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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身前之人毫无抵抗,段皓庭心里一沉,该不会让这位身娇肉贵爷出什么事了吧?虽是落魄,可瘦死骆驼比马大,可别给穆段两家招祸啊!
“点,这里!”一声沉着冷静命令让段皓庭心思稍松,随即听到头顶这个让人心思冷静女声又接着命令道:“拉住竹竿,我们拉你们上来!”
感觉手边有竹竿伸来,段皓庭也顾不上许多,单手攀住竹竿,高呼道:“好了!”
“拉!”杨若兮一声令下,拿着竹竿粗使婆子齐齐用力,将段皓庭和玉瑾然一同拉上了甲板。
杨若兮等人乘坐船只紧跟大船后靠岸,还没等船只停稳当就看见大船船头上人一个接一个落入水中,大船上人固然慌乱不知所措,小船上女眷是尖叫声不停,吴采莲等几个“胆子小”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老太太只顾着拨拉着佛珠叫唤人赶紧下水救人。谁都看得分明,落水正是穆家此次竭力讨好贵客,要是有个万一可不好交差。
码头上会水人由来都是多,可惜今日因着穆家官船抵达,绵州府刺史和穆元森是儿女亲家,为了给穆元森长脸,刺史府衙门封锁了这个码头,上面只留了穆家二老爷一行人接船,哪里还有水里好手?
杨若兮见不得一团混乱,加之落水人她也看得分明,不就是那个出了巨款买了她首饰那位玉少!即使看钱份上也不会让他平白死去;跳进河里人倒是不少,估计能救着他吧,只是这些人都没想过救到之后怎么办?河道上没有小舟,码头因为是专门接驳官船,离水面两米多高呢,那边尚且上不去,别说想要攀上离水面数米之高甲板?
好杨若兮左右看去正好瞧见操船手留甲板旁边竹制划桨,便不假思量指挥着看热闹粗使婆子搬了过来,刚刚遇上浮出水面段皓庭二人,连忙指挥着将人拉了上来。从落水到救起不过几息时间,断不会出事!
对面大船上穆清风反应不慢,见状连忙也拿了划桨伸进水中,将袁熙和李全等人拉了上来;这边粗使婆子们也齐齐再用力,几个来回,水中数十人都被成功救上甲板。
“玉少!玉少!”段皓庭看着奄奄一息玉瑾然心急如焚,都怪袁熙那一跳,生生将玉瑾然闭住一口气给砸了出来,口鼻进了不少水,腹部微微隆起,情景不容乐观。
“皓庭,他不会死了吧?这多不吉利啊……”大太太躲舱门处看着段皓庭不断摇晃着软成烂泥玉瑾然,担心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吉利!”老太太怒目一瞪,成功制止了大太太抱怨,这个媳妇真是个不懂事,她侄子倒是个目光长远,只是怕运道太差。
“你别摇晃他,先把他衣襟解开,然后你屈膝让他腹部趴上面,揉摁他背部,试试能不能让他把水吐出来。”杨若兮离段皓庭二人不远,瞧着玉瑾然退去张扬无力苍白模样有些不适应,连忙出主意道,要是不成,她还想让段皓庭试试人工呼吸呢,只是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太惊世骇俗了,还是看情况再说吧。
段皓庭本就六神无主,这个声音里冷静和沉稳和先前让他攀住竹竿是一样,一样让人心生信任;当下也顾不上看是谁这么有主张,将玉瑾然翻身放到膝上,拨开他身后包裹,用力揉摁起来。
“你手法不对,用力不要太大……”杨若兮看着段皓庭杂乱手法有些无语,人命关天也顾不上避嫌,提了裙摆上前蹲段皓庭身边,双手交叠玉瑾然背心之处按照以前电视里传授那样有规律下按,并伴随着顺时针揉动。
“哇——”随着她力道适中揉按,玉瑾然发出一声短促呕吐声,吐出一滩清水。段皓庭心里一喜,情不自禁惊呼道:“吐了!”
“我看见了!”杨若兮微微蹙眉,段皓庭抬眼那一瞬因为两人距离太近,他高挺鼻梁擦过她柔软冰凉脸颊,留下一丝水渍。
段皓庭也意识到了两人动作不妥,但见杨若兮目不斜视,神色丝毫不变继续对玉瑾然施救,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偷眼将杨若兮打量个通透;这一打量,他不禁皱起眉头:这人是穆府里谁?怎不曾见过!
“差不多了,你让他平躺着,还是赶紧换了你们身上湿衣服,天凉,小心风寒。”眼见着玉瑾然吐了一大滩河水,喉间发出一声声细碎呻吟,杨若兮知道他没什么大碍了,起身退到了老太太身边,低眉顺目道歉道:
“老太太,事急从权,孙媳逾矩了。”她可是深知封建社会对女性苛刻,若不抢先老太太这里过了明路,以后被追究起来总归是自己不好。
老太太从她冷静让人伸竹竿救人到亲自动手救活玉瑾然,这中间看到了太多东西,哪能不知道这一次全靠她冷静沉着,万幸这位玉少无甚大碍,否则整个穆家都难以脱手;拍了拍杨若兮手背安慰道:“若兮哪里是逾矩,难得府里还有个清醒能当大用。很好,很好!”
大船那边,穆清风也用同样法子帮着袁熙催吐了口中水渍,袁熙溺水本就不严重,此时浑身湿哒哒被穆清风扶着站了起来,遥遥对着段皓庭问道:
“段兄,玉少还好吧?”
“死不了!”回答却是玉瑾然,有气无力声音也听出了一丝气急败坏,若是他身体无碍话说不定此时都蹦起来一脚将袁熙重踹进了河里,“要是你不自作主张来救我我会好。”
杨若兮倒是冷眼旁观心里有些怀疑根本就是那个袁熙将玉瑾然推到水里,只是人家当事人都不说什么,这些外人难道还强上前主持公道不成?扶着老太太暂时退到了舱里,两艘船中间架起了木板栈桥,要接了这艘船上段皓庭等人去那边换了衣衫才重登陆转乘马车。
段皓庭盯着消失帘子后窈窕身影,脑海里是她自称“孙媳”,又穿成那个样子?难道是穆子墨成婚了?姑妈不是说穆子墨考不上进士绝不成家吗?不过那样聪慧冷静女子,穆子墨动心也是很正常吧!
穆子墨此时就大船甲板上,是三天别人寻欢作乐,他则关舱房中闭门不出,临下船才钻出来,没想到一出来就看了一出好戏,他也盯着杨若兮背影隐没,细长双眼眯起,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笑容。
盯着杨若兮还有穆清风,从杨若兮出面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船上女眷普遍尖叫晕倒惊慌场景里,她安静沉着像个异类;接下来有条不紊指挥是让人眼前一亮:这是他那个未语泪先流妻子么?难道真如奶奶所说,她只是因为太悲伤而失了本性?如今回了她熟悉京城,她也开始振作了吧!
……
033 众人疑窦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
穆元森之所以告假前来远隔京城好几百里路绵州迎接老太太等人自然有他考量。穆元森前妻留有一子一女,女儿嫁便是这绵州刺史家嫡出大少爷,因着穆元森现妻子娘家显赫,连带,穆家婉娘绵州朱家还是有几分体面。
这不,一听说穆家大伯穆元阳回京述职,朱刺史就借着职务之便封锁了大官船码头,又派了不少兵士前来维持现场秩序,甚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还亲自出马准备到码头拜见一番穆家老太太;岂料他来得还真是巧,正好遇上那一团乱局。
“亲家,这是谁这么不小心落了水里?”朱大人见穆元森同样只是伸着脖子往河里打量,身子却是丝毫没动,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穆元森也正有些迷糊呢,前前后后下水那么多人当中他只对段皓庭有些许印象,自然不会跟着惊慌失措,听到亲家询问,同样疑惑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呢?”论官职,穆元森要比朱大人高两级,只是现不是官场,穆元森倒是不和朱大人以官位论交。
就两人疑惑不已之时,穆元阳已经派了穆添福先行上岸,一番解释调停后,两艘船上架起了一米多宽木头栈道。
穆元森见着被阮嬷嬷搀扶着走出老太太不禁潸然泪下,一撩衣袍屈膝跪下:
“母亲,不孝儿子元森给您磕头了!”
他这一跪不要紧,他身边朱大人也连忙行了大礼,他身后一位二十来岁羽扇纶巾俊秀男子却是跟着穆元森跪了地上,“孙婿朱秀文见过老太太。”
老太太见着穆元森如此行事,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一遭出来迎接仆役小厮平日里都是艾氏掌管,穆元森这一跪是告诉艾氏他对老母亲有多尊重,免得从来不曾老太太面前立过规矩艾氏看不清形势恃宠而骄。
本该是喜乐和美感人至深时刻,大船上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喧哗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