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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说这些,你的伤没事吧?”伍葵夫此刻也无心多作责备。要是因她的疏忽而 使师兄有所损伤,她拿什么脸回去见师父?
“没关系,只是老毛病发作时摔了一下,没啥大碍。”路羽尴尬的苦笑了两三声。
“倒是你自个儿打算怎么做?”
“呃……”葵夫无法答话。因为她压根儿还没想过这些。
“依为兄之见,你只有两条路,要不是留,要不就走。”
“废话。”葵夫忍不住又开始回嘴。
“你已是堂堂武进士,若是就此入朝为官,难保不被揭穿真相,因‘欺君罔上’而 获罪;若是现在跑了,又会添上一条‘藐视圣上’的罪名……”路羽推敲著现在的状况 。
“你选哪一条?”
“走了,是一定会获罪,留下的话,只要我掩饰得当,说不定能瞒过大家。”葵夫 下定决心。如果师兄做不到,就由她来。她一定要替师父在乡里间争一口气;除此之外 ,她也想不出有何法子可以报恩。
“你当真要留?”路羽明知故问。葵夫重情分,为了报恩,她甘冒欺君之罪,路羽 不会不明白她的心思的。但他仍想试著劝她放弃,又说道:“如果有朝一日,非上战场 不可……。”
“我有自信可以应付得来。兵法谋略不难,训练操兵应该也不难,上阵杀敌……我 尽力而为。反正这保家卫国之事,我虽是女子之身,也该为此尽分心力,如今有这机会 岂不更好?再说,我先前就同你讲过了,就算当上了武进士,也只是分配到各州郡府去 当个参军,这太平盛世,不会打仗的。再等段时间,我会见机行事,辞官归隐的,你别 为我操心。只是……师父就交给你了,师兄。”
参加殿试的十名武进士全被召 到皇上面前,葵夫自然也在其中。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不过皇上的样子还真不是葵夫所能想像的。既非白发苍苍、老 态龙钟,也非文质彬彬、风雅出众,更非身材魁武、粗犷豪迈。怎么说呢?像是夹在三 者之间。年轻时可能是风流倜傥的英勇武人,可惜现在被病魔折磨得有些削瘦。奇怪的 是,葵夫对皇上总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她从不曾见过皇上才对呀,那是为什么… …皇上极力打起精神,想端起威严来面会诸位进士,但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出口的声音 都有些嘶哑,有气无力的。进士们排成一列,被点到名时就向前跨出一步,再由皇上问 几个问题;内容不外乎是用兵之道、领兵之术,这对葵夫而言自是不难。
在其他几名武进士中,葵夫对两个人的回话较为印象深刻。一个是粗犷豪迈、颇有 武人之风的单斌;另一个则是有些拘谨、来自南方世家的蓝天擎。
但轮到她上前时,皇上极其突然的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
葵夫心头微微一震,暗叫不好——难道皇上如此轻易就识破了她的秘密?
“你——多大岁数啦?”
“回禀皇上,葵夫今年中秋过后就满十六岁了。”
“若回纥入寇,你如何应对?”
葵夫先是愣了一下,因她没料到皇上的问题转变得这么快。但她旋即想了一会,便 滔滔不绝的从调集兵马谈到沙场征讨,虽然她说的都是纸上谈兵的东西,但她仍说得仿 佛煞有介事,表现得信心十足。
所有人都回答完了,便屏息静待皇上圈选武状元。
此时葵夫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少了一个人,那李昭明不在他们之中。她本来还打 算从他和皇上的对谈中探探这人的份量,但他不在是怎么回事?是病了还是出了什么状 况?奇妙的,对这个让她深陷泥淖的讨厌家伙,葵夫竟起了一分关心。
不,不是关心,葵夫在脑中否决了这个想法。顶多只是好奇。
承恩宴是在新科进士产生后, 由皇上在宫中举行,用以款待进士的宴会。
葵夫对这种宴会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管谁向她敬酒,她一律以袖遮掩后,以唇触杯 轻轻带过。对这类攀亲带故、虚假逢迎的场面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没能注意席中精采 的歌舞,只是一味将精致的佳肴吞入腹中,这显然是她唯一欣赏承恩宴的地方。
一道似曾相识的笑声在她身旁响起。
“李昭明!”葵夫惊讶的转头过去,看著不该出现在这,却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 俊美青年。他不似前几次的简单行装,却是一身华服。
“胆识不错。”礼部尚书戚伯舆也端著酒杯靠了过来。“在殿下入主东宫后,就没 有人敢直呼他以前的名讳。虽然你与殿下是旧识了,但这基本礼数……”
葵夫的无聊烦躁一扫而空,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全褪了!刚刚……戚尚书说了 什么来著?“戚大人,您、您……在说谁?”
“不就正是说你吗?”先前戚伯舆还道她大胆,可没料到这会儿他却吓得连腰杆都 直不起来。他没察觉她神色有异,只顾继续笑道:“若非太子旧识,怎知殿下儿时名号 ?
但敢直呼其名,足见伍榜眼在宫中也一样不拘小节,了得。”语毕,戚伯舆又转身 混到另一堆人中去和状元打交道了。
“等等!戚大人,我是要问太子……您说的太子是谁呀?戚大人!”葵夫慌乱得无 法直视另一个能给她答案的人。难道……那个她一直挑衅的对象会是……?她想都不敢 再往下想。
李昭明饶富兴味的看著手足无措的少年。他一向欣赏葵夫的大胆无畏,只是没想到 葵夫一遇上这事也和常人的反应无异。再怎么说,葵夫毕竟只有十五岁,还是小孩嘛。
“你可以问我的,伍贤卿。”
“本人的说词能当证言吗?”葵夫的懊恼带动她理智的运作。这就难怪她总觉得在 哪见过皇上,原来她有印象的,并非皇上本人,而是他那宝贝儿子。没料到他的来头是 她失算,现在他想干嘛?要以权势欺负她?
“原来如此,非向第三者问出个结果才肯信服?你还挺谨慎的嘛。”昭明的语气有 些许的赞赏。“结果如何呢?”
这是个好机会。葵夫在心里盘算著。传说这太子李昭明……不,原成德王李昭明在 入主东宫后就改名为李儇;听说太子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若是激怒了他,说不定会被 剥夺功名,赶回老家。本打算好好的以男子身分出仕,可既已和东宫之间有芥蒂,日后 怎能安稳度日?若选择在此与殿下撕破脸,因她是新科榜眼,命该是丢不了,顶多这榜 眼还给朝廷便是。再想想,她既是今年的榜眼,也算是出了名,至少给师父争了点光, 要逃回去,这不正是个正大光明的机会?为了保命,与其犯下“欺君之罪”,不如犯下 “不敬之罪”来得好吧?葵夫考虑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她力图镇定,笑道:“如果你真是太子,那么恐怕也坐不长这东宫之位。”
李昭明,不,李儇的表情并没什么改变。如果他真有怒意,那他可是控制得完美之 至;但实际上他只是对葵夫的话起了兴趣。“你说这话可算是大逆不道。”
葵夫一听这话,心中可是乐都乐死了,也替他之所以令她看不出丝毫怒容找到了解 释:他肯定是气僵了才没立刻大发雷霆。她不客气的把话说完:“堂堂东宫,随意与人 立字据打赌,不怕真做奴才惹人笑柄,或是翻脸不认帐自毁声誉?”一听这话,就知道 葵夫对自己的武艺有多自负。
“要是怕,怎敢立约?我不可能输你。”李儇也不客气的拿起银箸夹走葵夫桌上的 菜肴。
“哼,说人家狂妄,结果最狂妄的人是你。”葵夫一想到是怎样被卷入此事的,就 益发同情起自己。不过这场女扮男装的闹剧也该结束了。起初是想假意惹怒殿下,但说 著说著,葵夫逐渐动起肝火来。“殿下不觉得自己太目中无人了吗?当时若不是你介入 我和师兄间,现在我才不会在这儿呢。”
“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在感激我呀?”李儇故意曲解葵夫话中的埋怨之意。
“谁在感激你?!”葵夫根本没注意到,今日若换作别人听她以这种态度说出这种 话,肯定立刻与他翻脸。
显然李儇不在意他的无礼。他仍旧嘻笑道:“你还不该感激我吗?若我们不打赌, 你并无意参加武科不是吗?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