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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苏醒
文策命其中一个侍卫脱下彩屏的鞋子,拿在手上在众人眼前绕了一圈,不疾不徐地道:“相信众位适才都听得很清楚,彩屏说她今早身 不适一直在屋内休息,并没见过下官,也没有去过偏殿。可为何她的鞋底却沾有偏殿那里才有的虞美人花叶呢?”
文策轻轻一笑,又将自己左脚的鞋子脱下来,一并递到众人眼前晃一圈,说:“据下官所知,整座皇宫也只有偏殿那里才有种植此花。众位请再看彩屏鞋底的泥,还是湿的呢,说明是刚沾上去不久的,与下官鞋底沾的泥与花叶却是如出一辙。而下官今早确实是见她拿了重华宫的腰牌来请,才跟着她来到偏殿的,却不知她为何又要当众说谎说没见过下官,也没去过偏殿呢?”
文策见好就收,再往下的话却是不好由他说出口了。事情最后还是得由皇上定夺说了算。
淑贵妃见状立马跪在地上,抱着元乾帝的衣角,哀哀哭道:“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和文大人,还有在里头生死不明的季大小姐做主啊。整件事分明是有人假借臣妾身边之人的手,欲将季大小姐受刺的事推到文大人身上啊。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与文大人一个清白,也还季大小姐一个公道啊……”
元乾帝将淑贵妃扶起,安慰道:“爱妃放心,联一定会严查此事,还你们三人一个公道。”
他恕吼一声:“将这个胆大包天,满口胡言的贱婢给联关到慎刑司去,就算是严刑拷打,也要给联问出她幕后的主谋来。敢胆在皇宫里众目睽睽之下刺害三品大员的嫡长女,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彩屏早已 在地,面如死灰。进了慎刑司,自己就没命活了,但好歹保住了家人的命,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很快,她就像死狗一样被拖出重华宫。
众人都明白这件事后涉及的水深,很可能又是一桩皇室丑闻。元乾帝这是想给幕后的人一个杀人灭口的机会,免得越查牵连越广,届时无法收拾残局。
元惊澜知道皇上思虑甚重,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陷害林迅乔的人。他跪在元乾帝面前,哀声道:“文大人被人污陷一事已清楚,可季大小姐被刺一事却还没有个说法呢。季大小姐明明是进宫见太后娘娘的,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那偏殿之中?如果没人哄骗带路,她自个是断不会四处乱走,又那么凑巧地去到偏殿,还被人刺伤以至生死不明。皇侄恳请皇上明查此事,还她一个公道。”
元乾帝一心想和稀泥将此事掩盖过去,到时候随便找个什么宫女太监的顶罪,就说他们见钱眼开,想抢季大小姐身上的财物,结果一时失手将她刺伤了。然后自己再颁个圣旨,安慰一下季府众人,给季大小姐赐些银两和药材便了事了。
此刻见元惊澜 着不放,元乾帝不由地气他不识时务,可大家都在等着自己决断,他这泥也不能和得太稀了。
元乾帝暂且按下心中的不快,问场中跪着抹泪的季许氏,“季夫人,你与令媛今日一同进宫,为何事发时她在重华宫的偏殿,你却在皇后的坤明宫呢?”
季许氏抹了一把假意的伤心泪,道:“太后娘娘的赏花宴结束后,臣妇便携了小女打算出宫回府。半路上遇到皇后娘娘相请,说有事与臣妇商谈,臣妇便让小女先行到府上的马车歇息,等臣妇回完皇后娘娘的话后便一同回府。臣妇也不知后来到底出了何事,为何她会出现在那偏殿之中,又是何人欲对她不利。臣妇恳请皇上明察此事,还季府一个公道。呜呜呜……”
元乾帝被她哭得心焦,眼神不善地看向皇后,问:“联倒不知皇后与季夫人交情这般好,私下里相谈甚欢。”
皇后平静地答:“去岁寿诞上臣妾做了那等糊涂事,一直对季大小姐心怀愧疚,只是苦无机会向她致歉。今儿正好遇上了她们母女,便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把两家的误会和心结给解了。臣妾毕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私心里想给自己留个脸面,不好向季大小姐当面致歉,所以便只请了季许氏来坤明宫说话。那会季大小姐身边还跟着一个带路的小宫女,皇上不如派人将那个小宫女找出来问话,看那之后季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
季许氏忙磕头应道:“皇上圣明。今日皇后娘娘找臣妇确是为了当日之事表达歉意的,臣妇不敢受,便同皇后娘娘推诿了许久,终将两家之前的误会澄清了。”
元乾帝闻言低头沉思,看来此事不只是一方势力涉入,而是多方势力的角逐,看来他把那消息散出去后,自己的那些好儿子们就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了。
他吩咐侍卫画了那小宫女的画像,即刻分派人下去查探。不一会,有侍卫来禀,说是在御花园的荷花池里发现了那个小宫的尸首,已经死去一个多时辰了。
众人照时辰一推断,也就是在季大小姐与季许氏分开后不久,那小宫女就被人痛下杀手了。这样一来,除了季大小姐外,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元惊澜想到这里,吓出了一身冷汗。阿乔此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正是敌人下手的最佳时机。若那些人怕事情被抖落出来,借太医之手杀了阿乔岂非最方便行事?
他忙向跪求道:“皇伯父,皇侄担心有人欲借太医之手置季大小姐于死地,恳求您就让皇侄进去看一眼她吧,皇侄保证就在边上看着,绝不打扰太医救治。”
元乾帝哭笑不得,自家的这个傻侄子真是关心则乱。一会说太医要害季大小姐,一会又说不妨碍太医救治她,这是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了。
突然,一直安静的内室传来一阵响动,有宫女急急地跑出来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季大小姐已经醒了。太医说她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而已,眼下并无大碍了。
听闻这个消息,有人失望,有人开心,有人无动于衷,却没有人能比得过元惊澜的喜极而泣。
“阿乔没事了,真好,她没事了……”元惊澜一 坐在地上,也不管众人如何看他,只红着一双眼眶朝内室看去。
众人见一向刚 戾的瑞郡王竟也有如此柔情失控的时候,往日里那双骇人的鹰眼此时却盛满了喜悦的泪珠,欲落不落,看得众人一阵唏嘘。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无论与林迅乔有仇没仇的,在场的女眷却是纷纷向内室的她投去了羡慕的眼光,今生能得一个男人如此相待,季大小姐此次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文策隐在袖中的右手微微颤抖,虽然季大小姐流在上面的血迹早已被自己趁乱擦干净了,可是那一刻的温热触感却真实地烫到了他的心。
像她这样的女子,不羁又骄傲,内韧外强,智勇双全,心思机敏果敢,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找到的理想终身伴侣么?可是她与瑞郡王之间似乎是两情相悦已久,自己终究是来迟一步了吧?
他看着殿中旁若无人地红了眼睛的元惊澜,心下默叹:与他相比,自己对季大小姐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意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输给他自己并不冤。
文策将那些纷杂而出的心思一一压回心底,试图不让它们影响自己的情绪。几个深呼吸之间他慢慢地平静下来,又成了往日里那个宠辱不惊的文大人。
第六十九章 做戏
林迅乔早在元乾帝等人审问宫女彩屏的时候就醒来了,后面就一直装昏偷听外殿的动静。听得元惊澜要进来探她,怕他一时冲动惹怒皇帝,林迅乔这才悠悠转醒,好让外殿守着的元惊澜放心。
她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为了让它看上去很严重,林迅乔刻意让自己的伤口多流了点血,再加上 迷药的作用,她的确是昏过去了一段时间。
不过她意志力强,和文策在那偏殿中呆的时间也不长,是以并没有 多少 药粉,当中又昏迷了过去,那些所谓的 在她身上没起到任何效果。
太医们光忙着治疗她的刀伤,止血和救命,谁还有空去理会她 内那点若有似无的迷药。眼下见她醒过来了,个个喜笑颜开,自个的命和官职算是保住了。
薜太医领着另位三位施救的太医,颤微微地跪在重华宫的大殿上,叩首道:”微臣幸不辱命,季大小姐的伤势已经无碍了,只不过刀身入 颇深,还好没伤及筋骨,需静养上三月半载,方可全愈。”
元乾帝宽慰地笑道:“总算是有惊无险,幸苦众位卿家了,回头联重重有赏。不知依薜太医所见,季大小姐眼下可方便说话?”
薜太医斟酌地答:“眼下季大小姐的身 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