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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叶子缓缓坐在矮几旁的锦垫上,半响她悠悠道:“他中毒太深,我救不了。本来我想去宋府抢解药,可是他那么聪明,一开始就知道解药有限,他希望活下去的那个是你。”
是么,算算离下次毒发再有几天的时间了,杨大哥,对不起我要辜负你的希望了。我不想那么孤单的你一个人在那个世界,等等我,就几天。
我起身往外走,我知道你在哪里。我曾经给你说我是水中来的,水就是去往我家乡的路,我们曾经约好死后就临水而居,一面相拥,一面看着回家的路。
我笑着推开星河想要扶起我的手,拒绝了常越温言的安慰,即使跌跌撞撞,即使摔倒了我也笑着爬起,因为我要去找他啊。
新坟怎么这么快就长出了青草,我摸着那方只写着三生三世的墓碑,笑着对他说我回来了。我不知道常越和星河为什么站在那边哭的那么凄惨,难道我回到他身边不是件开心的事吗?
我将头枕在刚刚发出的青草,隔着土抚摸着他,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是安全的,杨大哥,这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给他诉苦,给他说宋汝文欺负我了;我还给他说我见到了孟青,小狐狸终于长大了,他要去江湖找胡忆南,他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对了杨大哥,海棠苑关着的居然是高美兰的亲姐姐,你没想到吧。还有宋水君那个坏丫头,她要和灵位成亲了,那场面肯定很滑稽,你说是吧。
金叶子坐在远处的树上一瓶接一瓶的喝酒,其实我很感谢她能送杨大哥回来。只不过爱情是单行道,两个人间容不下第三个人,我和杨大哥负你的债已经用命还清,我们不欠你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相见了。杨大哥,其实那天从宋家走的时候,小王爷就将搜到的鸿雁解药给了我,一会儿毒发的时候,我把它埋在三生三世前好不好。
我早早起来,将家里收拾妥当。天还未大亮,一弯狼牙月伴着晨星挂在天际。伴着昏暗的烛光,我对着镜子细细地描眉装扮。这是谁家娘子独坐铜镜前?郎君啊,美酒已经醇熟,可浮一大白否?
清晨的渔村,安静的让人心里感到无比舒服。我最后拥抱了一下古代的空气,道一声再见。舌头前两天就已经没有味觉了,慢慢地身体也会死去,杨大哥,我这就找你来。
生不能同时,死但愿同穴。黄土被初春的寒气冻的坚硬,虽然手指挖土挖的已经伤痕累累,但我只要想着一会儿就能和他永远地睡去,怎么样都是幸福的。跟着我一起出来的常越和星河也帮忙和我一起往开挖杨大哥的墓穴,他们在哭我在笑,别哭啊,这不是离别的日子。
远处传来一阵匆忙的马蹄声,是谁这么讨厌,偏要打破这团聚前的宁静。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宋汝文啊。不知道是不是经过多天的长途跋涉,他的脸看起来很担忧很疲惫。
他手里紧紧攥着个玉瓶,在马上大喊着落落,落落。初阳升起了,马踏着飞扬的尘土被染上金色的余晖,他离我越来越近,可是他身后跟着的杀手们却纷纷陷入重重陷阱,要不死于突如其来的冷箭,要不伤于防不胜防的毒。我终于明白了金叶子为何不离开等到这一刻,她要报复,我也要报复。
宋汝文是聪明人,他知道金叶子为何只留他一个人活着突出重围。金叶子今日穿上她常穿的红衣,冷笑着飞身上前去手刃宋汝文。让我没想到的是,宋汝文的功夫好像还不赖,竟然堪堪和金叶子打成平手。我不关心他们,我只关心毒快发了,我就要解脱了。
常越忽然惊道:“挖着了!”
我匆忙地剥开尘土,只有衣服,鞋子,书籍,簪环,没有杨大哥,杨大哥你在哪里!我疯了一样尖叫着往出刨东西,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哪去了,杨大哥哪去了。情急之下,我吐了口血,星河吓得大喊:“姑娘你怎么了?解药在哪里,快吃解药啊。”
那边与金叶子过招的宋汝文听见星河的话,分心朝我看来,只是一瞬,他就被金叶子重重朝胸口拍了一掌,而在倒地的刹那,他朝星河将手里执着的玉瓶扔过来。星河慌忙地打开玉瓶,惊喜道:“姑娘,是解药。”
我冷笑一声,从星河手里接过解药悉数倒在土里,可能是回光返照吧。在鸿雁之毒全面爆发前,我觉得脑子无比的清明。常越想要过来扶住我却被我推开,我毫不畏惧地看着金叶子,质问她:“杨大哥呢?”
金叶子仿佛很满意我将解药毁了,她指着对面一望无际的湖,冷笑道:“他说你是水中来,死后要随你而去。”
宋汝文咬牙挣扎着起身却被金叶子一脚狠狠踢翻,我面无表情看着宋汝文痛苦的神情,忙什么,折磨这才刚开始。金叶子从靴子里抽出把短刀,一张永远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欢快地笑颜,她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宋汝文,用无比快活的语调道:“你要你看着最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与此同时我把你一刀刀给剐了。”
宋汝文不理金叶子,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温柔的样子一如当初在花冢见他时般。我本来以为他会有很多话想要和我说,谁知道临到终了,大家终是无言以对。
就在金叶子面目狰狞地下刀那刻,我心口一疼,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我身体里脱离出来。那个人影轮廓慢慢地变清晰,戏装,长发,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玉楼啊,终于见到你了。
金叶子见到孟玉楼,拿刀的手变得颤抖,她惊讶地摇头往后退,张大眼睛喝道:“鬼!你是孟玉楼!别过来!别过来!”
“如果落落没有回到古代,我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当年的事也有你的份。”孟玉楼瞧着金叶子极度惊恐的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她轻轻地抚摸胸口的刀把,狠狠道:“你知道怎么死吧,千万别逼我动手哦。”
孟玉楼一步步靠近,金叶子一步步后退。恩恩怨怨都是要了的,最终谁也逃不过。只见金叶子忽然仰天大笑,用手里的刀狂乱地不住在自己脸上,身上划,边划边笑:“好,好,好。孟玉楼好样的,哈哈哈,输了,输了。”
我讨厌血腥,偏偏要闻这味道,金叶子带着属于一种名叫悲哀残忍的血液消失在我的眼前。许多年后,江湖中有这么个传说,每到南风起的夜晚,一个身穿戏服满脸伤痕的丑女人到处拉着人说她第一个名字叫孟玉楼,第二个名字叫郑落落,她在到处找一个有一缕白发的丈夫……
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不是吗?宋汝文擦去嘴角的血渍,拦住孟玉楼走向我的路,跪倒在地哀声求道:“孟姨娘求你救救她。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你一定有办法的,求你了。”
孟玉楼一把挥开宋汝文,冷冷道:“我不杀你,是为了报答你爹当年的恩情。宋公子,我和宋家,你和落落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
我笑着向玉楼伸出手,玉楼也笑着将胸口的刀拔下。宋汝文不甘心,他怒喝一声往我这边驰来,却被无形压力困住脚步。我拉着玉楼的手,看着沐浴在阳光下泛着光彩的水波,那里面好像杨大哥在。
“落,对不起。让你回到古代受了这么多苦,是我太自私了。”
“玉楼,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要说对不起,这都是我们选择的路,该回家了。”
“对,该走了。”
水中来,水中去。我和玉楼手牵着手慢慢合二为一,慢慢走进水里。三生三世,永不相弃,我知道水的另一头杨大哥在等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后记:某个坐着摇椅慢慢摇的浪漫黄昏,一群人在湖边团团围着个昏迷的古装绝色女子,那女子面色红润,嘴角噙着一抹笑,像是正在做好梦。围观的人有些拿着手机在拍照,有些在发微博,有些则是评头论足。
这时,有个身穿hello Kitty短袖,脚蹬人字拖,有点婴儿肥的姑娘扁着嘴锤了男友一下,恶狠狠道:“看看看,要不要把你眼珠子贴在她身上,这女的肯定是哪个剧组的三流演员来博头条了,咱们可千万别上当啊。”
正在此时,昏迷的女孩慢慢睁开眼睛,人群紧接着发出欢呼声。女孩惊讶地看着身穿各色潮服的人,先是惊喜然后痛苦地揉额头喊痛。忽然,一个自告奋勇的壮汉将女孩抗在肩上,自顾自憨笑道:“今儿怎么啦?才在原地把一个帅到渣的叫什么杨森的男演员送进医院,现在又来一个仙气儿飘飘的女演员。哥可不是活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