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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樱正好将这番话听了进去,笑着福了福身子:“给德妃娘娘请安。承蒙德妃娘娘厚爱,嫔妾倒也一直想与娘娘好生畅谈一番,只是娘娘一直忙于宫务,不得闲罢了。”
德妃反倒迟疑了,这舒修仪哪里会有真心话同她讲,而此时这般热络又是为哪般?只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她只得假意笑道:“修仪妹妹向来性子直爽,这话倒是指责本宫的不是了。既是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皇上刚赏赐了些好茶给本宫,两位妹妹便陪着本宫一道品品罢。”
德妃走在前头,向那亭子走去,边吩咐着微风去煮茶。
朱樱瞧见一旁张容华有些为难的脸色,顺着她的视线过去,便看到亭子背面开得茂盛的夹竹桃了。夹竹桃花粉微毒性,一般人接触自是无碍,但孕妇却是不宜接触的,更何况张容华如今胎像不稳,更需万般注意。
朱樱知晓她不愿意暴露,也不敢违拗德妃的意思,便出声道:“德妃娘娘,那亭子虽好,却到底有太多的人来人往,不是说体己话的好地方,倒是嫔妾知晓有个清静之地,不知德妃娘娘可愿去瞧瞧?”
“哦?舒修仪果然心里玲珑,发现了这般清幽之地,不仅清凉,还带着荷香。”德妃瞧着周遭的高过人头的荷叶,笑着点头,“难怪皇上这般倾心修仪妹妹了。”
朱樱笑着摇摇头:“德妃娘娘谬赞了,此地并非嫔妾第一个发现的,若论心思玲珑,倒是容华妹妹更胜一筹的。嫔妾上一回,便是在这里偶遇了容华妹妹,赏了许久的风荷呢。”
朱 樱这番话便是特地说着德妃听的,目的就是想瞧瞧德妃的脸色,哪知道她听完后却极为镇定,不动声色的笑着看向一旁脸色已经隐隐有些发白的张容华:“容华妹妹 最是醉心这些风雅之事,能发现此妙处本宫自是不会吃惊。且容华妹妹同修仪妹妹一样善解人意,定会十分投缘的,本宫可有说错?”
张容华笑得十分勉强:“德妃姐姐说得对,只是嫔妾那日身子有些不好,并未多说,怕是人还扰了舒修仪的兴致呢。”
这话一出便亲疏毕现了,管德妃叫姐姐关她叫舒修仪,话里话外都是在撇清与她的干系了。朱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酒逢知己千杯少,话若是说的投机,两句亦能成知己,话多意浅,又哪里及得上那日容华妹妹三两句里的深意?”
朱樱打定主意要坐实这张容华的背叛之名了,只是万万料不到当日她与张容华的一切早已落入了这老谋深算的德妃娘娘眼里了。
☆、第74章 争宠
说完这话;朱樱便成功的瞧见张容华脸色灰白了,她心底暗暗的出了口气;便也不再落井下石了。这一番话后是吉是凶就看张容华的造化了,若是她真的护子心切,定能想到自保的法子的;若是实在保不住了,那也怨不得人了。
德妃脸上虽没什么变化;但垂眸道:“修仪妹妹与容华妹妹既是这般投机;那便在这里一道赏赏荷吧。本宫瞧着这云彩已然发乌;想必明日是大雨将至了;这莲花池也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别错过了这番良辰才好。本宫想起还有些宫务未处理;先离开了。”
眼瞧着她离开,张容华眼里的光也黯淡了起来,朱樱心里明白她这是心里怨恨方才自己误导了德妃,又碍着位分比她低无法发泄,估计心里也憋屈着。
“初到北地,小公主近几日有些不太舒服,嫔妾一刻没见着心里便不踏实,便先行告退了。”朱樱寻了个借口离开,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
待回了宫,朱樱才暗暗叹了口气:“百合,你说我这般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可不是。”百合点点头,“这张容华到如今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当初永和宫翊坤宫起火之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主子为何如此仁厚宽容?”
朱樱摇摇头:“你不明白的。”
虽然在这斗争永无止境的后宫里,命如草芥,仿佛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外,一切人的性命都微渺得如同蝼蚁一般。可她骨子里是个民主人权时代的人,接受了三十年这样的教育与观念,纵然接受了这里的残酷,却到底不敢亲手扼杀一条生命。
更何况有了小公主之后,她便对小孩子有了更深厚的怜爱之情,这张容华能不能保得住腹中的胎儿都不一定,她又怎么真狠得下心呢?
“主子,皇上方才来过,瞧着主子不在便去了贵妃娘娘那里了。”她一回飞云阁绿萝便道,“主子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皇上可说了为何来这飞云阁?”朱樱随口问了问,便进了内室去看小公主了。大约是有些水土不服了,近来她胃口也大不如从前了,平日也不是那般活跃,朱樱成天担心着。偏偏她又调皮,吃一口汤药要哭上一宿,好不容易咽下没一会儿就吐出来了。
“皇上只逗了会子小公主,问了问小公主是否好了些,也没再说旁的事。”绿萝想了想,“倒是问了问主子去哪里了,只是奴婢也不知晓,便如实回答了。”
朱樱点了点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才发现小公主的额迹有些发凉的薄汗,心底更是有些着急了:“小公主睡之前可吃了些东西?去请最擅长给孩子看诊的童太医来,小公主这般,我心里总也不踏实。”
绿萝领命便去请太医了,半晌后回来说童太医在贵妃娘娘那里给二公主诊脉。朱樱有些着急,便亲自去了张贵妃的宫里,想瞧瞧究竟这二公主的诊要看多久。
路上走得急了些,到张贵妃宫里时额上便全是汗了,她稍稍擦了擦,整了整衣裳便进去了。张贵妃一个人守着二公主,而童太医并不在场。
朱樱福身给她请了安。
“舒修仪平身,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本宫宫里?”张贵妃有些疑惑,“可是有要紧事?”
朱樱点了点头:“贵妃娘娘,嫔妾方才回宫便发现小公主身子不适,之前的徐太医一直瞧不出到底为何,嫔妾便想请擅长小儿诊脉的童太医为小公主瞧瞧。方才听宫人说童太医在贵妃娘娘宫里,心里一时着急,便贸然来了,若是打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贵妃娘娘笑了笑:“本宫素来知晓妹妹疼爱小公主,只是本宫的二公主一直都有疰夏之症,但因着体质特殊,童太医在斟酌着药方,还请妹妹稍等片刻才好。”
疰夏之症是湿气甚重的江南之地特有的夏日病症,这堪称凉爽的避暑行宫怎会患上疰夏之症?朱樱哪里不知她这是借口拖延,却也只得忍下这一时,先行出了贵妃的宫里了。
待人走了后,童太医便开完方子进来了,张贵妃淡淡吩咐着他:“二公主身子虚弱,本宫甚为忧心,恰逢今日本宫有重要事情在身,无法亲自照料,便由你寸步不离的守在二公主身边了。若是二公主有任何差池,本宫唯你是问!”
童太医颤颤惊惊的跪在地上答是,只是心里头却一直嘀咕,二公主身子好好的,却偏要他写益气活血的方子,还要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二公主,真不知道贵妃娘娘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他这种做奴才的也没法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只能听命效力罢了。
“徐太医,可诊出小公主为何这般异常了吗?”朱樱着急的问道。
徐太医老成的弓着身子作答:“舒修仪请放心,小公主不过是初到北地略有不适,过些时日习惯了这北地的水土,自然就好了。”
上一回便是这样的诊断结果,朱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又让候在一旁的杨太医上前诊脉,片刻后杨太医的诊断结果便出来了,与之前的徐太医如出一辙。
小公主的症状更加严重了,一直虚汗不止,身子也有些发凉。朱樱一气之下便轰走了这群庸医,一个人受着小公主生气闷气来。
兰湘是第一次见主子这般气愤,吓得有些不敢上前了,绿萝与百合伺候自家主子这么些年也未曾见她这般生气过,心下更是有些惴惴的。
只是百合到底稳重些,硬着头皮上前劝道:“主子别气,这样也不是办法,贵妃娘娘将童太医留在宫里,显然是别有用心。为今之计,主子只有去求皇上了。”
朱樱这时才茅塞顿开,她因为太过担忧小公主,太过气愤与贵妃这般险恶用心,倒忘了还有嘉元帝能够有本事使唤得了童太医。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匆匆的便要往勤政殿去。
“主子,主子。”兰湘气喘吁吁的撑过紫竹伞,“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主子还是候在飞云阁等着吧,奴婢去请皇上便好。”
朱 樱摇了摇头,她也冷静了一下,张贵妃不同于旁人,在皇上心目中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