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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公主也被父亲邀请来,他说公主也知道这个计划,他希望我们两个能成婚,我当然不会同意,所以我当着公主的面反抗了他。然后他把我狠狠训了一顿,关在了后院的一个静心室。”
这件事时札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一天,他们约好一起去山上观景,可是时札一直在山脚下等也没有原本应该出现的人。那是初夏,他穿得单薄,心里想着即将到来的越翰音,他的心上人,时札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一点都不怕冷。
可惜,等到了深夜,夜深露重,时札冻得瑟瑟发抖,也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到深夜,再从深夜到早晨,他一直等一直等,一边等,一边为越翰音找借口,找了好多的借口才勉强将自己安慰好,却在回府的时候听到了昨日公主入了越府,越翰音即将成为驸马的消息。
他的心,一下子冰冷了下去。
但是他没有死心,即使越翰音在接下来的三天都没有出现和他解释一番,他就是倔强地想等着越翰音的解释,只要一个解释,他就愿意相信。
“我在里面被关了三天,没有水,也没有食物,甚至没有光线,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你会等我,我知道你爱我,我什么也不怕。”
听及此,时札终于忍不住,“可是你出来后没有解释,一句话也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收到了你被刺杀的消息!”越翰音骤然抬头,双眼通红,“那是父亲故意的,他派人去刺杀你,并且差点就成功了,他在警告我!我们的事虽然没有公开,可是瞒不了父亲,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拿你来威胁我,用沾满你的血的手帕!我害怕了!”
说到这里,越翰音整个人开始颤抖着,瞳孔里满是恐惧。
“我不是什么都不怕的,我害怕你受伤,我害怕你会死!我害怕了!”
那次刺杀,是时札离死最近的时候,就差一点,他的心脏就会被冰冷的剑穿透,然后就这么孤独地死去。
他急切地想找到越翰音,想要被安抚,不管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那次的失约,他需要一个安抚,哪怕只是一句话。
可是三天后好不容易见面,越翰音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用时札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抛下一句好好养伤就走了。
时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他好像是被抛弃了,他被他的爱人,遗弃了,毫无理由地,也许是因为他的爱人终于受不住了厌烦了?
“那么,后来你娶公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因为你担心我的生死?”时札站起来,不再坐在地上,他的眼神明暗不定,声音空荡地像是无根的浮萍飘散在空中。
越翰音没有注意到时札的变化,答道:“是,我……”
话还在嘴边,一把剑忽的出现在他面前,越翰音顺着剑尖往上看,只看见时札冷漠的眼,一瞬间,如置冰窟。
时札看着越翰音讷讷的样子,忽然笑了,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笑声,让声音听起来像哭一样。
“你说你被关起来了,我信;你说你被威胁了,我理解;你说你害怕我的死亡所以妥协了,我也接受。可是——”时札手一转,剑尖竖起闪过的冷芒让越翰音忍不住抖了一下,“你说你为此而放弃了我,我不接受!你甚至都没有问过我的想法!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你怕面对选择,所以你提前做好了选择!这就是你,越翰音,懦弱!自私!你只配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为自以为是的伟大牺牲而自豪,而骄傲!”
“我没有!”越翰音站起来大吼。
“你有!”然而时札的声音比他的更大,时札用最大的力气喊着他心里的愤恨,恼怒,就像是要用声音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你当然有,你怎么没有!越翰音你看清楚,我是男人,不是生性柔弱需要保护的女人!而你就为了别人的一句话,一块手帕,就抛弃了我!抛弃了你的爱人,抛弃了爱你的人!在你心里,我连女人都不如!女人还有资格分享她丈夫的困难,而我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时札大吼着,他的脑子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清,连自己的吼叫声都听不见,只知道大喊,只知道大叫,犹如一只死了伴侣的猎豹,这一刻也卸下了全部的防备哀嚎着,任何东西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不是,不是这样!”越翰音无措地否认着,这一刻,他的爱,他的坚持,全部被对方否定了,一丁点都不剩,而他连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他的目光看向时札手里的法剑,头脑一清,“时札,你今天来,是来杀我的,对吗?因为我是个罪人,我是死刑犯,而你是高高在上的一代传奇时相,传奇的背后怎么能有一个肮脏的爱人?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个污点,是个阻碍,对吗?”
时札一滞,不知道说什么好。
越翰音说的话虽然不全对,但是也差不多,他确实是来杀他的,也确实是因为越翰音对他想要做的事是阻碍。
时札慢慢吸一口气,声音颤抖,“你说得对,确实如此,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自私,一样无耻,谁也没资格说谁。”
越翰音怔怔看了他半晌,忽而一笑,把手搭在时札垂下的握着剑的手,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目光注视着时札,努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所以我们才会相爱……我爱你,正如你也爱我。”
说罢,他的手一紧,剑锋自他颈间划过,锋利的剑刃几乎不用他用力就割破了他脆弱的血管,兴许是割到了动脉,在剑刃划过的一瞬间,一大股热血“呲”的一下喷涌出来,温热的血劈头盖脸地砸在时札的脸上,也掉落在越翰音的衣衫上,两人霎时如同两个血人一般。
时札安静地看着越翰音用他的剑自杀,甚至没有挣扎,也没有闪躲喷涌而出的鲜血。
没过多久,越翰音就随着鲜血的快速离去而虚弱不堪,身子软了下来,时札抱着他一点点地倒在地上,随后,他看了眼身上的血,抚摸着越翰音的脸庞,红色的血液随着他的手也沾染上了越翰音的脸。
“看,多红啊,就像是嫁衣一样,嫁给我吧,翰音。”
越翰音的手无力地垂在地上,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血丝,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时札最后的话。
时札抱着他渐渐冷去的身躯,动也不动,仿佛一座石像。
远远望去,两人满身是红,就像是即将成亲的新人,在那里,等待着众人的祝福。
时札的脑海深处,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叮,支线任务四:杀死越翰音,阻止越家的阴谋。完成。】
【现在统计工作者游戏记录,统计中……】
【叮,统计完成,此任务世界中,主线任务完成,支线任务共五个,完成。】
【叮,统计工作者所有目标任务,统计中……统计完成,4782号工作者任务完成度a】
☆、 第86章 终章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真相就在你眼前,时札。”
熟悉的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时札的怀里已经没有了越翰音的尸体,周围是大片的空虚,时札就像是站立在空中,环视周围,空荡地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忽然,周围的环境一变,变成了时札在天上时发现的那一片森林,不同的是,这里的森林里有一个小小的木屋,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洒进来,把原本显得有些简陋的小木屋装饰得如梦似幻——就像是那日他的幻觉。
小屋里跑出来一个好看的少年,看见时札,笑意更深,冲上来拉住时札的手,时札能感受到他细腻带着灼热的温度的手心。
“时札,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和弟弟已经等你好久了。”他撒娇般的抱怨着,拉着时札进了屋子,屋内,一个和他长相一样的少年,也正抬头看着他,不同的是,这个少年没有他哥哥活泼,怯懦的脸上带着笑,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他是……”时札转头问站在他身边的少年。
“这是我弟弟苏北,我叫苏南啊,你不会失忆了吧?”苏南依在时札的手臂,调侃道。
“别说了,快来吃饭吧,”苏南把时札拉到凳子边,然后摁着时札让他坐下,举起一杯酒放在他唇边。
时札不习惯被人喂着,接过杯子,递到唇边,就要喝下——
***
“啪!”酒杯被打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哀嚎。
“我不允许你们成亲!”
尖利的叫声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