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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说:“好,我明天就走。”
“现在就走!”我突然掷掉烟蒂,一脚捻灭,“马上就走!滚出中国,滚出我的视线!”
温航说:“徐冉。”
“滚。”我决绝地说。
既然五年前已经离开,就不要再回来。
我是赶走了你,亦没有任何理由后悔。
温航转身开门,在他离开的一刹那,我叫住他。
“航……”他背影顿了顿,我咬牙改口说,“安格斯先生,你的腿怎样了?”
温航的背几乎立刻挺得更直,在我看来,他平挺的肩却突然变得有些单薄了。
他没有说话,更快速地离开。
我吐出一口气:他的腿,果然伤得很重。
晚上换了一身休闲装,简单的T恤短裤马尾,跟江莉莉和李凯在沿河边吃麻辣小海鲜。
江莉莉仰头喝了一大口扎啤,脸色有些绯红,神经也振奋起来,她张牙舞爪埋怨我说:“啊!徐冉你这个小气鬼!赚那么多钱就请我们吃着个?!”
她用力戳着红彤彤小龙虾,宿敌一般。
李凯宽悯地笑笑。
他确实成熟了不少,除却了身上的青涩,变得有男人味了。
听说他单位里追他的姑娘不少,这家伙还挑三拣四的。
“恭喜你!李大警长!”我由衷地说。
李凯举起杯:“谢谢,我会努力做的更好。”
他看着我,眼里是沉沉的光。
我垂下眼:“不要太拼命。”
李凯看着我,欲言又止。
看着我李凯温和的脸,我突然有种倾诉的冲动,我张口说:“温航回来了。”
江莉莉突然站起来,拍着桌子满脸茫然说:“糟了!”
我和李凯同时一愣,紧张问:“怎么了?”
“要尿尿!”江莉莉跳起来就往厕所跑,比男人还要豪放。
我气结,李凯也是一脸尴尬。
“我去看看她。”我不放心江莉莉,倒不是怕她出危险,她喝醉的时候曾经上男厕把人家都赶出来过,我怕她再惹事。
“你打算怎么办?”李凯却是突然问。
“能怎么办?”我苦笑,“我已经有了林恩,再说,我跟他从来都不可能幸福。”
李凯眼睛一晃,脸色微微变了,他站起来,朝我身后说:“林恩,来接徐冉啊?”
我身子有些僵硬,听到林恩在身后说:“嗯,你们都喝酒不能开车,我来做司机。”
“林恩。”我回头看着他。
他穿着和我一样的T恤短裤,身后喧嚣吵闹,他站在人群外,那么出挑,眉如黛,眼如星。
“嗯,”他微笑着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低头看着我说,“中午也喝了不少酒吧?晚上回去该难受了。别再喝了,嗯?”
“好。”我难得心虚地低头,喃喃地说。
李凯坐回去,脸上有些微苦涩,他问林恩:“要不要吃一点?”
林恩扶着我走过去,笑笑:“吃过了来的。”
李凯和林恩向来关系淡薄,主要是因为林恩家庭背景涉黑,李凯是警察,向来正直不阿,对林恩颇有偏见。
他对于我选择林恩,极为不赞同。
他和林恩打过架,两人闹得很僵。
李凯曾放言,必将林恩绳之于法。
此刻为了我,两个男人同坐一席,如同熟稔的朋友般攀谈。
我想起江莉莉,跑进厕所。
果不其然,几个男人正在厕所边跟服务员投诉,身上水渍斑斑,颇为尴尬。
江莉莉正在被几个人往男厕外拉,嘴里吵吵嚷嚷。
几个男人商量着,一使劲儿,居然把江莉莉抱起来。
江莉莉挣扎之间,我看到有那么几只手,落在江莉莉白皙颀长的大腿上。
我走过去:“放下她。”
抱着江莉莉的几个男服务员有的有些犹豫,有的却是梗着脖子喊:“你是他朋友吗?正好!你朋友撒酒疯,把男宾都从厕所里撵出来……”
我打断他,再次喝道:“我让你们,放下她!”
这服务行业,必要学会察言观色,他看我衣衫简单,但气势不凡,也是心里没底。几个人匆忙放下江莉莉,江莉莉还浑然不觉被人咸猪手,笑嘻嘻扑在我身上:“亲爱的,你来啦?”
江莉莉这女人好重,我被她压得踉跄,冲那些人说:“叫你们经理来。”
我给林恩助手打电话,他黑社会出身,处理这种事最拿手,把人吓得连夜逃跑的也有。
我得替江莉莉出这口气。
妈的色鬼!
林恩开车把江莉莉送回家,李凯坚持要自己打车,我知道他从心底不待见林恩,只好由他。
晚上回到家果然挺难受,被林恩逼着喝了一大壶解酒汤,总算不那么晕了。
他这是在报复我。
洗了澡,林恩还在电脑前忙活,我晃悠悠走过去,趴在他肩膀上,蛮横说:“别忙了,睡觉!”
“嗯,”林恩不回头地应声,说,“子琪这孩子不错,勤学好问的,我把他的问题解答完了发过去就睡。”
我趴在他肩膀上,摩挲着眼皮。
林恩拍拍我的头,说:“你累了就先睡吧。”
“不!”我说。
他纵容一笑。
上床熄灯后,我翻身趴在林
恩身上。
他被摸一摸就有些硬,胸口起伏地厉害。
他把手放在我腰上,我给他拿下去,亲他。
他又想动,喘息声很重。我喝他:“不许动,我要强=奸你!”
他吐出一口气,黑暗中的眼闪着璨亮的光:“小冉……”
“Shut up!”我按着他的头,把舌头伸进他嘴里,用力搅和。
他不动了,只是喘息。
我把他内裤扯到下面,扶正了坐上去。
我们同时重重喘了口气。
“我爱你!”我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我爱这个男人,我必须爱他。
“我也爱你……”林恩轻声说。
☆、解脱
做了一夜的梦。
阴暗仄仄的空间,男生穿着校服的背影,细细瘦瘦。他回过头来,黝黑的瞳孔蓄满了眼泪:“冉冉……”
又忽而变成无情冷漠的眼,抿紧的唇。
醒来,听到淅沥的雨声。
我裸足下了床,拉开厚重窗帘。
漫天细雨拍打着玻璃,像泣不成声的脸。
黛西打电话过来,说温航今早的航班延误。
我哦了一声,心神恍惚地收线。
良久,给黛西拨回去,问了一堆公司的状况之后,在收线之前要来温航的电话。
我推开卧室的门。
林恩正坐在地板上看资料,他戴着黑框眼镜,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在客厅里晃了一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又盘腿坐在沙发上。
林恩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别光着腿,下雨天阴冷。”
他说完回过头去,继续心无旁骛地看电脑。
“嗯。”我点点头,跑到卧室里穿上瑜伽裤,坐在床上不动了。
握着手机的手不知不觉沁了汗,我把那个号码拨过去,看到正在连接的提示,突然心慌意乱地挂了。
我猛然清醒,为何要给他打电话?
我懊恼自责,钻到床上用棉被蒙住自己。
手机响起来,我闭着眼把手机关掉。
卧室的门开了,林恩走过来,坐到床边。
我心跳砰然,谁都不想见。
像害怕光明的老鼠。
被子还是被人拉开,林恩摘掉眼镜,看了我一眼,立刻担忧说:“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不舒服吗?”
我睁大眼睛看他。
没有,我分明好得很。
林恩就伸手摸我的脸:“最近太累了,今天不要去上班,在家休息吧?嗯?”
他低头亲我的眉毛,我下意识躲开,看到林恩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
我忙摇头说:“不,只是做了噩梦。”
“傻瓜。”林恩随即纵容一笑,眉眼里溢满缱绻温柔,“怕什么?我在啊。”
我怔怔看着林恩,好像从来不认识他。
他是林恩吗?那个戴着钻石耳钉,放荡不羁的林恩?
他怎么变了这么多?
别这样。
求你别这样。
客厅里的座机响起来,林恩起身去接电话,我心里一晃,抱着被子在来不及反应之前拉住他的手:“别去,陪我。”
林恩怔了一下,随后坐回来像看小猫一样看着我,柔声说:“放心,我不会离开。”
“嗯。”我点点头,从被窝里伸出手,圈住林恩窄窄的腰,“今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就陪我。”
他看起来瘦,摸着却有肉。
我抱着他不撒手。
林恩笑起来,说:“不许工作?”
“不许!”
“不许吃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