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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口腔里充满了酸味,马上就要吐出来了。他却拉得更加紧,伸手去抓她捂住嘴的手,逼她说话。“说呀!一百万,如何?”“走开!”她勉强喊出声,恶心立即又加重了,忙又捂住嘴。她觉得他完全是疯了,竟狠拽着不让她走。
“……呕……”再次张口,却什么也忍不住了。酸臭的酒水一下子全呕了出来。秦建来不及躲,身上脚上全被溅到。然而这次,轮到她狠狠地抓住他了。吐出第一口,接下来就不可收拾。可是她却一天都没吃什么下肚,一下又一下,只能呕出些水来,然后就是无尽的干呕。每一次,都好像要将内脏也呕出来。
秦建刚刚只是想吓吓她,没想到遭了殃。现在整个屋子都是酸臭味。他被迫扶住尚小柔,搀她到沙发上坐下来。地上黑色的酸水让他一看就感到胃里也抽搐起来,眉头拧成了一团。刚吐完,她全身都没了力气,不受控制地发起抖。寒意和肚痛,夹着头疼晕眩,全部袭了过来。此刻她痛苦得不得了,只有狠狠地抓住边上的人,好像想以此来见轻些不适。“呜呜”地,她难受地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尚……你……”秦建推开她靠过来的脑袋,脸上的表情表示他嫌弃得不得了。她就是要靠过去,用尽力气去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胸口拽。“来人啊!快点!”秦建只能搬救兵,推着她的头想办法抽出手。
“少爷!”女佣们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纷纷拥上来。
“带她去洗洗!快!”
所有人一起用力,拉的拉拽的拽,将他们分开。秦建站起来,脸上写满了晦气。苍白的脸却多了几分红润。看着尚小柔被女佣们连哄带拉地带进厕所,干呕声还是断断续续传来,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她,好笑的是自己。
厚厚的尼龙窗帘布之间,有一条细小的缝隙。
月光透过缝隙,温柔地将一缕光亮洒在床上。
尚小柔无比清醒。装晕装傻了大半夜,现在却一点也没有倦意,反而越来越清醒了。这一夜对她来说,太漫长了。是无尽的梦,让她自己都不能完全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那张苍白戏谑的脸总是不停地浮现在脑海里。他轻蔑的话语与不屑的眼神,像是一根根刺扎进她心里、眼里。
钱,她要钱。可是这样去获得,她很犹豫。咬牙,连夜总会那种地方都去了;连那么无耻的条件都开了,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心里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在不停地蠕动,弄得她心痒难受。
他想让她去爱什么样的人?对什么样的人要恨之入骨,不惜去伤害别人的心?简直就是要毁灭对方。最可笑的是……她就是这个工具。
尚小柔受不了那样纯洁透彻的光亮,闭上眼睛。明明应该眼前一片黑暗的,可是却仍然发着光。她将头也埋进被子里,整个人卷成一团。很多个晚上,她总是会害怕。害怕的时候,便尽可能地将自己缩小再缩小,尽可能地想要拥抱自己全身。而她害怕的是未知的明天。这个姿势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养成的。
一百万……
如果有了一百万……
如果拿到这一百万……
以后就不会再那么冷了……
再也不会害怕,再也不用担心……
这个夜晚无尽地漫长,长得好像不会再天亮。
月光也是黑色的。照在大理石窗台上,映得整个房间发亮。但仍然是黑色的。
秦建光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床的正中央。神情呆滞。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尽全力去抓身边的东西,没有思考地,慌乱地。他是一杯冒着白泡的毒药,散发着浓烈的味道,伴随着“嗤嗤”地烈性声响。见血封喉。
就算曾经再怎么奢华过,尚小柔还是狠狠地被眼前这桌丰富的早餐震撼了。
中式、西式的摆了满满地一桌。而更震撼的是,秦建居然管一大碗纯白的鱼肉羹叫做“白粥”。看他挑剔地拣着早餐,就感觉这是一桌非常不能入口的东西,即没有新意,也没有味觉享受。
“天煞的二世祖……”她默默地想,心里忐忑着怎么对昨天的事做出一些评价。真的太匆忙,她甚至连他是什么人,做什么事的都还不知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打开这个话题。
秦建斜睨着她,看着她耳际的长发在碗里划来划去的,沾满了汁水。而他的表情太过冷漠,冷漠得让小柔感觉他的眼神好像在发狠。“看什么呢,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她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脸,只是想提醒他一下。“你的……”秦建比划了一下头发。
“什么?”她摸了摸刘海,顺手将它们撸到一边。
“哎。”他给打败了,放下筷子,一把抓住她耳际的头发。
“啊!”尚小柔惊慌地向后仰,却看到他两根手指甩开自己湿漉漉的发尾,一副嫌弃的样子。“哦!哦!”恍然大悟,她慌忙拿起餐巾擦,眼皮也不敢再抬一下。“喂,”秦建伸手,将她下巴一抬,让她看着自己,“我昨天说的事你想好了没有。”
“啊!”没有想到他会就这样说出口,尚小柔还是错讹了一下说:“没……还没有,你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再想想吧。”
秦建笑了一声问:“想什么?昨天那么高的气势,现在却说要想想?”
“呃,没错。”她也放下筷子,正经地坐好,“如果我做了那些事,以后难免会遭到别人的打击报复什么的,这不是一个单单生意的问题了,而是跟我的人格和安全有关。”
她的眼睛看着秦建宝石般灿烂的眸子,一眨不眨。他觉得好笑,点头:“在你给我答复之前,不要再去夜总会上班。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在那里看见过你。”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又加上一句:“你‘玩’得太出名了。”
车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来自秦建身上。尚小柔闻着味道,感觉车内压抑,微微开了一些窗,让空气流通起来。风掀起她的头发,发丝贴在脸上。明明知道他在后视镜中看着自己,却装作不在意地看着窗外。
车子不偏不倚地停在学校的大门口。抢眼的大红色法拉利,惹来了不少行人诧异的目光,许多人还回头来观望。秦建下车,拉了拉外套,快步走到后车门开门。尚小柔华丽地从车里钻出来,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把你手机给我。”秦建飞快地在键盘上按下自己的号码,掏出钱包,抽出一打粉红色的钱,和手机一起塞给她。“这是你昨天喝酒的钱,等你想好了给我电话。”讲到钱,尚小柔的神经稍微紧绷了一下,问:“昨天的五万块呢?”
“什么?”他总是被她逗笑,“昨天也没有做什么吧。”她不是真的想要要钱,只是看他神气的样子,想要泼泼水。但看到他这样盛气凌人,还是觉得气咽不下去,嘟囔着:“就算不是你亲自,也是你家的那些人帮我脱过了吧。”不然怎么会不知不觉穿着陌生的睡衣呢。
“谁让你醉成这个样子。想要的话,下次吧。”他冷笑,勾起的嘴角依然噙着邪魅气息。
“尚小柔!你夜不归宿!”郑佩用力掐她肩膀,将她逼到墙角,“老实交待,一个晚上死到哪里去啦?”小柔讨好地退让着:“你让我换件衣服好不好?”“是啊,快去换!你身上臭死了!”郑佩嫌弃地推她。
她胡乱将东西扔在床上,就要进浴室。粉红色的钞票从包里散落出来,掉得满床都是。
“天啊!尚小柔!”郑佩跳起来,整个人扑到她身上,“你去卖啦?你哪来那么多钱?!”小柔吃痛地想要推开她,却只是无力地被压在床上,大喊:“你不要乱说!没有的事!”
“那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你去那种地方做服务员,为什么可以拿那么多钱?”郑佩不放过她,继续下狠手底掐。
小柔打不过她,只好求饶到:“好好好!我说!你让我起来再说!”
陈含霜远远见到坐在角落沙发上的男生,血气就往头顶涌。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图书馆,她一定会尖叫着冲过去,抓住他的头发乱抽一顿。此时她捏紧拳头,聚集了力气,狠狠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对准了那颗头,“咚”地就是一拳砸下去。
“啊……”秦建闷闷地喊了一声,捂着头转过来。对上对方的一双美目,再大的火也全部硬压了下去。“大姐!你干嘛!”
“你这个星期死到哪里去了?!整整一个星期不上学,你说你干什么去了!”尽管是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不少人转过头来表示抗议。
“大姐……”秦建拉她坐下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神气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也会有怕的人。
陈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