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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每次我祸害了云易风,他就缠得我更紧一些。
害怕这一情况的发生,我生生将那口气咽下肚子。
祸害我自己算了。
厨房中很安静,就我和云易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估计会相看两厌的。
其实,云易风还是挺帅的。
脸部线条流畅而深邃,虽然带上了点锐利,可是平添了些危险的气息。
女人的血液中,天生便有探险的渴望。
所以,危险的男人,更具诱惑。
他胸前的衬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是解开的。
蜜色的丝绸般的肌肤,就这么露出了大片。
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
他的发,自然柔韧,带着野性。
而他的眼睛,则是一双兽眼,能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光。
在我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同时,云易风脸上的冰霜开始慢慢消融。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云易风慢悠悠地说道。
我点头。
没错,感情确实是两个人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一个人说断就断,是不行的。”云易风说道。
他轻易地用这样一句话,就将我刚才那一大摞话全部都否决了。
我感觉喉咙里像是哽了个蛋黄。
被气的。
我深吸口气,决定学习他,用比较言简意赅的话来对抗:“感情,确实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不是其中一个人硬咬着不肯分手就能继续下去的。”
云易风将身子靠在流理台上,轻轻一笑:“不一定呢。”
我喉咙中的蛋黄,越发涨大了。
亏了,真的亏了。
我容易吗?
为了撬下那块砖头,我偷跑到小区花坛里,差点被狗给咬了。
我容易吗?
为了拔下那根毛,我眼泪飙了三大三滴。
这么有诚心的礼物,却唤不回云易风的良心。
亏大了。
我蹲在墙角,默默垂泪。
捶了一会,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么,你有把你想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告诉易歌吗?”
虽然小乞丐远在国外,但我还是时常和他联系的。
上次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小乞丐豁了出去,居然真的脱下了外套。
我一饱眼福,口水决堤。
从小乞丐的话中,我听得出,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和他哥的事情。
也就是说,云易风没有向他透露。
我估计,小乞丐是云易风的软肋。
果然,云易风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他的眼睛扫到了我的手,看见了我食指上被自己割伤的口子,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这时什么?”
“伤口。”我答:“切菜时不小心被割伤了。”
“你也会受伤?”云易风轻笑。
居然用这种语气。
说得我好像是大力女金刚一样。
我正想回嘴,岂料云易风一把将我的手指给拿起,放在唇边。
那个动作,是吻吮吸的结合。
他闭着眼,锐利的眉目在那瞬间变得柔和了。
云易风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去我食指上的疼痛。
我感觉到了一种湿润,以及嘴唇内壁的柔滑。
这个动作持续了几十秒,之后,云易风抬起头来,柔声道:“怎么了?”
我心中很犹豫。
两种思想在不断打架。
最终,我决定了,我要告诉他实情。
所以,我咬咬下唇,用一种饱含同情的目光看着云易风,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在撬那块砖头时,不小心碰到了花坛中的一堆狗的便便。因为想赶紧来你这里和你说清楚,我就没来得及洗手。”
“我的意思是,”我用另一只手拍拍云易风的肩膀,一脸痛惜:“兄弟,快去漱漱口吧。”
闻言,云易风看着我。
牢牢地看着我。
想要把我吸入他的眼睛似的看着我。
想要把我给吞入腹中那样看着我。
良久,他说了一句话:“寒食色,我不会放过你的。”
接着,他转身,向着洗手间走去。
虽然他努力作出了镇定的模样,但是我的火眼金睛还是看出了他脚步的一丝踉跄。
看着我那被他吮吸过的手指,我觉得,自己很无辜。
本来是想来解决一个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更混乱了。
出师不利。
可是我不放弃。
接下来,我去到了医院。
我要去向童遥说清楚。
我不能接受他。
因为……他是童遥。
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因为……其他。
我特意买了束百合去。
带着质感的白色花瓣,纯洁,气味淡雅,清新。
我就怀抱着这和我的气质完全相反的花,站在病房门前,踯躅着。
我也觉得奇怪,像云易风那种道上大哥的家,我都大无畏地进去了。
为什么童遥这里,我却当成是龙潭虎穴呢?
正当我犹豫之际,一名护士从里面出来,我闪躲不及,就这么被躺在床上的童遥给瞧见了。
没法子,我只能僵僵地笑着,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没敢看童遥,只是低着头,将百合插到花瓶中。
虽然如此,我还是感觉得到一股目光胶着在我身上。
“怎么想着买花了。”我垂着头,声音低低的,像是蚊子哼哼。
“我还以为,”童遥清淡的声音中,含着些许意味深长:“你是在故意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
被看出来了。
我买花给他,是一种疏离的表示。
意思就是:童遥啊,我们之间是没戏的。
可是被童遥这么明说之后,反而是我不好意思了。
所以,我的头,落得更低。
虽然极力放慢了速度,但百合很快就插好了。
我只能抬头,面对童遥。
“童遥。”我唤他。
“嗯。”他应了一声。
这一声,可是带着浓情蜜意,柔情缕缕,听得我浑身酥麻。
我瑟缩了下身子,鼓起勇气道:“童遥啊,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不合适的。”
“嗯。”一继续应着,面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好像是听见我说,童遥啊,我今天中午吃了个汉堡包那样平常。
见没有反应,我反而有些慌了手脚,继续道:“我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对你真的只能有朋友般的感情,要我和你产生男女之情,太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回到以前那样好吗?真的,男女朋友是来来去去,但是,朋友却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我们不可以因为一时的男女之情而放弃了最珍贵的友情,你说是不是?”
童遥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像是天空中的浮云。
辽远,豁然,一望无际。
“嗯。”他还是这么回答。
可是,我听得出来,这声“嗯”根本就不是赞同的意思。
他现在对待我的态度,就像是在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不论我说什么,他只是宠溺地答应,接着,再用自己的方法让我妥协。
意识到这点,我很无奈。
“童遥!”我认真地唤了一声。
但是一看见他那如水深沉的眼神,我又变得无力了,接下来的声音,夜低了许多:“为什么你们都不认真听我的话呢?”
“我们?”童遥的眸子里,浮云聚散片刻:“你刚才去找了云易风?”
“是的。”我在他躺的床边坐下,将双脚伸直:“来这里之前,我就先去找了他。我告诉他,我和他,是真的合不来,大家干脆一点,将关系撇撇清楚。”
“可是他不答应。”童遥猜测道,语气是肯定的。
“没错,他不答应。”我承认,语气是苦恼的。
“别担心,有我在。”童遥握住了我的手。
他微笑,唇上绽放着自信悠然的华丽的花。
我像是被小鸟给啄了似的,下意识便要将手收回。
但是,童遥却道:“别动。”
接着,他从病床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了一张止血贴。
“你看你,这张都脏了,,自己也不知道换一下。”
童遥边说着边将我食指上的文止血贴给轻轻撕了下来。
动作轻柔。
撕下时,胶布拉扯着肌肤,牵连到结疤的伤口,不禁引发了些疼痛。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
那动静是轻微的,甚至能轻易消融在空气中。
但是童遥看见了。
他俯下头,对着我的伤口轻轻地吹着气。
那暖热的气息,喷在伤疤上,痒痒的,将痛全部吹散。
我吞了口唾沫。
接着,童遥拿出新的止血贴,熟练滴帮着我贴上。
他的手指,非常干净,指腹,轻抚着我的手部肌肤。
我呆愣了。
等换好之后,他并没有就此放开我的手,而是将唇印在我的脉搏之上。
轻轻的一吻
他形状完美的唇瓣下,涌动的,是血液。
我幽蓝圆润的血管下涌动的,是同样的嫣红。
他的唇接触着我的血管,彷佛有什么东西,顺着我们接触的那点,进入了我的身体。
游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