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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是真的对林忘有好感,每每见他,总是一副懊悔的样子:“当天,二爷明明让小华哥儿学了遍话儿,咱们也都听说沈夫人不爱吃笋,你怎么偏偏做了道笋的菜?你是糊涂了,还是当时没往心里去?”
“你们都想让我赢?”
“那可不是吗!”小昭下意识一说,然后察觉自己声音大了点,连忙压低声音,说:“你瞧着咱们二爷对沈夫人好的不得了,其实俩人经常吵架,当然,大多是沈夫人跑来虞城和咱们二爷吵,你也知咱二爷做买卖,生意忙,如今也没娶亲,甚至连房妾室都没有。”
对于这点,林忘也觉得挺奇怪的,要说顾子青没娶妻还情有可原,可他这么一个富商,搁现代早二奶三奶四奶的包上了,他怎么反而连妾室都没有?
“原本咱二爷身边是有几房妾室的,多是从牙郎手里买来的,只不过沈夫人看不上那些人出身,知道后就给赶走了,沈夫人送了些背景清白的人来,二爷又心存芥蒂,一个不留全送回去了,后来便一直重复这种模式,直到二爷不把人接回府,只养在外面,听说二爷在外有个叫得宜哥儿的相好,前年沈夫人来府上小住,那得宜哥儿上门来献殷勤,被沈夫人拒之门外,还派人当街给了得宜哥儿一阵难堪,为此,二爷跟沈夫人发了好一顿脾气,去年一年,沈夫人都没来虞城。”
小昭喘了口气,继续道:“我在顾府也有几年了,最开始时,二爷对沈夫人真是用心,唯恐沈夫人在京城受了欺负,二爷有些江湖朋友,当时还请了不少去京城保护沈夫人,后来反而淡了,李公子他们便被二爷从京城招了回来,然后就一直跟着二爷走南闯北。”
林忘听到这里一愣:“哪个李公子?”
小昭看向他:“能有哪个李公子?不就是李沐李公子吗?你不也认识他吗?”
林忘半响才反应过来小昭说的是李沐,他脑海里先是浮现出他清俊的脸,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模样,林忘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他是江湖人?”
提起李沐,小昭眼睛亮了亮,声音都提高了些:“看不出来吧?你别看李公子年纪轻,武功最是厉害,上次二爷的画眉从笼子里飞走了,落在房梁上,李公子来到院里,往上一窜,就跳到了房上,踩在瓦上无声无息,一下子就给画眉抓回来了,再跳下来时,气息都没乱一下。”
林忘想象了下那场景,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心中认定是小昭夸大了。
小昭顿了下,然后瞪圆了眼睛,道:“都被你带偏,现在不是说李公子的时候,我想说沈夫人太过干涉二爷的事了,二爷早就想挫挫她锐气,这次的比试你还输了,更让沈夫人得意,二爷肯定不高心。”
林忘叹口气道:“那沈夫人性子好强,倘若我赢了,她怕是更加不痛快,之后反而闹得府上不安宁。”
小昭听林忘前面的话时还跟着点点头,说到后来,他一瞬不瞬盯着林忘,等林忘说完话,他侧了侧头,试探地问:“你是故意输的?”
“那两个厨郎都是京城大酒店里出来的,我输了也无可厚非。”林忘回答的模棱两可。
小昭并不傻,他低头想了会,然后露出了笑模样:“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至于怪不得什么,他却是没说出来,而是拍了拍林忘的肩:“我明白了。”
两人相视一笑,小昭轻快地嘱咐了林忘几句别的,就走了。
过了两日,吴语再次敲开林忘的房门,吴语这人总是有些事不关己的态度,平时不爱主动和别人说话,一个人做好份内的事,林忘看见他,猜测又和顾子青有关,都有些怵头了。
像上次一样,吴语自顾自地走进来,林忘在他身后阖上门,俩人站在屋中间,吴语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那东西四四方方,巴掌大小:“这是二爷让我送你的。”
说完,直接塞在了林忘怀里,及时撤了手。
林忘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东西虽被布包裹着,可林忘已经猜出里面的东西。他匆匆打开,先是飘出一股馨烈香味,然后瞧见是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和前天顾子青送给他姐姐的那只一样。
蔷薇水,从大食国带来的蔷薇水,原本林忘不了解蔷薇水的贵重,其余人也都不了解,毕竟市面上还没有,但他们却知道琉璃瓶的贵重,而这蔷薇水是盛在琉璃瓶里,价值可想而知。
林忘又匆匆包好木匣子,欲往吴语怀里塞:“这个太贵重,你替我还给二爷。”
吴语虽沉默,却不呆笨,他敏捷地往后倾了倾身子,躲开了林忘伸过来的手,林忘知这东西贵重,也不可能像刚才吴语那样粗鲁地塞过来,他见吴语没接,也不敢松手。
林忘有些急,往前又送了送,嘴上忙说:“语哥儿,你帮帮忙,帮我还给二爷吧!”
吴语摇摇头:“这是二爷让我送来的,我再拿回去,算怎么回事?你也帮帮忙吧,别为难我。”
林忘皱着眉,还要再说,吴语却先他一步退到门边:“东西我可送到了,其余的我不管,你若想还给二爷,就自己还他吧。”
说完,开门走了。
林忘拿着木匣子,那布刚才裹的匆忙,推搡一番已散开,露出里面油亮的漆面,林忘却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不知如何是好,有心想还回去,可根本没有俩人独处的机会,林忘是灶下厨郎,不比顾子青身边的贴身下人,每次顾子青叫他问话,也都是当着一堆人面。
越想越头疼,林忘真想冲到顾子青跟前冲他大喊“求放过”。
思想上放了会风,也想不出具体对策,林忘干脆将那匣子重新包好,塞进柜子里,和上次端午前顾子青送来的那个锦盒并排摆在一起。
再说沈夫人这边,她来虞城待了将近十天了,她毕竟是沈家当家主母,不能离府太久,已定下转天就走了,得知这个消息,阖府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在鸳鸯居服侍的下人更是恨不得买挂鞭炮放了。
临走前一晚,沈夫人照例叫来顾子青说些话,顾子青一想到她千篇一律的唠叨,心中生出跟林忘看见吴语敲他门时一样的心情,略微有些怵头。
沈夫人挥退了下人,只让他们守在门外,顾子青一看这架势,也只能让小华哥儿他们回避,沈夫人往前倾了倾身子,语重心长地说:“子青,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你的婚事,真都成姐姐的一桩心事了。”
下意识,顾子青心中闪过林忘的脸,又像是否认般的,他摇了摇头。
沈夫人不知他心中所想,当他仍不想成亲,急的攥紧了帕子:“你怎么就不想成亲?娶个女子回来替你打理内宅,让你在外无后顾之忧,难道不好吗?”
顾子青再次想起林忘,这次他却想起林忘内敛的性格,再抬头看着自己画着精致妆容、环佩叮当的姐姐,他道:“是否真能打理好内宅,这可说不准,管不好难免弄得鸡飞狗跳。”
顾子青这句话其实有些映射沈夫人,沈夫人的夫君是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真正的皇帝亲卫军,所以沈夫人腰杆子极硬,在那群贵妇交际圈里,也是十分张扬,偏偏沈夫人和殿帅夫人不对付,弄得沈步帅和曹殿帅之间也生出了间隙,还有一些数不清的小事,以沈夫人这种性格,不可能不得罪人,偏偏她自己又不自知,仍旧认为自己人缘极好。
顾子青想他要是娶了这样的一个夫人,他在前面忙着跟人家走关系搞交际,夫人在后面跟着拆台,那不得糟心死。
沈夫人丝毫听不出顾子青的映射,立刻回说:“咱们在大家闺秀里给你选个媳妇,都是教养极好的,怎么会打理不好内宅?”
顾子青不愿多说,摇了摇头:“大姐,我自有分寸。”
沈夫人声音拔高几度:“有分寸?你都多大了?难道不知外面的流言蜚语?这几年也不见你正经纳房妾室,我送来的人你也一个不要,外面都传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
顾子青黑了脸,大喝一声:“大姐,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
沈夫人到底是女人,面对动怒的顾子青,本能还是有些畏惧,她也自知失言,喃喃几句:“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急吗?”
顾子青沉着脸不说话,沈夫人见状,总算放弃了这个话题,又道:“狄哥儿如今也十六了,当初舅舅给他送来,本也想着和你结亲,不过他也不看看配不配?如今狄哥儿家人也都不在了,我看他模样还算周正,不如你收为妾室,也省了份嫁妆,若日后将他嫁给别人,你身份在那摆着,少不得要替他出份丰厚的嫁妆,不值当。”
顾子青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她毕竟是有诰命在身的贵妇,没想到说出来的话竟是这么小气,顾子青低头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