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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直抬起头来,那宦官死命用小眼睛瞪我,示意我低下头去接旨,我转头看看面色发青表情阴郁的十一垂手跪在一边,二爷一身青绿便服也跪在一边,拿着柄不伦不类的扇子,脸上的笑却在听到圣旨内容时僵掉了,用力握紧手里的扇子。
那宦官把圣旨一卷,抬起手来,二爷却笑起来:“瞧你那惊喜的样子,还不快接旨。”
你眼瞎了才看老娘一脸便秘的表情是惊喜……
“臣女接旨,谢帝隆恩。”我不伦不类的说道,抬起手来,那宦官嘴角猛抽,还是将圣旨递给我,他声音尖锐中透着嘶哑,带着京中方言的味道,喊我:“步氏女即可进宫吧。”
二爷起身拦了过来,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将金叶子塞进那宦官手里:“刚刚接到圣上赐婚的圣旨,我还未与未婚妻子多说几句话,不如公公先进宫,我耽搁半刻就将她送入宫,咱们都心知肚明,太妃身体不过是微恙,宫中仍有局郎内使那么多人,晚那一时半刻入宫也无大碍。”
那宦官轻轻将金叶子拢入衣袖,笑道:“那就劳烦付大人了,别等到天亮了再来就行了。”他拱拱手就走了,二爷笑着抬了抬手送了两步,我看的直撇嘴。
“行了,走罢。”二爷过来就来挽我的手,看着模样笑的得意,我却觉得他眼里充满忧虑。“多谢王爷照顾有加,料想王妃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局丞大人理应离开了。”他笑的绝对算贱。
十一捏紧了拳头,我分明的看见了他白皙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他猛然夺过身边暗卫手里的箭弩,对准了我:“只怕我手下暗卫会失手伤了局丞大人,本打算收起箭弩,却未想到失手射杀了步氏女!我也必定会当场斩杀那失手的暗卫,并且为步氏女的死表示惋惜的。”
二爷笑起来:“何必呢。先不说你那箭在我这儿还能不能射伤步辞,咱们不能左右的事多得是了。我不能拦着步辞入宫,你也没法得到一纸赐婚圣旨。”
十一眯起眼却未放下箭弩:“那不如干脆伤了新入京崛起的付大人也好。”
“你若是真想与我争上一争,就往上爬啊,爬到那龙椅的位置,等你着黄袍的时候,到时候就不会有抢不到的东西了吧。也不会如此不愿,也要为了别人登上皇位而娶一个自己厌恶的女子,也不必因为别人的野心而组织暗卫四处安插眼线了吧。”二爷拿起折扇笑起来,我只看着他那折扇上写着八个大字:才高八斗 风流倜傥——
十一抿紧唇:“这世间许多事都是注定的,若是去争反而会死得更惨。”
“要让我说来,许多事不想太多,不争太多,才会成为别人手下的蝼蚁,死的惨——”二爷一把扛起我,转身走去。
“卧槽别扛着我,你他妈能不能别让肩膀抵着我肚子!我吃的馒头渣渣吐你一后脑勺你信不信!”我挣扎起来,二爷却笑的猥琐的拍了我屁股一把,就这么扛着我往外走。而被这么扛着的我,也能直直看着十一的表情,看清了他那张脸涌动的心疑愤怒冲动恶意悲凉种种,也能看清他拉紧弓弦颤抖的手指。最终他就这么抬着手,直到我们转了个弯走出了他的视线,我才猛然听到一声箭矢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那箭矢狠狠扎在了围墙边的树干上,箭羽兀自颤抖哀鸣,我却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果然啊……再怎么愤怒,再怎么威胁,再怎么不甘,他也没能伤我。
走出王府,二爷掀开帘子坐上马车,拽着我也上来,我脸上还有灰尘,头发乱扑扑的连衣服都被自己狂暴状态给扯坏了,我掀开车帘只看见坐在狭小车厢正中央的二爷。“快点,给我让点地方,能不能别占这么多位置。”
“来来,别不好意思,坐我腿上就好嘛。”二爷笑的促狭晃了晃扇子,我才看见那扇子另一面上写的八个字:尚未婚娶 寂寞难耐——
我刚翻个白眼想要说话,就脚下一绊,整个马车往前飞驰出去,我往前一扑,眼见着就要一脸扑到二爷裆上去,二爷连忙并着腿捞了我一把,避免我用鼻梁顶断他海绵体。
“吓死我了。”我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他腿上:“我他妈要真是扑到你裆上去了,老娘今天就回去把我做过手术的名器切下来油炸一下挂在窗口。”
二爷哆嗦了一下:“好歹也是就要成婚的人,何必如此狠毒。”
我转过脸来一脸认真问他:“赐婚圣旨是怎样?”
二爷抬起头来笑着非要往我嘴唇上咬,我被咬住含混的说道:“瞧你这骄奢淫逸的……”
“不过是皇上想要背信弃义之前对我的一点示意性的安慰就是了。得到了北洋的船队,毕竟要表示一下,他也知道如今若是将你嫁给十一,必定会惹怒浮世堂甚至会中断合作,他刚刚登基根本不稳,这么做明显没好处。这也就是明明十一是皇上手下主将却连指婚的一点小要求都一拖再拖。”二爷贴着我说道,他胳膊紧紧揽着我,行为上的反应远没有表情那么轻松。
“然而皇上也算是知道你表面看起来是个我的软肋,是个可以控制的女子,所以下面他就要将你胁迫入宫,然后用你来威胁我了哦。”二爷笑起来,轿子里昏暗的紧,但无论何时他直直看着我的眼睛仿佛都如碎晶星辰。
“若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笑起来:“关守玄我也不是蠢得,你平时里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习惯了,可是支撑浮世堂发展,没有脑子去斗去算可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么说可是不好听,好像我多么爱算计一般。”二爷笑眯了眼睛。
“你要再把手往我屁股上摸,我现在掐死你。”我冷冷道。二爷僵住了,讪笑道:“都自家人,还不让摸摸。”
“先帝之死,是你一手促成的吧。”我低声道:“以往我总想着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但今日我听着你与十一的对话,换个角度想来反而觉得你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阻挠太子登基。”
二爷抱着我,一脸求教的天真模样。
“先不说硫化氢那东西,是你手下的工匠极有可能得到的,再加上张霖的工巧水平,制作能压缩气体的瓶瓶罐罐也未必不可能。”我思索道:“更重要的是,先帝假死的办法。我在军营中与冷大夫讨论药理之时,他曾提到自己想制作一种让人龟息甚至假死的药物,问我有没有可能。我说过几种办法,比如用冰块使深度昏迷的人降温,比如酒精混合毒物的大量摄入控制在临界点,比如就是猛掐耳后毛细血管极其敏感处。”
“而先帝身上出现的就是第三种方法中提及的猛掐耳后,这虽然是最快的方法,却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假定你早有计划要在太子还在外亲征时谋害先帝并怂恿七皇子或其他皇子,详细的制定了计划,谋得七皇子信任,七皇子甚至连先帝寝宫的密室都和盘托出,然后计划开始实行,看似最快速的假死方法,则成为了被发现的最大破绽。太子回京无法判断先帝因何而死,或许这时候你派出的所谓神医就要入宫登场了,但却未料想到是我被带回京入宫。”
“但你也不慌,因为有我在更好,我是最了解这些的人,也会由于你与太子同一阵营,而和盘说出。本打算放过其他皇子的太子如预料中被激怒,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斩杀了所有除十一以外的皇子,或许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我看着他说道。二爷笑起来:“剩下的话,你懂我懂……”
“是啊,我懂,因为你最想扶上皇位控制在手中的从来都不是太子,只有借太子之手斩掉所有障碍和未知可能性,你想要的傀儡才能干干净净的稳稳坐上皇位。”我眯着眼睛说道:“你到底计划了多久。”
“其实这计划还有别的更大的好处。”二爷凑过来说:“太子因为事况突变而离开西域,这也是目的之一。对抗达阿赤的战争中,太子事事考虑朝中格局,甚至连粮草从哪家收购,才能平衡都考虑的充满世故,反而拖慢了脚步。我无比渴望这场胜利,只有太子离开战场,我才能得以发挥。”
“而且……最后带领士兵赢得胜利的不是太子,军中的副将士兵都会一个个记住的是我这张脸,都会心中留下我的身影。这比手握军权还重要的多,万一有一天到了需要我动用那支军队的时候,不但是我的战绩与形象会影响那些士兵,再加上浮世堂早已在小兵中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