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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谢暄摇头,“儿臣的问题儿臣可以自己解决,若真是情劫,来便是,难道儿臣还会怕么?若是一直让母后挡在儿臣身前,不论如何对于儿臣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那是你没有感受到命运的可怕!皇儿,你莫要任性,这事不能随着你的性子来,你要知道我为了这一天,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陛下,这次您就听娘娘的吧。”一旁的桂嬷嬷看着两母子对持,气氛越来越僵,便不由的插嘴劝道。
谢暄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冷冷的眼刀扫过,桂嬷嬷立刻便闭上了嘴。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青光闪过,谢暄脸色一僵,身子动也不动,众人就见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位青衣男子。
“大哥!”皇太后一声轻唤,整个人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五妹,你何苦?…”青衫男子叹气,将身边的谢暄拉出了祭坛。
“大哥,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妹妹怎能将付出的所有心血付诸东流?不论结果如何,妹妹都不后悔就是了。”皇太后
叹口气,也不去看谢暄,只盯着那祭坛中央的女子,脸上慢慢的没有了表情。
半晌,桂嬷嬷端着一托盘走到皇太后面前。
皇太后掀起红色的布巾,拿起托盘中的东西,那是一个金质的,方方正正的印,上面刻着阳文‘天奴’二字。
她轻轻的点头,给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桂嬷嬷点点头,便拿着那金印,走向祭坛中的女子。
女子呜呜的叫出声音,摇晃着头,随着她的挣扎,铁链也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
谢暄看着却不能动,牙齿咬的紧紧的,直到嘴里出现血腥之气,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舌头不知何时被咬破了。
整个口腔,一片血腥。
那天奴印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懂?!即便是早已废弃了天奴制,可是说到天奴,怕没人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大安信奉风神,并认为风神是天地间最英明神武的男子,并为此建了许多风神庙,还奉上很多未婚女子做风神之奴,让她们一生守在庙中,不得外出。
那些女子她们的脸上全部都印有天奴二字。
直到后来,佛教盛行,风神的信奉便慢慢的败落了,这种天奴制也早已没有了,不过没有了,并不代表人们忘记了。
现在也有贵族会在女子脸上盖上天奴印,不过也是为了游戏罢了,可那女子就要被送去大安最遥远的边境,那里还有为数极少的风神庙。
天奴是风神的奴仆,即便是风神已经远离这座土地,他的烙印也具有不可轻视的力量。
这么说,这做祭坛难道是传说中专门为风神祭祀所做的么?
眼见着那桂嬷嬷离祭坛中央女子越来越近,唯一能救她的谢暄却眼睁睁的半点动不得。
桂嬷嬷走近祭坛中央的女子,将手中金印交予站在旁边守卫着的一位宫女,自己自内襟中掏出一把钥匙,祭坛中的女子一见那钥匙,便不再挣扎,安静了下来。
“咔嚓。”随着钥匙入孔,铁面罩分开两半,女子的脸露了出来。
“啊?你是谁!”桂嬷嬷手中钥匙‘哗啦’掉地,指着女子惊讶的叫了出来。
第40章 辨真假九颜展真容 两相对太后赠断魂
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都集中到了祭坛中央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脸上不知涂抹的什么东西,白白的一片,压根看不清她的长相。
桂嬷嬷摸上女子的脸,将那白花花的药膏一般的抹干净。
“兰梳?怎么会是你?!”那张脸,正是兰梳。
兰梳看看桂嬷嬷,呜呜的想要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一双眼在场中乱飘,最后停留在某处。
其实当桂嬷嬷喊出‘兰梳’两字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人身上。
斗篷被掀开,一张一摸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抱歉,我的手艺真不怎么样啊。”‘兰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缓缓的自袖子掏出一个白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些乳白色的液体,在脸上抹了抹。
一张众人都熟悉的脸露了出来,正是戚九颜本人。
“在那张脸上练习了那么久,还是比不上某些人呢。”戚九颜用斗篷擦干净脸,奉上一个笑脸。“做‘兰梳’时间久了,有点转不过来了。”戚九颜收敛笑意,随手甩掉斗篷,脸色沉静了下来。
她,又变回了众人熟悉的那个戚九颜。
沉稳,冷静,傲气。
“她没哑,只是在她的哑穴上动了些手脚罢了。”戚九颜对着有些呆愣的桂嬷嬷解释道,桂嬷嬷依言摸上兰梳的哑穴,拍打数下,果真有数枚银针掉落了下来。
“娘!哇…”那兰梳一能说话,便什么也不顾的搂着桂嬷嬷大声哭号了起来,桂嬷嬷皱着眉,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那兰梳偏偏完全不知趣,揪着桂嬷嬷的衣袖眼泪鼻涕横飞。
“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每日里亲自为冒着雨雪你送水送饭,就算是偶尔少吃一顿,不也还是活的好好的么?更别说昨晚还是我给你洗的澡,洗的头!为你比起在场这位的手段,我实在是太仁慈了!
戚九颜心中感慨,自己长这么大,何时这般伺候过谁?这兰梳真是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了…
那兰梳看了她一眼,哭的声音更大。
众人皆皱起了眉,这姑娘的声音实在是太具有破坏性了。
“怎为什么会这样?”皇太后不再理会兰梳,而是转过身正对着戚九颜,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这个么,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戚九颜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件事太曲折,太复杂,她这个计中人想要说明白,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
“你一开始便什么都知道?”皇太后环视四周众人,一双美目带着凌厉的杀气,被扫过的人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唯恐一个不小心太后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谢暄放下心来,却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也紧紧的盯着戚九颜,想知道她如何回答。
“不知道,我可没有这个本领,什么都猜得出,也便是冬狩那日的行刺,我也才摸到一点苗头而已。”那日那人的剑刺向自己的喉咙时,自己并不是什么也没做,虽然身体僵的无法动,只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做了些防范。当时确实是刺破了些皮肤,出了点血,但是并没有伤及喉咙。
“是抹青漏了陷?”皇太后很敏锐的抓到了冬狩这个词,她挑眉,有些不信。
“那个手绢,上面抹了哑药。”戚九颜吐出一口气,寒冷的天气,气息瞬间便变作了蒙蒙的白雾,她的脸色也在雾气中朦胧了起来。
戚九颜自从决定进宫开始,就开始做最完全的准备,所谓的宫斗,会涉及的部分,能够涉及的部分,必须全部插进自己的钉子,否则在那样的环境,连睡觉都会觉得不安稳。
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葛御医是墨优的师兄,在所有御医中身份最高,在戚九颜进宫之时,便安排墨优去了葛御医那里,只为了防范万一——就算葛御医和墨优没有半点关系,就冲着那人的身份,威胁利诱,戚九颜也要将其变作自己的卒子。机缘巧合,省了戚九颜大半力气。
当时自己还在为抹青为自己挡了那一剑身亡伤心万分,却没想到会从葛御医口中听到这样的事实,那带血的绢帕上涂满了哑药。
只是因为并没有想到对方到底有什么打算,却潜意识里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再没有想好怎么回事之前,便只是决定将计就计。
“所以我便装作不能说话,只是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李代桃僵之计。皇太后恨我至此么?竟肯费得如此功夫?”戚九颜和谢暄一般,不信天命,所谓的情劫什么的不过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而已,就为了这些浪费时间精力,值得么?如家的妙容易骨术都使出来了——那如家早几十年便灭门了,皇太后还真是不容易…
正常人会这般的钻牛角尖么?
“你觉得你不值得么?看着你,我现在却认为我做的半点不够,我太小看你了,但是现在并不晚。”皇太后手一挥,天台上的人便将戚九颜围了起了。
“是不晚,可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戚九颜也不管那些人,只是静静的站着,微微的带着笑。
空气中满溢着紧绷的气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皇太后的脸色越发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