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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收回对门内的关注,抬脚离开,门却在这时开了,小二端着些杯盘,开门见到门口端端杵着的两位美人,愣是好大一会儿没挪动脚步。
南槿被这一意外惊住,慌乱间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门内,恰恰与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南槿慌不择路地推开小二,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下楼,楼下围桌静候的侍卫同时迅速起身奔向她与她身后紧追着一脸茫然与失措的迎风。
一直到奔出一条街,南槿才蓦地顿住脚步,她突然有些茫然,自己在慌什么呢?即便卫瑜桓看见了自己,他认不认得还不一定,那样薄情的人,怎会有长久的记忆! 又即便他认出了自己,他应该更多的是疑惑他见到了一个与死去两年多的息风迎极为相似的女子,总之他不可能但凭一眼断定是她,她可以肯定。
但其实,即便他能认出,能确认,他又怎可能会在意?他早已不顾她的死活,根本不可能费心思去猜测一眼瞥见的女人会不会可能是当年那个与他有过白头之约的女人。
是她妄想了,她有些好笑地捂住眼睛抬头,自己在想什么呢?她有些苦涩的勾唇,原来即便那样死过,她也仍在心底埋藏了这样一丝卑微的期盼,期盼这个少年时期最美好的人能在心底给自己留下一些不能逝去的印记,在他往后漫长的人生中能够因为一些意外的牵引而显出形迹。
是她从头到尾地多想了!
☆、26(周六第二更)第二十五章 南卫之争
迎风再无法顾及形象地一路狂奔,才追上前面停步的南槿。 四名侍卫都已停在她身后不远处,迎风揪紧的心这才稍稍松了一些。 她快步喘气走近,前方南槿背对她站立的姿态太过揪人心,让她再一阵心慌,一口气奔了过去。
南槿却在她靠近之前转过身来,黑眸清亮,唇角带笑。 可是明明这个她一贯带着的表情,此刻也让迎风心中发凉,她抬手握上她的,问道:“你怎么了?”
南槿看了看她,状似无赖地调笑道:“没什么,就是嫌日头太长,吊吊你们的胃口嘛!”
她的语气太过轻松,眼神太过平静,迎风压根儿就不信,只是重复问道:“你怎么了?”
南槿终于将脸转开,最后一瞬间不能掩饰的面目苍白,却仍是固执地摇摇头,转身毫无目的地向前走了。
六人似乎都已从刚刚的慌乱中平复下来,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沉默。
而客栈内由南槿留下的骚乱也才刚刚平复,只一人孤身站在门口,望着那六人离去的方向出神。
他是喝多了么?刚刚离去的人应该是迎风,他是又一次将她错认成她了么?可是那眼神那样真实,午夜梦回千万次在眼前流转,即便她穿成了另一种模样,眼神也不可能会变,他怎么可能认错! 即便是迎风,也是不一样的!
上涌的醉意让他一阵阵恍惚,他自嘲地想着,他果然是喝多了。
第二日南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神色却明显不如前一日精神,眼底甚至青黑一圈。 迎风费了好些力气才给她掩住,背过身又忍不住叹气。
南槿其实几乎一夜无眠,此刻也没了说话的心思。 二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南槿便叫过迎风,吩咐她去城中布行转一圈,了解一番大致情况回来,又叫了名侍卫跟着她。 说罢自己便带了另三名要去那族长府上。
迎风知她心情不好,也不多话,只跟跟着她的几人交代一番,便看着她们先出了门去。
族长似乎没有料到她今日的来访,南槿在门口稍等了会儿门房通报了才进去,那族长已在客厅等候。
南槿开门见山道:“昨日在外恰巧遇见族长与人宴饮,因一时仓促未上前问候,实为失礼,今日南槿特地上门请罪。” 说罢一扬手,身后侍卫便一人奉上一样礼物。
族长做笑,忙命仆从接过,嘴里连声客气,却又被南槿阻住了。
“且慢!”南槿抬手示意:“族长且慢,这些礼物可非一般之物,南槿挑这些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族长不亲自打开看看么?”
族长一愣,真没想到这一出,在他心中这些礼物不过是个过场,之前南槿送来的那些都被他扔进了家中的库房,他也不甚在意,眼前这些明显没什么特别,却不知南槿弄得什么玄虚。 但出于面子,他还是特意一样一样打开了。
第一样是一匹布,表面光泽柔和,触手生凉,是岛上从未见过的料子;第二样是一罐茶叶,装在上好的青花瓷器中,掀开盖子,就能闻见淡雅香气。 这两样放在普通人面前确实是好东西,但在族长面前就根本算是入不了眼了,而且南槿上一次来也送了这两样,此次还送同样的,怎么看都显得小家子气。
只有那第三样特殊一些,是一柄铁剑。 外表普通得很,很像是南槿的侍卫佩戴的那一种。 族长忍住心中的不耐抽出剑来,瞬间寒芒闪过,剑气逼人。 族长蓦然惊诧地拿剑后退一步,一时忘了眼前的客人,手挽剑花在空中画出一道白光,再转头看向南槿时眼中明显多了许多热情。
“夫人有心了!”他含蓄道。
“能入族长的眼,自是南槿的运气。”南槿这一天本就没多少精神,也不欲再拐弯抹角:“不过说实话,这些只是敲门砖,入了族长的眼,南槿可就可以放心敞开说了。 这布料是姜氏布行今年的新款,材质轻软透凉,专门销往南部沿海各地;茶叶是南郡每年上贡的贡品;这剑倒是普通,不过是我家侍卫的佩剑。”
南槿最后一句说得谦虚,但其实那意思族长都懂,她家随便一名侍卫的佩剑都比整个南离岛最好的剑还要好上一倍不止。 这样的冶炼和锻造技术对目前的这里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只要族长点头,以上这些可以用来交换。 不是实物,而是技术。”南槿补充道。 她知道如果说要利诱,她哪怕将这些东西白白送上一堆,人家也不会眨一下眼,但如果是传授给本地人这些技术,便是另一种层面的手段了。 她拿走他们的矿石,却补偿给他们无处可得的冶炼技术,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诱惑。
果然,族长将手中的剑收好,又坐回自己的主位,一垂眸,再一抬眼时问南槿:“夫人谈谈您的意见吧!”
南槿平静一笑,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让她对后续进程更有信心,于是也不再拖拉,直接道来:“我需要南离岛您族中管辖铁矿的唯一开采权,按市价计算,同时我无偿为南离岛打通运送贩卖茶叶的通道,我姜氏布行部分适用于南离岛居民的织布技术无偿传授,最重要的是,我南槿旗下冶炼锻造技术无偿传授。 族长觉得如何?”
这应该是所有上门的商人能提出的最优渥的条件了,如果没有其他因素存在的话,比如那些军阀的威逼。 南槿心中笃定,如果族长不惧各方势力,一心为了本族和本岛居民着想的话,答应她的条件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但是如此乱世,简单几乎是不可能的代名词。
族长听完她的叙说,沉默良久,一盏茶又喝完了,他才起身面无表情地对南槿道:“夫人的条件确实丰厚,但眼前我族仍暂无打算出售铁矿,夫人还是请回吧!” 说罢挥手示意仆从送客。
南槿眼见急转而下的局势,忙抬手止住上前的仆从,又对族长道:“我还有最后一句,族长大概会感兴趣。”
南槿断定他心中另有所想,果然一句话让他再次停住,南槿又朝满屋子仆从看了眼,对族长笑了笑,族长会意,一个眼神,满屋子人顿时只剩下他和南槿两人。
“我不知那卫家人跟族长开了什么条件,他卫家虽是大家,但就目前而言,也绝不会大过了我去,族长可信?”南槿肃容问道。
族长因她这一句话而若有所思,虽确定前日她和卫家人碰过面,但她不过抚郡一介商贾,能一眼认出卫家人、或者说能这么短短两日查出他们的身份,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越来越觉得眼前这女子不止是小小商人这么简单,于是不动声色道:“愿闻其详!”
“卫家势力居于抚郡、南郡以北,我前日就说过,卫家不可能越过我的抚郡将手伸到南离岛来,这可并不是夸大其词。 相信族长也清楚,如今乱世,敢将手伸到矿产上来的商家,绝不会只是商家那么简单,背后没有一方势力支撑的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族长可知我的背后站着的是谁?”南槿挑眉笑问,不等族长回答,又直接吐出一个名词:“南郡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