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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我茶饭不思,心里面总是念着一个人,吃饭时想她,睡觉时想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想到她,起先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你刚才这一句‘相思’点醒了我,原来这就是所谓相思的感觉啊,相思入骨,思念成灾,看来,我是喜欢上一个人了。”
郑燕容满脸通红,欢喜得全身都在微微发抖:“那不知道景衡哥哥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呢?”后面这几个字尾音都带着颤抖,她小小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幸福感,她真的太开心了。
“叶无双!”
“呃?”
“我喜欢叶无双。”
郑燕容“嚯”地站了起来:“她?你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胖子?”
卫景衡皱眉:“小燕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表姐?”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郑燕容红着眼眶冲了出去,再呆下去,她可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门口差点撞上洗完澡回来的郑博容,唬得郑博容一跳,进来揪住卫景衡的脖子:“你小子对我妹子做什么了?”
卫景衡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啊,好好地说着话,她突然就跑出去了,我真的搞不明白女孩子,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那你们说什么了?”
“就说这个啊,相思卷。”卫景衡指指桌上的碟子。
郑博容是知道自己妹子的心思的,难道说是借相思卷向他表白,这浑小子没听懂,小姑娘家一时羞愤就跑开了?
不过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向来不对他的胃口,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他家的宝贝小马,坐下来一边把相思卷往嘴里扔,一边大谈昨夜那匹母马生崽时九死一生的惊险经历。
卫景衡刚刚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心情大好,看任何人都觉得特别顺眼,对他说的话特别捧场,两人聊得那是一团和气。
“你说我给这匹小马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我想了几个,都不够好。”
“要不就叫无双吧。”
“无双?”郑博容怔了一下,他怎么就想起那个看见好吃的就两眼放光的胖表妹了呢?
“对啊,你不是说全天下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马了吗?那不叫无双叫什么?”
“嗯,说得有理,就这么定了吧!”郑博容努力把脑子里胖表妹的影子给抹去,真是的,姑姑这取的什么名字嘛,好端端的叫什么无双?明明这个名字给我的小马才是最合适的。
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卫景衡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他知道叶无双喜欢的是像她哥哥叶泽弘那样勤奋有上进心的男人,也下定决心要奋发图强,在这几年等她长大的时间里,让自己能成长为一个能给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自然了,他对跟自己怀着同样心思的卓懿文是更加地看不顺眼了,可是那小子如今也一反常态,打了鸡血般地勤奋,还到大理寺跑得很勤,利用家里的关系帮人干一些整理案卷之类的杂活,甚至有人发现他在看仵作的书,吓得旁人对他变态的趣味敬而远之。
卫景衡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卓懿文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而他想要胜过他,就一定要弄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所以他找了个时间约卓懿文到茶馆喝茶,卓懿文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人卫景衡是不待见他的,乐呵呵地也就去了。
喝茶的前一天礼亲王府内宅后院里发生了一件小小的纠纷,丫头采薇当笑话说给卫景衡听:“周姨娘跟赵姨娘一直不和,有一次不知怎的赵姨娘在王爷面前落了周姨娘的面子,周姨娘怀恨在心,悄悄地在赵姨娘的椅子坐垫里藏了一枚绣花针,赵姨娘一屁股坐下去,整根绣花针都刺进肉里,吃了好大的苦头,这会儿正找王爷哭诉呢!”
卫景衡以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当然,可是现在他却一心认为叶无双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很有道理,女人多了争风吃醋,连带男人也烦死了,真正遇到喜欢的有一个就够了,哪能分出心思再去理其他人。
不过绣花针这个点子不错,他实在是很看不惯卓懿文这个得瑟的家伙,并不介意让他也吃点苦头,于是今天出门的时候,顺便就跟采薇要了一根绣花针。
卫景衡这个人雅俗不拘,来者不拒,既可以在京城最贵的茶馆里喝一百两银子一壶的顶级黄山毛峰,也不介意在天桥的摊档上喝上一大碗便宜的茶汤。
今天他来得略早了点,绣花针布置好了卓懿文都还没到,那茶馆的小二说铺子里新请了沏茶汤的师傅,家传的手艺,能做倒挂碗的茶汤,卫景衡自然要见识一下的,便吩咐了下去叫人上来。
不一会儿,那师傅带着他沏茶汤的家什就进来了,站在卫景衡的面前就表演起来:用小铜勺挖了几勺炒好的淡黄色糜子面盛到碗里,先加点温水调成糊状,调好之后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龙嘴大茶壶的壶把,稍稍往前一倾,热水就顺着细长的壶嘴流了出来,只是这水却全都流入了放在地上的一个桶里,流了一会儿,才把碗往水流那里一放,“唰”地一冲,茶汤就在碗里面凝固了起来。
那师傅把手一翻,这一碗茶汤就整个儿倒扣在桌面上了,卫景衡好奇地把碗翻过来,还真神了,一碗茶汤竟真的一点儿都没洒出来,果然是倒挂碗的茶汤。师傅在茶汤上放了青丝、红丝、芝麻、红糖和白糖,里面插上一把铜勺递给了卫景衡。
卫景衡一向有个不懂就问的良好习惯:“为什么要先倒掉壶里的一点水?”
“壶嘴里的水是凉的,沏出来的茶汤半生不熟,也不凝固,所以要把前半截壶嘴里的水倒出去,用壶肚子里的开水来沏。”卫景衡这才注意到这壶原来是特制的,壶肚子上有一个炉门,里面燃着炭火,壶里的水突突地冒着热气。看来各行各业都一样,只要用心,都能做到极致,下次等叶无双回来一定要带她来看看,她一定很有兴趣。
卓懿文进门的时候他正一手端着茶汤靠在椅背上,兴致盎然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好戏。只见卓懿文一甩袍子的下摆,大喇喇地往下一坐,然后不出所料地狂呼着跳了起来。
卫景衡装作大吃一惊:“懿文兄你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鹿鞭炖鸡汤
卓懿文一只手捂着屁股苦着脸道:“椅子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狠狠刺了我一下。”说着弯下腰仔细查看,片刻之后拔出一枚血淋淋的绣花针,“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绣花针藏在椅垫里,唉哟,疼死我了,不行,一定要叫人来问清楚。”
卫景衡不紧不慢道:“你看这椅垫是新做的,很可能是做着椅垫的绣娘不小心把针留在上面忘记了,绝不会是故意放在这儿害人的。人家讨生活不容易,懿文兄也不是这么没有肚量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吧!”
卓懿文被他说得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了,可是仔细看看手中的绣花针,针尖处居然少了那么一小截:“我说怎么疼得这般厉害,原来是断了一截在里面。”
卫景衡不想把事情闹大,强忍着笑走过去道:“我给你看看能不能弄出来。”
卓懿文趴在桌上褪下裤子给他看,卫景衡眯着双眼凑近去:“哪儿呢?看不见呀!”
送点心的小二发誓,他真的不是有心想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的,他不想长针眼啊,可偏偏他推开门的时候,卓公子衣衫半褪趴在桌面上,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臀部,还哼哼哈哈地叫唤得风情万种,卫世子背对着门口,单膝跪地,脸部的高度正好与那晃眼的臀部平齐,正凑了上去……
吓得小二双手一软,托盘中的杯盘点心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还有一个核桃酥滴溜溜地滚到卫景衡的脚边。
“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倒霉的小二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赶紧拉上门跑了。
卫景衡站了起来:“找不着啊,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在等大夫过来的空当,卫景衡与撅着一边屁股斜坐在椅子上的卓懿文聊了起来:“听说你最近爱好有点奇怪啊,竟然去看如何验尸的书?”
卓懿文谦虚地呵呵笑了一声:“我想进大理寺,所以现在先学学。”
“哦?为什么想进大理寺?”
卓懿文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上次去吃涮羊肉的时候,无双告诉过我她喜欢看《洗冤集录》,特别欣赏一些断案如神,清正廉明的好官,我想,如果我进入大理寺的话,将来也一定能成为她喜欢的那一类人。”
卫景衡仔细一想,那时候好像的确是看见他们两个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