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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宫。
轻烟袅袅,青鹤瓷熏炉里燃着芬芳的苏合香。墨莲穿了一身深红色宫装,端正地坐在长长的凤椅上。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名婷婷少女,一袭累珠叠纱粉霞茜裙。鲜亮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冷,正是墨蝶舞。
“中秋宴就是好时候,该怎么做,你明白吧?”墨莲缓缓地开口,声线低沉。可面部表情却是一如既往地柔和。
墨蝶舞胸口一滞,身体颤了颤,终于还是单膝跪下来,低声回答:“属下遵命。”
墨莲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回去好好准备,下去吧。”
墨蝶舞起身,重新屈了屈膝,道:“臣女告退。”转身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却与一名刚进来的太监擦肩而过。
这名太监大概三十来岁,身材高大,面容微胖,正是椒房宫的总管蓝公公。他弓着腰来到墨莲身旁,道:“娘娘,墨将军已经进宫了,先去了御书房,估计等见完了皇上就会过来。”
墨莲点点头:“你给紫俏传个信,告诉她中秋节之后,咏乐省可以开始乱了。”
蓝公公应下,再次弓着腰退了出去。
不久,浣溪引领墨翟从殿外进来。墨翟能比墨莲大三岁,一张古铜色的脸刚毅沉稳,从精致的五官中可以看出其年轻时的俊美。他今天穿了一身绣有卍字暗纹的深青色袍子,肩宽膀阔,一看就是武将。
他步履稳健地走过来,拜了下去:“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墨莲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这里又没有外人,哥哥快起来,坐下吧。”
她虽然这么说,可墨翟还是将该做的礼数都做完了,才在她对面落了座。浣溪按照以往的规矩,退出去带上门,留下这对兄妹俩密谈。
墨莲啜了口茶,道:“哥哥,皇上曾经一度想把蝶舞嫁给水流觞,把云梦甜许给流苏。尽管最后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打乱了计划,可他心里明知道云家和墨家是两股势力,却还有意把两家搅合到一起,你说他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水至清则无鱼,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几个皇子私底下暗潮汹涌,水搅得越浑皇上才越高兴,让敌对家族的仇视变得更深这恐怕才是他真正希望的。依我看,皇上之所以将请求立储的折子扣而不发,不是因为他没考虑好,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
“你是说……”墨莲皱了皱眉头。
“皇上如今正值壮年,这江山他至少还能坐个十年,现在让他挑选储君,他的心里自然会反感。”
“他已经有大半年没进这椒房宫了,最近又新封了一个蔡宝林,夜夜专宠,如今那蔡宝林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得到的恩宠比从前更甚。甚至传出了皇上说,一旦蔡宝林诞下皇子就会被立储的言论。如今蔡宝林已经被禁足,可我还是很担心。今天有个蔡宝林,明天未必不会再出来一个郑宝林。哥哥,立储之事还是尽快定下来。”
墨翟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朝堂上的事交给我,年底之前,立储之事一定会定下来。”
墨莲望着他。嫣然一笑,低声说:“我相信你。”
墨翟眸光一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珠翠,满心惆怅地轻叹道:“莲儿,对不起,若不是我当初懦弱。也不会让你遭受今日之苦。”
墨莲惨淡一笑:“已经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墨翟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发誓般地低声说:“莲儿你放心,我拼了这条命。也会保你坐上太后之位。”
墨莲靠在他怀里,柔柔一笑:“我信你。”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底却划过一丝阴冷。
礼部正在为诸王大婚之事忙得脚不沾地,今年八月份又正好是乡试之年。
敏豪进国子监读书已有一段时间了,开始时的确不太容易,被知道他背景的和不知道他背景的都欺负过,让他一度很郁闷。玲珑看在眼里,却从没劝慰过。他想长大,自己学会正确应对其他人对待他的态度是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
让她欣慰的是。敏豪自己挺过去了,并且也交到了知心的朋友,而不是酒肉朋友。
场期的前几天,要准备的东西玲珑就已经替他收拾好了。为了防止突然情况,特地挑了好几个王府里的老管事陪着去,人多也好照应的全面一点。
下场当天。敏豪为了舒适,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前来向水流觞和玲珑告别。玲珑拉着他的手一顿嘱咐,那心情堪比要去参加高考的孩子他妈,紧张又激动。
开始时,她说一句敏豪答应一句,到最后连水流觞都不耐烦了,拉过她,好笑道:“好了,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照顾自己。”
接着,对敏豪笑道:“你只要发挥除正常水平就没问题,不用紧张,别被你姐吓着。”
玲珑瞪了他一眼。敏豪抿嘴笑着,答了几句是,说了声:“姐,我走了。”就带着碧霄出门去赴考。
玲珑眼巴巴地望着他出门,惹得水流觞失笑道:“你这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儿子去赶考呢。”
“我本来就一直把小豪当儿子么。”
“那么想要儿子,还不如自己生一个。”水流觞手握着书卷,忍着笑,用平静的声音道,坏心地想戏弄她。
玲珑粲然一笑:“其实我更想让你替我生一个,不如你却学学生孩子吧。”
水流觞顿时满头黑线,就在这时,入琴难得地失态,像一只风火轮似的瞬间卷了进来,笑得阳光灿烂,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开心事。他将一张纸递给水流觞,欢天喜地地道:“王爷,这是今早在花神医的屋子里找到的字条,他说已经研制出了解药,正去寻找最后一味药!”
玲珑心头一紧,急忙凑过去看,果然花国凡在纸条上龙飞凤舞写了八个大字“药方已有,吾去采药”。可真够简练的!
水流觞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看得出来,他是在克制住强大的喜悦。胸口郁结的郁气仿佛在一瞬间消散了,就犹如阴霾的天空又恢复了清朗,让人重新心旷神怡一样。
玲珑握住他的手,他抬起头望着她,发自内心地喜悦一笑,但旋即又收敛起,浅笑道:“也许最后一味是很难采到的药,还是等神医回来以后再说吧。”他偏过头去,不想让人看到他眼里的不安。
玲珑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不管怎么样,有一线希望总是好的。不过在他回来之前,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是啊。”水流觞轻笑。
入琴瞠目结舌,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欢喜地抱头痛哭吗?就算不哭,至少也应该表现出欣喜若狂吧。为啥这两口子能这么平静,他刚才都差点哭了!
摇摇头,他们可真是两口子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豆浆从外面进来,递上一张烫金拜帖:“王爷王妃,墨蝶舞小姐在门外求见。”
两人均是一怔,墨家和幽王府关系并不好,两府素来没有来往。这次墨大小姐突然上门,实在有些诡谲。玲珑意味深长地睨了水流觞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你和墨大小姐很熟吗?”
“怎么可能?人家是来拜访你的吧。”
“哼,我可听你姐姐说,当初皇上本来是要把墨蝶舞嫁给你当正妃的。”玲珑皮笑肉不笑地道。
水流觞被噎了一下,笑道:“可最后不还是被你截了和么。豆浆,墨小姐要见谁?”
“墨小姐说是来拜见王妃的。”
水流觞对着玲珑耸耸肩,玲珑吩咐道:“请她到玲珑馆,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豆浆应声退下,水流觞道:
“你警醒着点,墨蝶舞可是整个墨家最出色的棋子,依我看选秀之前她的那场病来得很蹊跷。”
玲珑点头,回房换了身稍微隆重点的衣服,前往玲珑馆去会客。
墨蝶舞端正地坐在玲珑馆的正厅里,穿了一件藕荷色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下面一条素色晕裙,挽了个低髻,只戴了一根简单又不失雅致的蝴蝶簪。
玲珑和她并不熟,但印象却很深,明明少言寡语,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见她进来,墨蝶舞起身,规范地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幽王妃。”语气不卑不亢。
玲珑笑容可掬地道:“墨小姐不必多礼。坐吧。”
两人分宾主而坐,墨蝶舞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玲珑一眼,只见她穿着一身蜜合色镶银丝万福苏缎长裙,挽着家常发髻。簪了一枚吹花红宝钿,妆容素淡,温婉可人。
豆沙重新上了茶来。玲珑打了个手势请她喝茶。两人端起青花瓷杯,品茶不语,玲珑静静地等着她说明来意。
终于,墨蝶舞放下杯子,先开口笑道:“王妃大婚当日家父有公务在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