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本昌脸色阴沉了下来,李家这是要干什么?
“让我们商量一下。”田本昌只得缓一缓道。
“田公子请自便。”贞娘说着,便同景东叔和邵管事离开了,留下田氏等人在偏厅商量。
“公子,还是速战速决,以免引起不免要的麻烦,咱们家是油烟为主,松材不是主要的,再说了如今松瘟,罗家松场可用之松并不多了。百年松更早已砍伐怠尽,不如就换了吧。大不了趁交割前,把现在松场的剩的一些松砍了,留给他们一座光秃秃的山,便是他们李家现在再种松苗,十年的松材,那可达不到李墨的要求,对于李家来说完全无用。”一边的管事劝道。
田本昌却仍在沉吟,方管事的分析有道理,只是这一点李贞娘或许会看不出来。那邵管事和李景东也看不出来吗?
他总觉得这里面另有什么内情似的。只是他却琢磨不出来。
“方叔,你刚才在外面可打听出些什么了?”这时,田本昌压低声音问身边的管事。
“打听了一些。这个要求是李姑娘提的,邵管事不答应。他的看法跟我刚才说的一样,认为这种交换李家根本讨不了好,还不如直接换钱,再去寻松材。不过。李姑娘却固执的很,非要如此。”说到这里,那账房又低笑一声:“听说李姑娘打算在松场种桐油树。”
“真的?”田本昌看着那管事。
“真的,昨日,李老掌柜的去找了李景东,如今李姑娘得了李景东的支持。邵管事孤掌难鸣。”那方管事道。
“还真是异想天开,就李家那点桐油用量,至于要种整个山场的桐油树吗?而据我所说。这桐油的价格可是马上就要降了。”田本昌笑道,女人就是女人。
在田本昌看来,贞娘这个决定符合女人的行事方法,想吃鸡蛋定然是自己养鸡生蛋吃,想吃猪肉也想尽办法自己养猪。经过这次松瘟,李家将大力发展油烟墨是必然的了。于是这李姑娘便想起种桐油树来了。
“哈哈,说不准过两年桐油价高升也不一定,咱们得答应她,以后咱家说不得还要从李家手里拿桐油呢。”田本昌调侃的道。
一边方管事也跟着笑了。
“好,我们同意。”商量定后,田本昌带着方管事出来,冲着李景东贞娘等人道。
随后两方人坐下来签了和约,又请衙门的知事押了印鉴,这事情就板上定钉,任何一方都悔不得了。
随后田本昌就招齐人运松材。
一车车的松材从李氏墨坊运出。
“不能运啊,这是九爷的命啊,是九爷的命啊。”这时,李氏墨坊的一些老工人都嚎啕大哭起来。
“没法子,没法子呀。”另一些老人也涕泪纵横的道。
“伙计们,我们都到门口去送九爷一程。”这时,秦师傅一挥手,立刻的,一个个戴着孝的工人从墨坊里鱼贯而出,静静的站在墨坊的两侧,每个人的眼眶都是赤红赤红的。
本来,田家征松材,跟大家没有关系,许多人自是高高挂起。
可直到此刻,当他们站在路边,看着田家人嘻嘻哈哈的将那批松材装上车,想着这是李九爷拿命换来的。
这一刻,做为李氏人,尤其是呆了十年以上的工人,无不握紧拳头,咬着牙。一个个都攒着一股气,这一刻要永记,这账是要讨回来的。
也就这一刻,李氏墨坊散开的人心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周围围观的人都能感到李氏人绝决之心。
“哎呀,田家真是太过份了,李九爷尸骨未寒呢,就干出这等事情。”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可不是,田家可不是好鸟,以后跟他们打交道是都要打配十二分的注意。”应和的人回道。
田本昌此刻脸色黑沉黑沉的,没想到到最后,李家还来这一招。
哀兵哀兵,本来自李九爷故去后,再加上李老夫人出事,李家墨坊可说已是一盘散沙了,可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却让李家人将人心拢了起来。
李家人好手段,也不知这想当是出自李景东还是邵管家,或许是李贞娘?
田本昌突然觉得,这次这事情他做的太急了点。
“方管事,你回去招齐人,去松场,把能用的松材全砍了运回墨坊,不能好了李家一丝一毫。”田本昌脸色难看的道。
既然已经对上了,那要作就作绝。
“是,我这就去招人。”方管事点点头。
☆、第五十七章 程家的心思
晚间,贞娘正跟家里的老爷子谈再和墨的事情。
如今松材短缺,但李家的库房里却有许多废墨,若是能把再和墨弄出来,既节省了材料,又是一个亮点,说不定就能为墨坊摆脱困境。
也正好她前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再和墨,如今正能用得上。
老爷子对这也是赞成的很。
“嗯,这事情,你接下来就要抓紧,把这弄出来,也能缓解一下墨坊的压力。”李老爷子最后道。
“我晓得。”贞娘点点头。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喜哥儿一溜子去开门,进来的是对门的怀德娘子。
“哟,是怀德嫂啊,快来坐。”赵氏正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怀德娘子,连忙热情的招呼着。
“我是来跟你们借把锯和砍刀的,不知道你们家用不用?”那怀德娘子道。
“不用不用,你拿去用就是了。”赵氏连忙的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就借两天。”那怀德娘子感谢的道。
“客气啥。”赵氏直爽的道,一边让杜氏去把锯子和砍刀拿来,随后却好奇的问:“你这是要干什么?上山砍树吗?”
“哪里,田家在我们城门洞这边招工人呢,说是去松场砍松,都等不及明天,今夜里就出发去黄山,砍松的工人自带家伙,我家里怀民怀汉都要去,这锯子砍刀不够用,所以来找你借呢。”怀德娘子接过杜氏递上来的锯子和砍刀道。
“黄山的松场?那不是罗家的吗?田家可是已经跟李氏墨坊签好了约的,那罗家松场今后的十年使用权可是归我李家的,他们凭什么砍?”赵氏霍的叫了起来。
“这我们也不清楚了,如今大家都在城门外集合呢。”那怀德娘子道。
“我去找田家说道说道去。”赵氏气哼哼的道。
说起来,对于李氏墨坊,赵氏一向是不关心的,便是这次贞娘接手墨坊的事情,赵氏也是埋怨多过赞成,在她看来,贞娘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制点墨赚点嫁妆钱那是最好的,如今接手了李氏墨坊,再摊上李家七房那一大家子,怎么看都是怎么花不来的事情。
因着这种心态,本来就算是墨坊吃些亏,赵氏也不会这般生气的,只不过,事情跟田家挂上勾,那就不一样子,李家八房跟田家自上交退亲起就结下梁子了。
如今田家又占这种便宜,赵氏岂能干休。
“娘,算了,还没交接呢,这交换要从交接完毕才开始。”贞娘接着自家娘亲,本来说今天就要交接的,可田家那方管事一会儿这里不行,一会儿那里有问题的,一直在拖。
那点心思,贞娘心里明白,不就是为着这砍松这一出吗?
说实话,那点松贞娘还真不在意,一来,这些松或多或少的都染了病,这种病松烧出烟煤品质很差,要想用这种烟和出好墨,那在胶上就花去数倍的功夫,反而会加大墨的成本,并不见得是花得来的事情。因此,墨坊师傅们在对病松的处理上争执的很厉害,但大多数的师傅都认为不能用,应该舍弃,而今有田家这一举,倒省去了贞娘砍树的时间和本钱。
“那我走了。”怀德娘子道。
“婶子慢走。”贞娘笑着相送。随即又劝赵氏:“娘亲,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什么怪话?”赵氏没好气的挥挥手:“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个啥呀。”说完,一扭身回屋去跟郑氏唠叨去了。
“田家做事实在是太不讲规矩了。”这时,李老掌柜也沉着脸道。
“这夜路走多了,总会撞着鬼的,说不得有一天,田家会因为这些病松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一定。”贞娘道
“是有这么一说。”李老掌柜点头。
如此,田家的小算盘自不去管他。
两日后,田李二家交接完毕,罗家松场今后十年的使用权就归李家了。
趁着田家刚砍好松,又是个春末,李家便买了一批桐油树苗,请了松场附近的村民,开始种桐油树。另外又派了九房的二堂哥李正言,带着墨坊几个伙计,专门收集从地下挖出来的松脂油。
村民们本就不懂,自不晓得李家的深意,只当是顺便而已,因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