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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花回头看她,无奈地耸耸肩,随即回了屋里。
陶莞一边拍着小宝身上的灰尘一边忍笑道:“你说张婶子咋这么逗呢。”
“能有你逗?瞧你把几个小泼皮乐得都在地上打滚了,来大宝,娘给拍拍身上的土。”
“这可不是我逗的,他俩刚刚在屋里掐架,我在旁边乐得清闲。还是牛牛乖,坐在板凳上看哥哥姐姐滚地玩。”她嘟起嘴往牛牛的脸上狠狠香了一个。
何花白了她一眼,“上回你同我说把大宝小宝送去蒙学,我瞅着趁过年得去给先生拜个年,也不知道先生收不收女学生。”何花被陶莞惊世骇俗的想法着实吓到了,她居然还想着把大宝也送去读书,家里这几年的日子刚好起来,一时半会哪供得起两个孩子读书。可陶莞又说这钱的事不用操心她自有主意,这让何花心里更是没个底。
“何姐,无妨的,又不是真读书考功名啥的,就是读点书识几个字,将来算账也顶的上用是不?”她还不会真的天真到要弟弟去考功名什么的,村子里的教育落后的很,就几个迂腐的老先生自己办了私塾,指望这几个老先生能教出什么大才子这不是惹人笑话么?
她又接着说道:“再说了,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也识得几个字?我们家虽说只是平常人家,同那些高门大户的一个云一个泥,但读书这档子事不怕身份,大宝读了点书到婆家也被人另眼相看不是?逢年过节的也不用去集市上买对联,自己瞎比划写写就成。”
花钱读书就是为了写对联?何花都要被这丫头折磨疯了,哪来的稀奇古怪想法?“成,你是大宝小宝的亲阿姊,孩子的事你多操点心也在理。”
陶莞一挑眉,看向何花,眯眼“啧啧”两声,“我咋听这话里是一股子醋劲呢?”
“不跟你说了,我炊饭去。”
“何姐,记得把洗米汤留下,用来洗脸合适。”望着何花离去的背影陶莞不经意地叹了一口气,何花嫁到陶家这几年确实是勤快,也老了许多,要不是平日里有她在旁边提醒着叫她多注意点打扮自己,这个农妇早就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妇人了。家里大小的活她都争着干,一年从头到尾一双手就没个停歇,她自己不心疼,她都替她心酸。
不过这样的辛勤是值得欢喜的,毕竟陶李氏对这个媳妇很是满意,陶大友对何花也是呵护有加,从不大声一句,村里人人一说起何花没有不翘大拇指的。
晚间一家人围坐在炉子前烤火,何花对陶大友说了蒙学的事,陶大友向来不在这上面做主意,只要何花的意思定了,这件事也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小宝去读书成,大宝不成,女孩子家家的,咋能读书呢?说出去要被人笑话。”陶大友把小宝拉到自己跟前挠了挠他的头。
何花给陶莞使了个眼色,对陶大友说道:“她爹,大宝也就是旁着听听,又不是真读书。我们哪有那个心思真让姑娘家成天埋在男娃堆里。”
听到这,陶莞不说话了,她突然醒悟过来,之前她只是一厢情愿要让大宝也读书,但却没有想到性别之防的问题。再说一个孩子的性格培养是从小开始,如果让大宝一直成长在男性玩伴的环境里,似乎对性格培养也是有缺失的。更何况现在是封建社会,一个女孩如果没有被灌输传统的女性思想只会成为这个社会的异类,到时候的问题可就不是大宝该不该被送去蒙学的问题了。
陶莞想到之后的一系列问题,差点惊出汗来。无奈感慨一句:到底是她异想天开了。
于是她说:“爹,还是只送小宝一人去蒙学吧,我瞅着小宝脑瓜灵活着,回来也是可以教大宝的,正好也当是复习先生教的东西了。”
何花赶紧补上:“得亏你想明白了,不过你这姑娘家也读书的想法是打哪听来的呢?”
陶大友神色淡淡的看了眼陶莞,说:“比不得她娘舅家,大概是她娘舅家的闺女识得几个字吧。”
陶莞听出这话里的几丝落寞的味道来了,忙说:“爹,你想哪去了,娘舅家是娘舅家,我可是陶家的女儿,再说你跟何姐这么疼我,我哪舍得走?”这几年陶大友对她是发了狠的好,就是刚下田头从地里摘了甜瓜什么的也是先捎一个大的给她吃。偶尔见到她拿黄瓜当面膜,有一段时间还天天从地里带黄瓜回来,可把她给感动惨了。她这爹总算开窍了啊。
“傻闺女,没多久你就要找婆家了,爹没本事,家里又没有厚底子,好人家是瞧不上我们家了,但爹一定给你找个踏实肯干的女婿!”
何花想起今天早上张翠桃的话,心下也是一动,“过年该十六了,就连跟你同岁数的隔壁张家老三过了年就该生了,你呀,可得长点心了,老这么不愿意出阁也不成啊,等到跟我一样拖成了老闺女,到头来要被乡里人笑话的。”
陶莞打趣道:“笑话啥?笑话你找了爹这么个好男人?”
何花面色一红,搡了她一下,这丫头跟她是越发没大没小了。她佯装恨恨道:“瞅我不黑着心肠给你找个缺胳膊断腿的!”
陶莞连忙摆手:“别别别,瞎的聋的就成,缺胳膊断腿我可不稀罕!”
二人笑着打闹,被前院一阵巨响给惊怔住了。
陶莞和何花面面厮觑,又同时看向陶大友。现在外面没风啊,不能把东西给刮倒了吧?
接着又是一阵动静,听得屋里的人心里一颤一颤的。陶大友拿起门栓开了门,外面乌漆麻黑一片,就着屋里昏黄的豆油灯隐隐看到外面一个晃动的人影。
陶大友机警地问:“谁?”
过了良久才有人颤悠悠回道:“是我……”
☆、23第二十三章:风雪故人归
冷风一阵刮进暖烘烘的屋里,陶莞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下一紧,拽着何花的手一下失了力道。这声音……可不是张细花?
“谁啊?”何花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然后扭身出去。她的脚刚走到门边,肩膀就被陶大友按住,牢牢箍紧,让她不能继续往外走。
“别出去,搁屋里呆着。”
何花被丈夫阴沉的语气惊愣住,嫁到陶家这么久,她还没听过丈夫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于是她疑惑地转头看向陶莞,陶莞也是一脸难色地对她摇头。
“你跟阿莞在屋里呆着,我出去。”说完陶大友就走了出去,还顺手把屋门给带上了。
“咋了?”何花心里忽上忽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陶莞抿紧嘴看着她,示意她坐下来,“何姐,别出去。”
何花心魂未定地坐到了陶莞的旁边,屋内压抑的气氛让她也不敢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静下心来听屋外的动静。
“你来做什么?”说话的是陶大友。
“大友,你要救我啊……”
何花听见是个女的在说话,心里像被锥子扎了一下,竖起耳朵更加仔细地听起来。
“啐,哪个不要脸的,滚!”
何花眼神定定地凝视着门,听见那个女的似乎是嘤嘤哭了起来。接下来就再也没有对话,只剩断断续续的啼泣声。何花再也坐不住了,她想探个究竟,到底什么事让一家人如此临阵以待。她攥着自己的衣角站了起来,抖着手把两扇门一开,刺骨的冷风贯到了她的脖子上,直钻入她的身体里。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陶大友身边,正想问他咋样了,就被地上趴着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惊呼:“嗳我天,怪吓人。”
陶大友蛮力把她拉到一边,斥责:“不在屋里呆着出来做啥?”
何花一看地上的人似乎都快冻得没意识了,不理会陶大友,赶紧扑上去瞧人怎么样了。一摸到地上人的额头她的心就□了,这温度都可以把人给冻死了,她的额头咋烫得跟火球似的。
陶大友不耐烦何花的妇人之仁,一声暴喝:“阿莞,快把你何姐拉回屋里!”
陶莞在屋里被陶大友这一声平地惊雷的喊声吓得都快心悸了,暗自啐骂:这张细花真不是好货,前段日子才刚跟她爹要了二百文钱,这会子怎么又阴魂不散地来了?
要说这事还得从张细花七年前回娘家说起,当年张细花原来也只是撒撒气准备回娘家养养,等着陶家来人了她就跟着体面地回去。哪知这一连等了一个多月陶家还是没有人来接她回去,那时候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心里也是惦记着两个蒙蒙大的孩子,于是便打算趁着天黑偷偷回一趟东塘村看看孩子。
一连这样偷偷回了两趟陶家都没有被人发现,等到第三趟的时候谁料就出事了。她趁天黑得差不多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