,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看来真就像二奶奶说那样,赶紧收回铺子赚点银钱,重买几房稳妥下人;至于丫鬟婆子府里都不稳妥,还是自己花钱买放心。马车一路前行,秦妈妈已是脑海里列出了一串又一串规划,作为主子得力助手不能大事上出谋划策,小事一定要做到善美。
出了南城门,一条迤逦小溪映入眼帘,顺溪而上不少门楼掩映绿树红花中影影绰绰。
秦妈妈也凑到了车门边从杨若兮撩起帘子往外看去,指着小溪向杨若兮解释道:“二奶奶出嫁前养深闺足不出户,不知道这条小溪就是整个京城出名‘沧澜溪’,溪水两侧田庄主人全都是京城里勋贵权臣,借着溪流,田庄收成一向是城郊庄子中好;当年咱们杨家这里也算个中翘楚,共有五个庄子。也幸好夫人提前将两个庄子地契过到了你名下,不然也跟着那次抄家变没了!哎……”
说到这儿,秦妈妈脸色黯淡了许多。她和杨夫人情分颇深,她们母女奈以活命全靠杨家仁善,对积善之家杨家一夕败落,谁不唏嘘不已。
沿着小溪马车慢慢行了一炷香时间,秦妈妈惊喜叫了一声:“到了!”
于此同时,就小溪对面也停下了一辆华丽马车,玉瑾然张扬而惬意声音也对着段皓庭说:“到了!”
“看你救过爷份上,这个庄子就当是谢礼了!别说什么钱不钱听着俗气。”玉瑾然身穿一件绛紫色箭袖锦袍,外面罩着一件猩红披风,面如冠玉,还带着一丝病后苍白,说话之际依旧眉飞色舞,张扬肆意。
他身边跟着一位年约四十布衣妇人,长相精明,对上玉瑾然时无奈又心疼,“少爷,溪边风大,等马车进门再说也不晚。”
后面马车上也跳下一个人来,麦色皮肤,身材高大健美,一身利落青色箭袖直缀,薄底皂靴,正是穆清风表哥段皓庭,不知他怎会和玉瑾然走得如此之近。听到玉瑾然身边顾妈妈这么一说,段皓庭忙拱手对玉瑾然劝道:
“玉少,下知你心意,贵体违和,还是进去再说吧。当日救你另有其人,下只是拾人牙慧恰逢其会而已。切莫再提,如庄子不按市价买卖,下这就回转城里,去那西门外玉泉山买一座就是。”
“爷身体很好,早就没大碍了!都是顾妈妈大惊小怪,偏要跟着来。”玉瑾然有几分委屈,解下披风就丢给了隔他三步之遥顾妈妈:
“爷身子热慌,偏偏让爷披着这披风,你抱着衣服先进去,爷和段公子走走。还有,披风上面沾了谁脂粉味,差点熏吐了爷。”
顾妈妈抱着披风,无奈伸手拉了儿子顾小和,“点给爷跟上,别累了爷;既然那人救了少爷,这庄子还是送给他罢!”
事情真相是这样!
入城之际玉瑾然定要拉着段皓庭去了集雅楼下,得知人家集雅楼竟然提前了日子开了诗会,四雅公子也定了袁熙大哥袁泉,一气之下差点吐血,大病之后本就体虚,踉踉跄跄差点一头栽倒地,仍旧是跟他身边段皓庭伸手搀扶了他上马车,又亲自送他回了府邸。作为两次“救命恩人”,段皓庭玉瑾然府上受优待,接着又发觉玉瑾然身份不凡,竟然是皇上外孙!
让段皓庭下决心要和玉瑾然搞好关系除了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他皇孙之外另外身份——顺和巨商玉朝云之子!玉朝云是谁?腾远商会会长!要说朝廷户部掌管着商人税收银钱,那腾远商会就掌握商人行商资格、掌握着商人往上交税额度。腾远商会历经数朝,由各地巨商组成长老会,十年一次由长老会选出一位德才兼备会长。玉家崛起十几年前,玉朝云五年前荣登会长一职。段家只是腾远商会青州分会中一员,不管段皓庭想要再进一步还是怎样,能够搭上玉朝云这条线都是事半功倍、马到功成。
虽说心里很是狐疑为何玉瑾然会官员聚集清康坊拥有一座不小宅子却不和玉朝云住一块,但城府极深段皓庭已是用了一顿饭时间让玉瑾然对他敬佩有加,一夜过去已是将他引为知己。当听到他隐晦说出想城郊买一座庄子用作夏日避暑之用,玉瑾然立马拍着胸脯表示他沧澜溪是有两座庄子,让出一座给段皓庭以感激他救命之恩。
段皓庭“拗不过”,一大早就被玉瑾然强拉着来了这里。段皓庭来京城之前是做过一些调查,段家京城还是有不小产业,但都是公中。段皓庭年纪轻轻就外几州之间穿梭,很是攒下来一份家当,他不喜欢坐享其成,与其和堂兄堂弟们为着公中家产你争我夺,倒不如自力生来得痛;这次也是打定主意要将重心移到京城好好经营一番。
说实话,沧澜溪这儿庄子是整个京郊好一处,这儿弄个庄子种植花草,避暑纳凉也好、作坊需要原料也好,都可以就地取材,简单便捷。这儿邻里皆是达官贵人,也不惧有什么地痞泼皮捣乱;有玉瑾然庄子,也不怕官府衙门找茬;操作好了,没有腾远商会那些查税人日日来去。
说起四邻,不禁纵目四望,一眼便看到那个亭亭立对面一栋门楼前窈窕身影。
今天杨若兮因着要别人面前立威,穿得倒不同往日素净。
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外罩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裙摆被一支金镶玉玉佩压住。瓷白面上画着雍容高雅淡妆,挽着简单单螺髻,一根凤衔珠步摇斜斜插其间,用一串小珍珠绕发髻底部;同色珍珠耳环、项链,衬得佳人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