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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尝之后,我发觉,这凉皮就像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油盐酱醋全不要命似地往里放,味道丰富得一塌糊涂。
吃完了,我得出结论:就这东西,说它是包皮,那十斤包皮都要跳起来和我拼命。
诅咒完老院长之后,我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起屁股,来到落地窗前。
打开,一阵寒风呼啸着涌进来,直接透过厚厚的 T棉睡衣钻入骨骼之中,就像是要把人给冻僵了似的。
皮肤被冷风一吹,紧绷绷的,原来混沌的思绪也顿时清明起来。
这么快,就到冬天了。
仔细算算,距离盛悠杰离开,已经半年了。
我们分手后,他也就辞去了这里的工作,去了另一个城市超级牛逼的医院。
老院长的担心成为了现实。
而这次失恋,我没有哭,只是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也没什么病,就是起不来。
骨头像是化掉了一样,每天只能像滩泥似的缩在床上。
一个月里,没有洗头洗澡,那气味,臭得连隔壁邻居都怀疑是我被人杀害,尸体高度腐烂散发的恶臭,差点儿报警破门而入了。
虽然我大部分时候是萎靡的,但偶尔也会抽风伤害旁人。
比如说,当小乞丐来给我送饭时,就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沙包,给拖进被窝中,狂扁。比如说,当柴柴给我送饭的时候,就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小狐狸精,拿了把菜刀,张着血红的眼睛,满屋子追着砍。
还比如说,当乔帮主来给我送饭时,同样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食物,猛地扑上去,一把将他的警裤给扒下来,接着,我就被乔帮主一个手刀给敲晕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调查清楚了——乔帮主的屁股,是货真价实的翘。
是童遥同学把我从乌龟壳中给揪出来的。
当他到我家时,我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像只脏兮兮的流浪狗是的,
“寒食色,起来,我带你去吃东西。”童遥掀开我的被子。
我四肢缩成一团,喃喃道:“我要吃肯德基。”
“好。”童遥满口答应。
我继续喃喃:“我要吃麦当劳。”
“好。”童遥继续满口答应。
我依旧喃喃:“我要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叔叔在我面前搞bl。”
童遥:“……”
由于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叔叔不肯在我面前搞bl,所以我就继续蜷缩着。
童遥捏捏我的腰:“寒食色,你起来我就给你挑脱衣舞……三点全露那种。”
“你海绵体都骨折了,还有什么看头?”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打击他。
“起来,”童遥将我拉起来,威胁道:“不然我在你面前放《情深深雨蒙蒙》。”
我身子抖了抖,但还是保持镇定。
童遥的威胁在继续着:“之后,我再给你放《再见一帘幽梦》。”
我身子僵硬了,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童遥使出了杀手锏:“要不然,我就直接给你上《还珠格格》第三部。”
想到那用鼻孔演戏的尔康哥哥,我全身一股寒意流淌而过,倏地直立起了身子。
睁眼,看着窗外,黑漆漆的。
我又倒下,喃喃道:“天黑了,那些强*奸犯看不清我的脸,不小心把我给拿下了也是有的。”
“放心,我会冲在前面,贡献我的菊花。”
45…果遇劫色
虽然我是萎靡的,颓废的,但脑海里一想到童遥同学被一群大汉菊爆的这一场景,肾上腺素立马激增,也有了力气。
接下来,童遥同学就把我给抓到浴室中,逼着我清洗一番。
在将油腻得像刺猬一般根根竖起的头发洗净,将黏住眼睛的眼屎擦干,将杀伤力堪比生化武器的口气清除后,童遥终于满意了。
接着,他便拖着我上了他那辆乌漆嘛黑,同时也锃亮锃亮的奥迪R8。
这有价无市的车,一出来没多久就被他弄到了。
关于这,我和柴柴倒不意外。
毕竟,童遥同学在吃喝玩乐与骚包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不过,把一最高时速300公里的超级跑车拿来这像便秘一样排泄不通的市中心开,确实是暴殄天物。
估计是瞧出我没什么心思吃饭,童遥随便买了点快餐,接着,就一踩油门,将我拉到了滨江路上。
江面澄净,整个城市的灯火彷佛都映照在上面,那些绚丽的流光,随着波浪静静起伏,哽咽。
凉风习习吹来,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往人颈脖子里面钻。
突如其来的寒冷,会让人记起很多东西。
我恹恹地吃了个汉堡,便开始灌啤酒。
冷风,冷酒。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宝姐姐说的“酒性最热,若热吃下去,发散就快;若冷吃下去,便凝结在内,以五脏去暖它,岂不受害”这句话。
想到之后,更下死力地灌自己凉酒。
生病了,身体忙着跟病菌抗战,也就少了闲暇去想其他吧。
童遥同学没有喝酒,而是将右手手肘放在身后,闲适地撑着身子,而左手,则拿出一支红河。点燃,抽了起来。
忘记说,他是一左撇子 。
我挺喜欢看童遥抽烟的样子。
长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就这么将烟送入嘴中,轻轻吸一口,眉眼稍稍一松,然后,缓缓吐出。
淡淡的烟味萦绕着他全身,挺好闻的。
基本上,童遥这人是个优雅的痞子。
他那副臭皮囊,确实不错。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很浓,眼睛够双够深邃,差不多具备了帅哥的基本硬件。
但童遥最漂亮的地方,是他的嘴唇。
厚实,饱满,水润,唇形比女人都要完美,却一点也不娘。
微撅 ,像是时刻都在所求着吻,性感得要人命。
长得好是一方面,更要命的是,童遥同学非常懂得利用。
玩笑的时候,他的眼睛,是一泓清澈的湖水,像个大孩子似的。
而更多的时候,他的脸,就写着个小小的“坏”字。
坏坏的眼神,坏坏的嘴角那丝玩世不恭的笑,那种帅帅的坏,带着一股子风流,能让小女生的春心泛滥得一塌糊涂。
如果我是刚遇到他的话,估计也会挺不住的。
烟丝在燃烧,那红色,于黑暗中若隐若现。
我继续灌着啤酒,那冷而醇厚的液体,就这么顺着喉咙进入了五脏六腑。
身子,有了微微的寒冷。
就在我以为咱们会这样沉默到地久天长时,童遥开口了:“这次的伤,又要休养多久?”
“什么?”我问。
我想,其实我是听懂了的,可是我不愿承认。
童遥的耐心有的是,他继续道:“上一次失恋,你休养了五年,这一次失恋,又要休养多久?”
“按照规律来说,”我看着星空,那是一种深紫的颜色:“应该也是五年。”
“那就是说,你将近三十才会再谈恋爱了?”童遥呼出了一口烟。
他呼出的烟,很有技术含量,袅袅绕绕的,特优雅。
“或许吧,谁知道呢?”我的眼睛,还是盯着江面上的天,城市太亮了,繁星全都隐藏了。
“你还在想着温抚寞吗?”童遥继续问。
他的烟,包裹着我,在这深秋的季节中,有股暖意。
而那轻飘的姿态,让人回忆出了许多的过往。
我伸出手,想抓住那黑暗中的烟。
但只是徒劳。
也许是这深秋的夜,也许是这江边的静谧,也许是我喝多了酒,总之,我向着童遥说了实话:“我觉得,我是忘不了温抚寞的……同样,我也忘记不了盛悠杰。”
“不奇怪。”童遥转头看着我,眼中映着清秋的光:“寒食色本身就是一个念旧的人。”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我仰头,灌下了一口啤酒。
“我还记得,高二时我看你钱包旧了,就买了个新的送你做生日礼物,虽然你此后都是用我送的那个新的,但是却还是将旧的好好放着,舍不得丢。”童遥回忆道:“当时我就想,这女的,可真念旧。”
“这确实是个要命的缺点。”我再次仰头喝了大口啤酒。
“也不一定。”童遥道:“凡事都有好有坏。”
又一股寒风吹来,我眯起了眼睛。
“那么,你现在敢见温抚寞了吗?”童遥问。
我没有考虑,立即摇了摇头:“不敢。”
顿了顿,我说:“不止是温抚寞,盛悠杰也是一样,我都不敢再见他们……或许有人在感情上是豁达的,说丢就丢,毫不拖泥带水……但那不是我寒食色,真的挺怕见老情人的。”
“那不见就是了。”童遥道:“反正世界这么大,或者真能一辈子见不上呢。”
“但,那应该算是一种逃避吧。”我问。
“或许有一天,你在逛街时,会突然遇见他们其中一个,那时,你可能像是被雷电击中,发觉自己还是爱着他,便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