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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同样吓得手足无措,战战兢兢地说:“三奶奶,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说罢,她“哇”一声哭了起来。
宝蓝被天蓝的哭声惊醒,结结巴巴地说:“三奶奶,奴婢从未想过自己可以顶替丁香姐姐。以后丁香姐姐成了姨娘,奴婢还是一样伺候她。”
这一声“姨娘”,宝蓝完全是无心之语,但屋子内的空气瞬时凝固了。丁香醒悟过来,一下急哭了。别说她从没有成为江世霖通房的心思,就算她有,以江世霖与夏堇的恩爱,也断然容不下她的。她急欲向夏堇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夏堇示意丁香不要着急,又吩咐春红:“你找人把她们的家人叫过来,还有,她们是谁举荐过来的,也一并叫过来问话。”
天蓝和宝蓝被夏堇的话吓得不敢哭泣。两人连声哀求夏堇,不要把她们赶走。夏堇被她们吵得头痛,呵斥了她们两句,严肃地说:“你们刚才那些话,都是谁教你们的?若是你们说得不清楚,或者说谎骗我,不止是你们,你们的家人也会受罚。”
天蓝大着胆子说:“奴婢伺候杏红姐姐,宝蓝伺候丁香姐姐。只要奴婢好好干活,过几年,等两位姐姐都成了姨娘……”
“三奶奶,奴婢绝没有这种心思。”杏红和丁香异口同声。
“我没有问你们。”夏堇阻止急欲解释的两人,对着天蓝问:“这是谁告诉你的?”她相信,眼前的小丫鬟根本就是一颗棋子,而操纵她的人,很可能就是杏红。
出乎夏堇的意料,天蓝没有指证杏红,反而满眼天真地说,那是她的母亲对她说的。
一旁,吕嬷嬷悄悄朝杏红看去,就见她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跪在地上,脸颊挂着未干的泪痕。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杏红奸计得逞。她和丁香再也回不去夏家,早已没有退路了。她们不能失去夏堇的信任。
她趁着天蓝刚说完,对着夏堇郑重地磕了一个头,沉声说:“三奶奶恕罪,奴婢和丁香有一事隐瞒了您。”
夏堇知道丁香和吕嬷嬷忧心万分。她本想在没人的时候再安抚她们。这会儿见她郑重其事,她奇怪地问:“是什么事?”
“回三奶奶,其实在几年前,老太爷曾许诺丁香的母亲,可以让丁香自行婚配……”
“你说这事。”夏堇轻笑,“这事我知道。先前祖父把你们给我的时候,就把这事告诉我了。我以为丁香年纪小,你们尚未决定把她许配哪户人家,所以一直没问。”
众人见夏堇说得笃定,不要说杏红等人,就连吕嬷嬷和丁香两位当事人,明知夏佥从未许下这样的承诺,也不禁怀疑这件事是真的。
夏堇远远看到春红带着三名妇人入了院子,她对丁香和杏红说:“好了,我知道整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相互之间只是一场误会。现在先下去洗漱,私下把事情说开之后再来见我。”说罢,她命吕嬷嬷把她们带下去,又让春红把三名妇人带入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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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小夏不该不相信小江。怎么说呢,其实他们的感情基础很薄弱。小夏不相信的是小江的过去,或者说过去的小江。两人当下的不坦诚,是为了让他们学会信任彼此。
正文第333章 深究
春红带入屋子的三名妇人,夏堇认得领头的张氏。她专门负责府中的人手调配、采买,经常与人牙子接触,很得小潘氏的信任。她客气地说:“张妈妈,我知道你的事儿多,我急匆匆把你找来,实在是不得已。”
张氏一听这话,又见地上的两个小丫鬟哭得蓬头垢面,心知事情一定不小,连称不敢,谄笑着问,是不是小丫鬟们做错了什么。
夏堇没有多言,只是命天蓝把自己母亲教她的话当众复述了一次。天蓝一五一十重复先前的话。她才说了一半,三名妇人全都变了脸。其中一人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在天蓝脸上。显然她就是天蓝的母亲。
见妇人欲追打天蓝,张妈妈急忙把她拦下,连连向夏堇认错,表示立马把两个小丫鬟带出府去,下午再送几个伶俐的小丫鬟给夏堇挑选,到时一并向夏堇领罚。
夏堇对她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天蓝的母亲身上。妇人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五大三粗,身上的衣裳不止破旧,看起来十天半月没洗。再瞧她说话行事,也并非聪明伶俐之辈,正常情况,根本轮不到她的女儿入池清居当差。
眼下的事情,两个小丫鬟是断然不可能留下的,至于杏红,这次恐怕抓不住她的把柄。一想到她看着江世霖的眼神,夏堇把心一横,对着面前的几人说:“本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她们年纪还小,可她们说的话……”她无奈地摇头,“我也不瞒你们,其实丁香早在我娘家的时候,就已经许配了人家。而杏红,三爷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她们说那些话可能是无心的。可这些无心之语,很可能毁了两桩姻缘。”
两个小丫鬟对夏堇的话懵懵懂懂,但三名妇人都听明白了。她们心中诧异,但不敢在面上表现分毫。听到夏堇说,丁香和杏红都是小姑娘,脸皮薄。她说出内情,只是不希望她们觉得她小题大做。关于两桩婚事,出了房门之后,希望她们不要四处宣扬。
几人唯唯应下,不敢恳求夏堇留下天蓝和宝蓝。张妈妈正要带着她们退下。夏堇留下了她和天蓝母女,问道:“是谁告诉你们,若是杏红成了姨娘。天蓝就有机会成为一等大丫鬟?”
妇人愣了一下,反问夏堇:“三奶奶,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样!”张妈妈一脸恼怒,低头呵斥天蓝:“你进来的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多做事。少说话,没有亲眼看到的事,不可以乱说……”
“我没有胡说,是亲眼看到的,有好几次,丁香姐姐在夜里独自留在三爷房里……”
“住嘴!”张妈妈脸色青灰。小心翼翼朝夏堇看去。江家人人都知道,池清居的大丫鬟,与江世霖之间不可能清清白白。既然夏堇明确表示不会把丁香等人收房。那么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绝不能宣之于口。
夏堇虽不相信江世霖会一辈子喜欢自己,但她十分肯定,这些日子,江世霖从没有第二个女人。她仔细想了想。江世霖并不喜欢下人在眼前晃来晃去,丁香几乎没有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除了前段日子,她暗中与他置气,在他晚归的时候故意在床上装睡。
想到这,她低头对天蓝说:“你亲眼看到的,不是几次,而是两次吧。那时候,你杏红姐姐很快就进了屋子,这样如何称得上‘独自’?你这样夸大其词,等同于说谎造谣,你知道吗?”
“我不是说谎,也不是造谣。”天蓝的眼泪涌上了眼眶,“是杏红姐姐说,她伺候三爷的时候,丁香姐姐就在一旁。可是丁香姐姐伺候三爷的时候,杏红姐姐不在屋子里,所以三爷比较喜欢丁香姐姐。”
“是杏红让你去找宝蓝说这些事的吗?”夏堇问得急切。感觉到张妈妈正朝自己看过来,她又补充:“我的意思,你的杏红姐姐为什么与你说这些话?”
天蓝茫然地摇头,对着夏堇说:“其实杏红姐姐不让我去找宝蓝,是我自己去找宝蓝的。”
夏堇又追问了天蓝母女几句,见她们果真什么都不知道,警告她们离开池清居之后不许乱说话,便放了她们离开,单独留下张妈妈,对着她说道:“妈妈,你经多历多,又是心思缜密的人,想来已经发现,天蓝母女一早遭人利用。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懂。我不问你其他的事情,只问一件事:是谁推荐天蓝到池清居当差的?”
张妈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心中后悔万分,低着头说:“当初桃红举荐天蓝的时候,奴婢见过她的家人后,当时就觉得不妥当。可桃红说,天蓝的父母于她有一饭之恩,我一时心软,又觉得只是让她做些粗活,不会捅出娄子,这才答应的。”她没有告诉夏堇,她收了桃红一百两银子。
夏堇心知张妈妈一定得了桃红的好处。她没有追究,只是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记得,天蓝是在桃红死后才来到池清居的。
张妈妈一边回忆一边说:“回三奶奶,桃红第一次与奴婢说起这事,是在三爷醒来后一个月左右……”
“她当时就向你荐了天蓝?”
“这倒不是。”张妈妈摇头,“那个时候,桃红找过奴婢几次,因为池清居并不缺人,奴婢也就没有问她,到底想要荐谁。后来,太太吩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