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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他们,小姐,老奴实在拦不住他们啊!”徐伯连忙解释,一脸恳切的望着席心缈。
“没事了,徐伯你下去吧。”席心缈向前走出一步,淡淡吩咐着,终是出声。
水冽寒等人连忙紧随一步站至她的身侧,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若有似无的寒气隐隐弥漫开去。
“席小姐,请跟我们走一遭吧。”凌肃自是知晓着大堂之上的人个个不可小觑,虽是带了一些高手,恐怕万一真的动起手来又会是他们自己吃亏。
“理由。”婆婆去了,她也就没必要再忌惮什么了。只要她不愿意,没人可以强迫她。
看着眼前黑发飘飘白衣扬逸的绝世女子,凌肃不觉有些看痴了,绝世无双,当世一人尔!没有喜怒哀乐,有的仅仅是淡漠,远离世俗的淡漠及冰冷。
“席小姐,你是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凌肃回神后沉声道,“昨日你一气之下触怒圣颜,更是纵容下属连杀数名禁卫军,可知此罪已滔天?以下犯上,罪行滔滔,若是圣上一道诛杀圣旨下,莫说你,恐怕整个席府都要为你的言行付出惨痛的代价,想必这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席将军一生征战沙场,立功无数,朝野上下无不敬仰钦佩,难道你就愿意因为自己的过失辱没了将军的忠肝铁胆,毁了将军的一世英名?”
“所以你想说我这样的人是将军府的耻辱是么?”
“不敢!我的意思是既然圣上只是口头吩咐末将将小姐带走而并没有下达圣旨,说明皇上还是顾及将军几分薄面的,你何不随末将走一趟,向皇上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争取最大限度的从轻发落,这样才是上策啊!”说着,脸上带上了一丝急切,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一种呼喊,他不希望对她出手。
“那些人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只管将我压去即可,放了我家主子。”影跨出一步,冷眼一扫凌肃,沉声道。
“退下。”
“小姐!”
“你还要我说第二遍么?”话很轻却有着不可反驳的坚决。
“是!”虽是不甘却不得不从,只因她是他的主子。
仿佛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奇怪的是凌肃的耐心出奇的好,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或许他有着更深层的顾虑:刚刚偶然的一瞥,他看见了席心缈身旁的那个叫人忽略不得的男子,看清楚后更是大震,他竟是蓝眸的!江湖上早有传闻血谷谷主就是拥有一双蓝眸,难道他……
越想越心惊,早前就有传闻席府小姐与血谷谷主关系匪浅,皇上寿宴那日谷主更是破例为他献寿,究其原因竟是来自这个神秘的席小姐。而且探其周身的气质,竟是无可比拟的高贵淡缈,那俯视天下,踩天下于脚底的绝然姿态不就是最好的说明么!
且不论血谷谷主背后隐藏的巨大神秘势力,单单他神鬼亦不可测的高深武功就已经让人胆寒,而凌肃很清楚,自己带的那些高手,在血谷谷主眼里,是多么的可笑与不堪一击。所以,他现在愿意等,只能等!
“我跟你走。”席心缈看着台阶下的凌肃,脸上谈不上什么表情,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表情。半晌后才幽幽吐出这四个字。
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才发现一些浅浅淡淡的牵挂已化为如今的难以割舍?她…本不需要这些的啊!
“小姐(老大)!”众人惊呼,只是眼前的白衣女子不为所动,秀发遮掩了她大半的脸颊,带出一份萧索的凄美,宛若天地间仅她而已。
“缘来缘灭,有些事只能由我说清楚。整件事因我而起,自然也要由我去选择结束。一切,都该了结了。”她喃喃,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目光却一点点坚定,最终凝成了一股不可磨灭的光点。
伸出脚,踏过了一级级台阶向下走去,经过凌肃身边时瞧见了他身后一人手里捧着的物品,嘴角浮现一抹讥笑。
众人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怔住。
水冽寒轻微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如枯井的眸海中泛起了一丝涟漪;楚隐皓霎时黑下了脸;影面如寒霜,手中的幽冥剑似乎在发着嗡嗡的响声;冰凝如冰般的眼神打在那人身上,冰的刺骨。
那人一下子被这么多人聚焦着,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凉至全身,生生的打了一个激灵,而手里的重量却诡异的消失了。
“看来皇上还真是看得起我呢,不仅吩咐了高手来光顾席府,还来了这么个‘礼物’,受宠若惊啊!”把玩着捆压犯人才用的铁链,发出“叮叮铃铃”的响声。没有铁锈的气息,表面泛着点点银光,一派崭新,分明是刚刚打造好的。这齐帝,倒是用心良苦!
凌肃面色煞白,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解释。
“啪!”一声脆响已经率先堵住了他的口。
将手中断成两截的铁链扔到凌肃脚下,掀起一层淡淡的尘土,蒙蔽了铁链表面的光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
她走了,跟着那人走了,可她的话还是犹言在耳,飘散不去。天地不仁,这不仁的,难道仅仅是天地?
“她会没事吧。”他望着空空的门口陈述着,琥珀眸中似是有一份坚定。
“她不会有事。”他负手而立,神色淡淡,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楚隐皓扭头,看着身边的水冽寒,他好像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沟壑非常人难以比拟,或许是这样,才会让人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吧。
那份天塌不惊的稳重,那份历经沧桑后的沉淀,那份看尽世间沉浮的通透……让他欣赏且自叹不如,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吧!
似是没有注意到楚隐皓的注视般,水冽寒抬头望天,看着她刚刚曾仰望过的那片天,天空中的云彩或重叠或消散,倒映在他如水般迷蒙的蓝眸中,天上浮动的云朵此刻就像是蓝眸中浮涌的浪潮,蓝得迷醉,白得纯粹。
他专注且迷离的表情摄取着场中人的注意,没有人注意到那大拇指处的白玉扳指被轻微的转动,那里的痕迹,其实还很清晰,也是熟悉……
…
注一:那个七尺四的棺材,是虫子问了自己的老爸知道的,虫子不知道别的地方的棺材尺寸多少,只是虫子当地的棺材尺寸都是那个值~~虽是大白天,谈棺材还是感觉有点阴森啊~~虫子问自己的老爸:为毛都是七尺四的?老爸答:你问做棺材的人吧~~……
还有那楠木棺材,百度上说是属于“柳州棺木”的一种,性价比高~~现在都是当艺术品收藏了~~惊悚……
第六十八章 牢狱之灾(二)
(特别感谢下啊秀,小秀小秀,有没有瞅到啊~~,嘎嘎,姐我发表声明写感谢信啦!孩子,那个钱么,你砸的那么勤快,看的姐都替你肉疼,姐跟你不同,姐的钱是送的,砸给自己不心疼,倒是你,省着点花哎~~不过你砸过来姐还是会收的,嘎嘎~~顶锅遁走)
天牢
“席小姐,暂且委屈您片刻,这里……”凌肃抱拳解释着,言语里有略微的歉意,对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敬意。
“无妨,既然你都说是‘片刻’了,想必我们的皇帝陛下也是等不及宣召我的。”席心缈一袭白衣背对他站立,目光透过墙上的铁窗看向外面,将话幽幽的传给了身后的人。
“那…末将告退了?”
“……”
看着已然陷入沉默的席心缈,暗寂的天牢里那一抹白竟是如此耀眼,长及后腰的墨发还是那样柔顺的垂在身后,清丽飘然,就像是暗夜中的精灵。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华贵的背立身影:白的纯粹的轻纱微微飘起,人美如玉,更是衬得一袭普通素服华贵绝尘,明明只是置身于阴暗森然的天牢,她却仿佛傲立在九重宫阙。高贵却也…孤独?
不知不觉他看的有些入神,猛的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久,而她就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动分毫,像是入定了一般。凌肃收回视线,转身退出,走出几步又是忍不住回眸忘了一眼,终是做了决定搬坚定的走向那深幽暗黑的通道……
天牢里萧索的孤寂,与地牢不同,天牢里收押的都是一些重犯,或是绝顶高手,或是一些犯了错的皇室宗亲,置于席心缈,应该是得力于齐帝的“厚待”吧!
相对来说,地牢比天牢更为鱼龙混杂、肮脏潮湿,单单就这点而言,席心缈才稍稍放心一点,她不喜欢地牢里腐败的味道,更不喜欢那里的杂乱喧嚣。地牢里都是犯人没日没夜的哭喊哀求,连绵不绝,她性子本静,自然讨厌这种感觉。
她自从踏进这里开始除了答了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出声,因为她在沉思,回想着婆婆终究难逃一死的原因。前些日子一直在为婆婆的后事忙碌反而疏忽了一些细节,如今重新想想,竟是觉得处处诡异。
首先是婆婆中毒之谜。虽是已知所中之毒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