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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生性温和,但一个人过于好脾气,便会有流于懦弱之嫌。她这种易受摆布的性子。生在天家更是要不得,活得太累。曾经她也想摆脱这种命运,可惜时日已久,隐患太多,最后只落得暴病身亡。在某地地方。做狗生存不下去,只能做狼,方能风生水起。曾经几何。我也不过是打着明哲保身的旗子,想平稳一生,但处在到处都是血盆大口的森林里,受伤多了,不仅毛皮受损,甚至连命随时都有危险的时候,终于狗也变得心眼多起来,对待身边的敌人和潜在的敌人凶狠无穷。牙齿变得更为锋利,对待危险努力一击必中。
刚把抱在怀里地明成哄好,明慧明络等领着一帮大臣也来了。明慧是真心实意眼睛泛红,无语扶住棺木流泪不止,而明络的雷声大雨点小。嚎啕哭泣不止,无限悲痛。但很多大臣还是去扶起明络。纷纷劝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等等常言。
我抱着明成冷冷看着那一群人喧哗不止,小孩们也被她们弄得有些发愣,只有明华最大的女儿明敏流着泪过去扶住同样伤心的明慧,说些安慰的话,但说着说着,与明慧两个又哭泣起来。
这些孩子竟然没有一个亲近明络,明络也觉得有些尴尬,从众大臣地簇拥中走出来,用手挨个把孩子摸了一遍,流泪道:“你们母王比在了,还有皇姑在,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当她用手摸着明成的头时候,明成哇地一声哭了,躲开她的手,把头紧紧贴在我肩膀上。明络尴尬道:“成儿,以前我还抱过你,你还在姑姑身上撒过尿呢。”
我把满腹情绪都压下,趁机说道:“殿下若是有心,不如格外恩赐,封大姐嫡长女为王,只领取俸禄,不问朝政,住在京城赏赐的王府里直到成年,让她们失去母王后还能立足生存下去。”
明络闻言一愣,勉强道:“七妹,这封王事情我可做不得主,得要母皇同意下圣旨才行。”
我扬眉长叹一声道:“母皇身体要修养,不要我们打扰,我们做女儿的孝顺,自是不敢打扰。现在母皇谁都不见,唯有殿下圣恩隆重,得以觐见,所以还请殿下为侄女侄子们多多美言。”
还不等明络答话,明慧止住眼泪,走过来正色道:“殿下,若是母皇不答应,那么我与小七顾不得许多,可能要冒犯一次,直闯皇宫,想必母皇不爱惜我们也会考虑一下她地孙女孙儿们的难处。”
我也茫然不解道:“大姐已经去了,母皇连最后一城都不肯送大姐?”
明络脸色顿时红了起来,看着我们俩,方慢慢道:“母皇身体虚弱,一直静养,每日除了贴身妙官外,谁也不肯见。这次大姐病故,母皇哀戚更甚,病骨支离,形神俱损,连走都苦难,所以无法起床来送大姐。”
她看着我与明慧诚恳道:“二姐,七妹,请你们放心,侄女侄子们的事情我一定会向母皇禀告,给个妥善地安排。”
我们谈话的时候,群臣一直立在明络身后,听到明络此时的答话,很多阿谀奉承之溢美之词便纷纷冒出,不外是夸明络的话。这种话别人听了不过是左耳听右耳出,船过水无痕,但在当事人的那里,却是被拍得舒泰无比。
等明络和群臣出去后,一直跪立的明凡走到我跟前,扬起头来道:“以前听别人谈起七姑姑,都说七姑姑过于爱妆扮,是绣花枕头。现在明凡亲自看见姑姑行事,感觉姑姑不像外界传言,反而让凡儿觉得姑姑高贵明丽而威严。明凡从前根本不知道世上还会有这样一个不掩饰自己美丽柔弱,反而活得如此让人向往,我以后也要像姑姑这样的。”这个是明华的庶女,排行第五,不过七八岁,因为外貌美丽,常常被其他姐妹嘲笑不够威武。
我微笑拍拍她地肩膀道:“凡儿,做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损害他人的情况下,能坚持自己的原则,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明凡似懂非懂点点头,因为我与明慧也要赶上明络她们,所以也来不及和她细说。
明慧与我出了灵堂,我低低和明慧说道:“二姐,听说母皇身边现在不止有妙官,还喜欢一个人在旁诵经呢。”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四十二章 祭拜日(下)
明慧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面色一变,眼睛明显变冷。明慧对名利权位无所求,唯喜欢和王夫孩子们相守而已。现在听说母皇身边不止妙官,还有一个人礼佛诵经,立即知道了是久居冷宫以致被世人遗忘的四哥明楚五姐明络的亲生父亲艳贵夫。其实从世人眼里看艳贵夫被打入冷宫那么多年,现在明络为太女掌控大权,让自己父亲安享晚年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女帝也是我们的母皇,她也是我们自己父亲心爱的人。以前明慧对权势不在乎,但现在可是往她眼里揉进一粒沙子。
看着明慧阴沉的脸色,我闭着嘴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定是越发想的阴暗。不过我也没有对明慧说其实明络没有对父后下手,生活上并不克扣,一切用度如常,也许是念着父后当年求母皇赦免艳贵夫死罪还有照顾他们兄妹的原因吧。否则拼着天下大乱,我也会派人暗杀明络。
其实父后与母皇两个人到晚年越来越貌合神离,父后年轻时候三千宠爱在一身,随着母皇的衰老,为帝之心的雄起,对待情爱的炙热渐渐被吹熄,很长时间母皇已经不在降临他的寝宫,父后一个人在深宫慢慢孤独地熬过那些漫漫长夜。我去陪他的时候,看着他很多时候神游天外,提起母皇时候情绪不惊。当看着我担心的目光时候,他轻轻一笑,眉间许多往事飞过,父后说:“我爱的那个人,她也爱过我,这就够了,那段岁月足以让我度完余生。”父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透过雕花木窗看着院中随风飘舞的黄色梧桐叶。神情哀伤而神圣。很多美丽的东西都敌不过时光,都会老去。
现在母皇身边没有父后,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已经无所谓,时光里的沙粒终于把两颗心都磨砺成硬茧。只有明慧还做着母皇父后仍是神仙眷侣的美梦。
明络站着中庭看着我们姐妹,群臣三五成群,还有一个“引魂人”拿着白幡。然后我与明慧赶紧走过去,一番祈祷后仪式后,便等着明华的灵位到来。
这里地习俗是人死后祭拜的那日,由一个请来的引魂人手拿白幡在前面围绕死者住处行走一圈,死者子女抱着灵位跟在后面。最后亲戚家族及其朋友部属等跟在后面,这是招魂仪式,让死者魂魄不致散落,得以超度归西。
不多时明敏为首孩子们抱着灵位出来,身后明华的王夫们都哭泣着随着灵位走。
还没等排好次序绕府招魂行走。突然一阵嚎啕大哭声从府门口方向传来。
众人目光注视下,一个披头散发,麻绳围腰白布衣裹身。脚穿一双草鞋的浓眉细眼女子大哭过来。
她走到跟前,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只是扑过去对着明华的灵位扑扑磕头,边哭边喊:“殿下啊,你年纪轻轻,好端端的却突然暴病身亡啊。殿下,你不认识虎狼,眼瞎啊;当初不纳我地忠言。耳聋啊;分不清篡逆之人,心拙啊!你与虎谋皮,徒徒为他人做嫁衣啊。”边大哭边诉说。
不仅群臣面色如土,就是我与明慧对视之下也发现彼此眼中的惊讶。明络的脸,简直惨不忍睹。脸色煞白,手指着大哭的女子呵斥道:“褚廖。谁是虎狼?”大惊大怒之下,明络气得忘记喊人把这褚廖拉下去。
褚廖用衣袖把脸一擦,站起来从受惊伤心的明敏手中夺过明络地灵位,对着明络冷冷道:“纵使披着一张和善的皮,虎狼也掩饰不了它内心的恶毒,会反扑,会吃人。就像有人外表尔雅美好一样,却内心猜忌狠毒连自己姐姐都放不过。现在殿下好端端暴亡,是谁接了她的位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褚廖对着死去的明华一口一个殿下,根本不承认明络是新太女。
林成非对盛怒中地明络道:“褚廖出言不逊,请殿下下令击杀之,以免血口喷人,妖言惑众!”
褚廖对准林成非的脸上猛地吐口唾液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枉费殿下生前对你那么好,你们都是喂不熟地白眼狼!”说到最后一句时候,她的手不断地指向群臣当中说“你”“还有你”……“一群卖主求荣的东西!主子尸骨未寒,便去敌人的屁股去了!”群臣纷纷躲避她的手指,生恐被她点到,被点到的则是满面羞愧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