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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都在啊。我回来了。”丁瓜瓜若无其事的走进屋里,边走边从包里掏了公章的地契。
崔花子紧跟着进屋,脸上堆满笑容打圆场,“馆长,瓜瓜回来了,我就说嘛,青天白日哪里会有事。瞧,瓜瓜这不好好地嘛,不缺胳膊不断……”
馆长怒吼:“花子,闭嘴!”
崔花子惊讶极了,张着嘴巴傻傻的看着冲她吼的馆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进上善若水堂两年,馆长这是第一次冲她怒吼。
馆长居然吼她!为了丁瓜瓜吼她!丁瓜瓜不仅抢走她所有伺候馆长的活,今儿竟让馆长吼她!
崔花子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悲痛的泪水溢出眼眶,像条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细流沿着鼻翼往下流,流到嘴边尝到淡淡的咸涩的味道,悲痛的嚎了一声捂着嘴巴飞奔出去。
“花子!”丁瓜瓜大叫一声,转身去追。
“给我站住!”又是一声怒吼,紧接着后面传来人体撞击椅子的声音,丁瓜瓜本不想站住的,可是这声音来的太急太突然又太大,像是一刀扎进心脏,痛的是自己。
馆长起的急没站稳,一屁股从椅子滑下,竹竿的后背撞到椅子边,钻心的痛从骨头迅速传到心口。他闭上眸子掩饰痛,手却茫然的伸向半空。
自有大师兄和三师兄还有大叔奔去扶他。
“馆长,撞哪儿了?”
“馆长,我去叫大夫。”
“馆长……”
在三人的搀扶下,馆长哆哆嗦嗦的坐回椅子,他手一挥,三人立即不吭声各回各位。
大师兄瞪丁瓜瓜,“瓜瓜,你也太不像话了,出门为何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们四处好找。二师弟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
三师兄瞪丁瓜瓜,“瓜瓜,和墨青山做生意不是什么好事,不用这样炫耀。”
只有大叔看着丁瓜瓜,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神态。
“你……去何处了。”馆长捂着后背说话的力气已明显不足,这跤摔的得用三根人参大补元气。
丁瓜瓜默默地看了他们几秒,克制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去官府换地契后又带墨青山去看容园,没偷懒!不信你可以问问监视我的护院!”
“你!你!你!”馆长指着她气的手发抖,“你这个没良心的混球!”
那是保护,监视只是顺带而已,馆长很想大吼出来,但不知为何这句话像是被卡在喉咙里,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来。
虽如今是让护院保护她,但最初的目的确实是监视。
丁瓜瓜这回真的脑溢血了,竟然说她是混球!若真是混球那倒好了,那么她可以很混很混的向馆长哭诉,求馆长出马摆平,可以狠下心嫁给馆长祸害馆长,可以平静的看着馆长和墨大奸商拼个你死我活,不用像现在这样有苦无人倾诉,只能自己承受。
穿到宋朝除了第一天醒来因为惊吓和疼痛哭过几声,一直到这个时候丁瓜瓜才又有了哭的**。
也许,眼泪流下来心情能好一些。
可是,为何用时才知眼泪少。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悲惨一些,神情幽怨的看着屋外,低声道:“你们就是不想我当掮客,就是见不得我挣钱过的好一点,就是希望我一辈子当下人!馆长,你可以每个月扣我的工钱还你的债,可你怎么可以一个铜板也不留?每次买东西跟你伸手要钱,你知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要饭的……”
馆长不希望丁瓜瓜恢复女人的身份,可是做女人的每个月会有几天不方便,丁瓜瓜只能偷偷摸摸准备月事用的带子。有钱人用棉花用布,没钱人布袋子里只能装灰。
第一次,丁瓜瓜支支吾吾的跟馆长要钱,在馆长的追问下面红耳赤的说了要钱做什么,馆长面红耳赤的给她几个铜板。作为社会最低阶层,丁瓜瓜只能用灰来解决问题。最困难的是,她只能在夜晚偷偷摸摸的去很远的池塘边清洗,洗干净了放在屋里阴干,碰上晴天有空了偷偷地拿去没人的地方暴晒一下。
她极担心,长期下去自己会不会得妇科病。
到了第二个月,馆长提前给她一两银子,并让她去指定的铺子买。当时,丁瓜瓜并不知道馆长让自己去买什么,揣着银子兴高采烈的奔进店铺,一看卖的是女人用品,差点气的脑溢血。
即便是现代社会,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的男女,男人拿着一包卫生巾送给女人,想必也会让女人尴尬的想踹人!
知道馆长是好心,可是好心办坏事,那种耻辱只有经历的人才能体会。柔软的用品仿佛在嘲笑丁瓜瓜,看,我有钱,我可以让你用高档用品。
想起这些,穿越之后所有的悲伤一起涌来,丁瓜瓜做了一个和崔花子相同的动作,捂嘴飞奔出去。
☆、12一二
“丁瓜瓜!”大师兄生气的跳起追了两步又折回头,指着奔远了的背影做和事老:“馆长,瓜瓜一心想当掮客挣钱养活自己,难得遇到有钱的墨青山,别说他就是我也想挣一笔。所以,你别和他介意。”
“是啊是啊,馆长,瓜瓜整天把钱挂嘴上,我想他和墨青山走的近定是想挣钱。”三师兄应声附和。
大叔刚张嘴,好话还没说出口,馆长已悲伤的叹了一口气,“怕她落入墨青山的陷阱,我们在墨府门口蹲了几个时辰,可她却说我们不想让她过好日子……丁瓜瓜,你被墨青山卖了别来找老子,老子绝不会帮你出半点主意花半个铜板!”后面两句,馆长几乎是用吼的出来。
“呼啦啦!”一群白鸽拍着翅膀从屋顶飞过,阳光亮的晃眼,天蓝的像用水洗了一遍,晴空万里,偶尔一丝淡淡的白云浮在上空。
二师兄、裴寅和二虎子披着一身阳光站在门前台阶下,对望一眼同时摇头,各自在心里骂一句:“萧扒皮!”
上善若水堂一共一十二人,除丁瓜瓜之外,萧扒皮喝令其余人将被子拆了洗,当然洗被面的活儿自是由丁瓜瓜完成。
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一样的被面,丁瓜瓜的牙齿咬的“咯嘣咯嘣”的响,捏捏拳头准备奔去前院和萧扒皮理论。
二虎子拉住她,“瓜瓜,别去,馆长正在气头上,去了也白说。你也要理解馆长,他是为你好,还不是怕你落入墨青山的圈套。”
裴寅也劝她此时别和馆长硬碰硬,劝了几句,裴寅突然想起一件事,双手一拍,问道:“不对呀,瓜瓜。咱昨晚不是去墨青山家偷契约的吗?难道你没偷到?”
裴寅这一说,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丁瓜瓜暴躁的跳起,拿着棒槌就往二虎子屁股上狠狠的抽去,若不是二虎子机灵跳开了,只怕他屁股要开了菊花。
“瓜瓜,为何打我?”二虎子怯怯的躲在裴寅身后,抓着他的衣服冒出半个脑袋。
“为何打你?妈的,你给我的**药过期了知不知道!!!”丁瓜瓜又抡起棒槌。
裴寅眼疾手快拦下了,“瓜瓜,你被墨青山抓住了?”
丁瓜瓜狠狠地把棒槌往地上一扔,优雅的甩甩头走回小凳子坐下,用鼻子发音:“抓到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三言两语搞定。”说完,她一扭头狠狠地瞪着二虎子,“二虎子,炸鸡协会暂时开除你。”
二虎子立即从裴寅身后奔过去,离丁瓜瓜三四步远时双膝已弯下,到了面前正好扑进被面堆里,抓着丁瓜瓜的胳膊苦苦哀求,“瓜瓜,姑奶奶,求你别开除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给口饭吃啊,瓜瓜。”
丁瓜瓜斜视他,对他勾勾手指让他靠过去。二虎子心惊胆战的把头往丁瓜瓜面前伸了伸等着被揪耳朵。破天荒的,丁瓜瓜居然没揪他耳朵,却是起身往裴寅那儿走去,边走边说:“这些,你去洗。裴寅,长青巷那儿能不能调出一间铺子?”
裴寅幸灾乐祸的看着二虎子笑,“长青巷?好像有一间,不过大师兄那里有人看。”
“不管,去抢过来,这回咱们一定要卖高价。”丁瓜瓜志在必得的搓搓手,谁敢和她抢?以后有肉吃的日子不带他们混!
“好嘞!”裴寅高兴地转身就跑,就听见丁瓜瓜又说:“佣金就咱俩分。”
裴寅脚步一顿,诧异的回头去看丁瓜瓜。只见她斜眼叉腰,二虎子郁闷的低头再次扑进被面堆里。
裴寅迷惑的摇摇头,奔去抢铺子了。
他和二虎子做掮客的时间短,手上固定的老客户少之又少,每月的业绩被三师兄甩几条街,至于大师兄和二师兄,那是望尘莫及。
然而,丁瓜瓜入住上善若水堂后,见不得他俩每日被馆长教训,便暗地教他俩如何接客户,如何和客户交谈,如何把握客户心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