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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出了萧泽所料,将他与贺鸣请进静室奉茶的郭威果然不敢硬撼景国公虎须,对着萧贺二人极为客气。
花径幽暗处,一双美目远看着侍卫严密护卫着的静室房舍,恍惚地走了下神,立时被一只手不满地掐住下巴拧了回来。
“少爷!与老爷一道离席的贺公子究竟是何来历?”,双臂挂在郭景成脖颈上的二八佳人,悄声问着,目露好奇。
面容清俊却顶着一双发黑眼圈的郭景成,不满地拧了下女人的藕臂。
“少爷!奴奴不就怕勾错人,给少爷惹来祸事?那个美少年可是他们带的!”,一双美目飞瞟向席间稳坐的萧泓,又转回脸来看向了郭景成。
“有什么好怕的。莺儿!不过,就是让你引那少年到画室那边玩玩,让爷为你们留个影儿而已。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你快点搭上人,好让少爷我的时间充裕些……”,说话间,郭景成的手在莺儿丰腴的胸间一掐,眼神却直勾勾地落在了萧泓身上。
擅长绘画的郭景成喜好各色美人,男女不忌。而且他总是极有控制力地旁观看清美人儿的各种形态,成画或是记录在心,待胸有成竹,才会再享用了佳品。
“少爷!这一次,你给莺儿留影别尽再画成了那个什么红姑的模样了!”,高挑丰满的莺儿嘟起红唇,拉着郭景成的手摇了又摇。
“姓高的只送了张美人图来让画,要逮住那真红姑就又得再费了功夫!,不提红姑也罢,一提起,郭景成又锉起了后槽牙。他与高维亦敌亦友,最起先他看不惯高维在自家面前的假道学,再后来出了薛素执的事终是能笑话站1容高维拉低,可无论从薛素纵还是后来送来的红衣女画像来看,高维比之自己艳福不浅。“说那女子是红姑,谁信!若不是他说1容人逮住,就任我处置,哪个肯帮他了矛o…0。
第182章 春宴嫁衣渡
花树之下与郭景成嬉笑着分开,莺儿抿了抿乌黑的鬓发,笑盈盈翘着嘴角,纤腰扭,莲步移向着看好的目标行去。
边走着,手里边把玩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锦囊。囊中有药,迷人魂,乱人意。
从初涉此道到阅人无数,莺儿自晓得无论多么强健的男儿要想在偷欢时保持着持久状态都有些难,何况若没得怪癖是不会让个画春/宫的近距离观察,将人带到画室前先下药才能保险。
虽然不明白萧泓的身份,但她也不怵,此前那句询问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打探罢了。
即便不提郭景成的主人身份,这世上又会有哪个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艳福?无需花费钱银,也不用承担责任,只要暗中被偷窥的事情不漏,那些享受过的男人有时甚至还会给她撂下打赏。
离着厅堂上的少年越来越近,莺儿的眼波渐泛起了桃花红,不说男人爱美色,女人自也是爱的。眼瞅着美人儿不放,莺儿伸了一只染着红色蔻丹的玉手向着厅边几案上置着的酒壶摸去。
她的腕子被擒在了一个与她年纪相差不多的青衣女子手里,再一下,却是将她拉到了厅外的耳室之中,耳室之中还另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美妇等着。
“莺儿!可是少爷让你去引了那少年去画室?”,身量娇小的青衣女焦急探问。
“兰姐姐!少爷这次可还是让我去!”,莺儿抬起下巴,脸上尽写了傲气。虽说此前郭景成更偏好青衣的兰儿多些,但因最近他画着红姑上瘾,身材高挑的莺儿成了新宠。
“我没抢你的意思!是鲁妈妈让我拉你进来的。”
莺儿微不可察地哼了声,但还是立身站好,看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鲁妈妈走到了身边。
对这位才来不久的妈妈,莺儿心中实是不屑。她与兰儿都是十三岁时被安排着进了郭府,至今已五六年了。从前就是兰儿管她,然后上面还有位郭威身边的赵姨娘。而这位鲁妈妈月前才进了郭府,明面上说是给那些小妮子们请来的教习,但暗里却又管上了她们。
年轻女子仗着颜色正好恃宠而娇的阵仗,鲁妈妈见得多了。也不计较。反倒微笑着从身上另掏出了个药囊。
“莺儿,我也不过是想着帮帮你。你且仔细看了,那少年显是个初哥还心存警惕。刚才侍女斟酒,别人都行了几轮,他眼前不过才换了三杯。你若想成事平日用的药可是不成的,换妈妈这个试试……”
而且象莺儿这样明晃晃地过去勾搭也是不成的。相比呆在郭府里的两只末端鸟儿,鲁妈妈对萧泓了解更多,甚至包括出身来历和对女子的偏好。从她的直属手下被选上当了假红姑,她跟着到清远认过人,也是怕那个假的出差子被人追查才离开柚溪琼月楼躲进郭府来的。
萧泓在此,说明一路衔尾要美救英雄的戏码已经被拆穿。但也算是天网恢恢,让她得以在此补救再来一回。
眼前的莺儿实不是好人选,年纪大了些又是早已坏了身子,即便真钓下,估计也只能被用完了迅速抛废。
且当桥用着以渡新人!鲁妈妈心中暗叹一声,笑着拈出了一红一白两颗蚕豆大的药丸。
“红的你先吃下。白的我溶在水里让兰儿端给他身边的侍卫……”
被定名为“嫁衣渡”的花蛊阴阳相配,此前的假红姑同样服过红色的。红色药丸只是个勾起药性也勾住人的引子,除非将人开膛破肚否则查不出毒性,只求通过春风一度交合催发白丸里的蛊种在男人身上扎根绽蕊,待下次遇上苑里精心养大且服下种着母蛊的天香女。就会催生心中怜爱,不由自主地想要抱美而归。
嫁衣渡,就是这样无私的为后来人做着嫁衣裳。
按着天香苑里意思,她们从来没想过要夺了萧泓的性命,只是想从他这里撕开个口子,将女人送进景国公府。
“萧泓在此,那个说是他家兄长的年轻人应该……也罢,小的总比大的好摆弄些。”,鲁妈妈看着莺儿吃下药丸袅袅离去,暗生了一丝悔意。玉华林奢糜荒唐的夜宴,萧泽参加过了几次,就在前次也顺水推舟随大流抱了女人进屋,但那会儿,她们不识得真佛没有下手。
夜色渐浓,春风乍凉,可大敞厅门的堂上却显得更热了。
一场折腰踏足,媚眼儿随水袖儿乱抛的歌舞终了,几个不拘小节的熟客已脱冠拔簪,捋袖敞胸,甚至有急色的搂上身边奉酒的侍女上下其手。
男儿当如是?又被周围客人劝饮了几杯的萧泓脸上一片酡红,他半点未醉,只是这样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的脑子有些发晕。
好象很小的时候去见父亲,就常见他无论是处理公务还是会宴宾客,身边都是有美婢侍妾陪着的。红唇喂果,香舌奉酒,并不避着几个兄弟,甚至有次若不是大哥拉着,自个儿还看了爹爹的活春宫。
只是如果曼云知道了,定会暗骂一声牲口吧?萧泓的目光落在了手中捏着的酒杯上,盯着晃动的涟漪呆了会儿,缓缓地将杯子放了下来。酒虽好,但是他不想贪杯,人也如此。
一只白瓷盏从斜里递了过来,水清且静。递水的是长兄萧泽留下的一个护卫,萧泓抬脸感激一笑,接了过来。
毫无瑕疵的瓷白,凑近了同样紧密细致的蜜色肌肤,贴上了线条优美的双唇……几双眼有意无意地关注起渐渐斜起的杯盏。
暖香酣,若有若无的丝竹声绕着女人的娇笑,一下又一下挠着渐渐发烫的耳根。
“天底下只有守贞的女子,哪来的吃素男人?你又不是要出家当了和尚……我心眼小得很,别说是自己的男人看别的女人,给别人看也是不行的……他们居然在霍城没给你安排过屋里人?等回云州,哥哥一定给你找了好的……要讲公平,就是你要我遵守的忠诚,你也得着……”
萧泓突感身体没来由地一阵儿燥热,明知有只软柔的手在脸上抚着却没空推开,莫名而起的异样,连带着脑子里轰轰作响,尽是长兄与曼云截然不同的教训。
大胆的手更得寸进尺地探进了他的衣领,摸索了起来。
霍地一下,面色潮红的少年站起了大踏步地走开,对着侧倒在食几旁的绿衣侍女不管不顾。
敞着衣襟却掩面气恼的女子,满堂或猥亵或刺耳的哄笑声……让萧泓直觉窒息,不管不顾地向外冲去,可没走多远,紧绷的身体就靠上了一丛修竹,胸膛起伏不定。
“公子!奴奴扶你去歇歇?”,一个着着淡紫裙裾的高挑女子伸手把住了萧泓的臂,眼媚桃花红,娇声如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