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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五和廿五,我会在宫门外等你的消息,随便你用什么法子,将信儿给我传到就是。若是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你就报空就是。”
“是,夫人。”
“嗯,苏双儿这几天忙着备置大婚,不过你就说我让你去找她,去帮她做些活儿,顺便学学做簪子。”
杜冉琴见小茴点了点头,毫不胆怯,毫不退缩,这才舒心笑了。先前是她年少固执、不懂变通,让玄龄为她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是时候由她来守护他了。
眼下长孙玲瑢那边要顾着召选宫女,只怕无力心有旁骛,除了送杜茴进宫之外,她也该抽出功夫快些把家头里那些乌烟瘴气的碍眼地方整治整治了,若不然,等着过些日子长孙玲瑢腾出功夫,再加上那还没动静的窦云华插上一脚,她麻烦可就真来了。
寿苑里头,房钰听说杜冉琴和房乔回了家,乐得合不拢嘴,忙跑去唤来孔家姐妹,三人一同去了福苑。只是来的不巧,到了福苑,却听说房乔急匆匆去了宫里头复命,没法见着。房钰不甘心这婚事再拖下去,便带着孔家姐妹一同敲了门,准备问问杜冉琴这婚事是怎么打算的。
杜冉琴听着有人敲门,便将包袱里透所卷好的医书,一个个摊开,摆了一地,然后才稳稳当当迈着步子打开了门。
“二姑母,好些日子不见了。”
“杜娘!前些天,你答应了将孔家姐妹纳进门,现在乔郎回来了,这事儿可不能推辞了吧?”
“是啊,杜娘也正要去跟二姑母商量这事,既然二姑母来了,就进屋先坐坐吧。”
房钰这才带着孔家姐妹进了屋子,只是这屋子里满地都是医书,还有一股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让房钰忍不住皱了眉头。
“杜娘,你不是病好了,怎的还要吃药?还弄来这么多医书?”孔媛有些嫌弃地皱了鼻子,问道。
“孔大妹,这次不是我要用,这些都是给夫君准备的。你和二妹来得正巧,跟我一同学学吧,来日嫁给夫君,也好帮着我照顾照顾。”
“房公他健康的很,要这些做什么?”孔婧也一下子蒙住了。
杜冉琴见这三人全愣住了,悠悠一叹道:
“唉,这次在外遇上了些麻烦,总归你们都是要进门的,就别多问了,若是照顾不周,兴许过不了多久……唉……我就不拿你们当外人了,实话实说,真的很感谢二姑母这般大度,这时候让你们嫁进来,以后万一夫君有个意外,也好多两个人替我照顾祖母,替我照看房家。”
“杜冉琴!这话可不能乱讲,到底是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房钰一下子急了。
“二姑母,你不都清楚了,才让两个妹妹嫁进来的么?”杜冉琴故作一惊,反问道。
这下子孔家两姐妹是彻底傻住了,相视一望,眼露不安,纷纷盯着房钰看了起来。
“杜冉琴,你别在这儿信口雌黄,你若不愿她俩进门,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找这些麻烦!”房钰一下子来了火,语气也跟着厉了起来。
杜冉琴悄然心中一笑,借着机会,默默呢喃:
“二姑母骂吧,我知道二姑母也不愿让两个妹妹知道,可我是觉着都是一家人才想着告诉她们的。”
这下子孔媛和孔婧彻底犯了慌。从一开始杜冉琴毫无怨言,没有半点不乐意就同意让她俩进门那会儿开始,她俩就觉着有哪里不对劲,现在看来,她俩可真是被瞒了大事!想想也是,舅母怎么也是房家的人,对她俩再好,也始终比不过对自己家人……
房钰让杜冉琴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话给唬住了,也是一头雾水摸不清状况,只得慌里慌张带着孔家两姐妹先离开了福苑,来日再单独来找她谈!
杜冉琴见这三人走了,便忙对红娟吩咐道:
“去,叫珮姑姑过来福苑一趟,就说我不吃不喝在这儿哭了好久,让她来看看。”
红娟机灵地一点头,忙照她说的去办。
第一五九章 动怒
房钰离开福苑,让孔家姐妹回了客楼,自己在后院默堂前头的花圃里头来回打转,琢磨着杜冉琴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在想清楚之前,一时半刻也不敢回寿苑冒然跟老夫人那儿嚼舌根。红娟从福苑出来,一步没停,跑得气喘吁吁赶到了寿苑,推门进去,急急忙忙将房珮拉着回了福苑。
房钰正在后院里头到处乱转,正巧了见着红娟拉着房珮往福苑走,心下一盘算,也便在后头跟着一路到了福苑,见房珮一边听着红娟说,一边推门进了屋子,便在门口附耳听着里头的动静。
房珮这儿一进屋子,就正瞧见杜冉琴跪在地上一边垂泪一边整理这些医书。
“杜娘!你这是怎的了?”房珮被这样子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她起来。
“珮姑姑……瞧我这没出息的,没事,珮姑姑照顾祖母已经相当不易,我怎能再让珮姑姑分心。”
“你这傻孩子,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是不是不愿意让孔家姐妹进门?那你之前怎的不早说,现在又闹成这样……”
“不——!不是,我其实是很乐意孔家姐妹进门的。不过,这却是我自私罢了,方才想着自己错了,不该瞒着两个妹妹,想着把事实说出来,却不慎得罪了二姑母。”
“杜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连珮姑姑都不告诉,还能跟谁说?”
杜冉琴微微别过头,往门口瞧了一眼,外面日头正足。门口那儿人形的暗影不必多想也知道是谁,她瞧见这鱼儿已经上钩,也就不再拖着,开了口:
“其实,夫君可能没多久日子了……”
房钰一听,吓得一哆嗦,愣是不信。忙张口问:
“这到底怎么回事?”
“夫君他儿时受的伤,许是撑不过多久,我每日要给他熬药,也不知能帮他到什么时候。这节骨眼,让孔家姐妹进了门。只怕夫君也无法腾出心神好好待她俩……反倒是两个妹妹要替我和夫君照顾祖母,来日若夫君真撑不过去,她俩年纪轻轻又无子嗣,虽说世风教开放,可这种无出的寡妇,到哪儿都是不祥之兆。只怕离开房家也没人要……两个妹妹花样的年纪,岂能……”
房珮听着这话,紧紧攥住了她的手。颤颤巍巍打开了哆嗦,
杜冉琴说到这儿,心口猛地一疼,竟止不住真的扑到了房珮怀里。大哭了起来。
虽说言之清会尽力救房乔,可缝心这种事,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她这番话半真半假,就连她自己都说的撕心裂肺,更容不得别人不信。
她许是自私,不愿让别人与自己分享一个丈夫。可说到底,她这确实也是顾及孔家姐妹是远亲,不愿这两人卷入这长安城名门贵户的明争暗斗之中。这两个姐妹实在单纯,只怕若真进了这房家门,就算是她这夫人忍下了,那皇宫里头的那位,也容不下她俩。
那长孙玲瑢和窦云华看似是一条船,可却又彼此利益相悖,全都盯着房乔,就单说长孙玲瑢,她那扭曲的个性,也不会容许再有人接近房乔。
若不是她命大,巧得了独孤家的庇护,又幸而得到房乔的真心爱护,只怕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还没搞清,就已经与世长辞了。
只是这些话,她心里知道,又怎能直白告诉房钰?即便说了,房钰那贪心权利的个性也不会忌惮,反倒会以为她随便找些托辞……这孔家姐妹和房钰毕竟是自家人,虽说利益熏心,却毕竟不会损害房家,若能就此吓退,给她誊些功夫顾及那两尊佛,她就真谢天谢地了。
“杜娘,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房珮嗓子也哑了,心中又怕又慌。
杜冉琴闭上眼,点了头,两行清泪又不知不觉滑了下去。房珮一下子克制不住这情绪,也跟着大哭了起来。
“杜娘、幸好有你,幸好房家还有遗则和遗心,幸好、幸好……”房珮一边哭一边拍着杜冉琴的后背安慰她,若不是现在还有这几个小的,她和杜娘都无法接受这事实。
“珮姑姑也别那般担忧,这次路上也算求得名医相助,总归这一两年,我不会让夫君有事的。”
房珮点了点头,抚着杜冉琴挂满泪痕的脸庞,叹道:
“那就让孔家姐妹走吧,老夫人那边,我自会劝好的,你专心照顾乔小子,别的事就别管了。”
“珮姑姑……”杜冉琴心头一暖,一下钻到房珮怀里,将心头堵着的气全都一起哭了出来。
这么一来,家里头的事也终于算是腾出功夫整顿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