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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人上来阻止,说是今日这火起得不明不白,一群人昏睡得更是不明不白,一定要彻查才好,先留着这个人的狗命才好审查。又有人持不同的意见,认为就该杀鸡儆猴,顾将军怎么说底下的人就怎么做。
两方正闹得厉害之际,顾将军身后一个亲兵不声不响地走上前去,抽出腰刀就将吓得面无人色的看守一刀砍下了头。污血冲天而起,安怡迅速捂住了安愉的眼睛。
于是一片安静,所有的人声嘈杂声顿时消失无踪,只有风仍然呜呜咽咽地响,空气里除了火烧过的灰尘味儿还夹带着冲鼻的血腥味儿。
顾将军威风凛凛地横扫了场中众人一遍,带了几分挑衅地道:“你们谁还有话要说?我不是不让人说话的人,想说就说吧。”
之前看守要说,被他一巴掌打掉了半口牙齿,后来大家要说,他的亲兵就砍掉了看守的脑袋。现在谁还敢说?众人都垂着眼,表示自己没有话要说。
顾将军很满意这个结果,将一双蒲扇似的铁手按在犀牛革腰带上,挺着肚子大声吼道:“都没有话要说,那就听好了,老子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以后哪个狗日的敢耍花枪,就和这地上的杂碎一个下场!除非老子死了,否则谁也别想蹲在老子的头上拉屎!听见了吗?”
再没有听过比这样更好听的粗鲁话了。安怡将安愉的脸转来对着顾将军的方向,方便他看清楚英明神武的顾将军:“看到没有,这就叫霸气。他为什么这么霸气呢,因为他有实力。若没有实力还这样乱吼叫,那就是被打了脸也活该。”
安愉似懂非懂地盯着顾将军看了片刻,回身贴着安怡小声讲道:“可我还是更喜欢谢大人一些。”又好看又厉害,说话又文雅,写字也好看,最重要的是总会给他带好吃的好玩的。
孺子真是可教。谢满棠温柔地看向安小弟,决定以后要对安小弟更好一些。想到莫天安此刻一定气得药都吃不下去,他本来有些不太好的心情就又神奇的好了起来。再没有比这样更让人爽快的事了,莫天安忙活了这么多天,这么难得的露脸机会却给他夺去了,只怕气得吐血三升都不够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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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侯府内,甄贵满脸愧色地跪在地上请罪:“公子,都是小的办事不力才让谢满棠钻了空子。您罚小的吧。”
莫天安独坐在灯下打棋谱,白玉一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怪不得你。你的事情已经很多,且谢满棠从来都不好对付。要不然我也不会与他缠斗这么多年也没能分出胜负。”
他越这样说,甄贵越是惭愧得想一头碰死。
这些日子谢满棠那边任由他们切断了和安怡之间的联系,由着他们去给安老太送药送物并看顾安家女眷,令他产生了一种谢满棠要忙活大事,暂且顾不得这边的错觉。谁知他这里才发现张家人有动静,还没来得及布置下去,之前安排下的人就全被谢满棠的人不声不响地给制住了,于是今晚这么重要的露脸机会就变成了谢满棠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精的好机会。
从前所做的一切和今夜的事比起来简直都微不足道了!从没见过谁摘果子摘得这样理直气壮,摘得这样不要脸的。公子从未这么喜欢一个人,这样难得的机会……却被他给办砸了。甄贵越想越难过,匍匐在地上低声呜咽起来。
“好了!多大的事儿呢,也值得你掉眼泪?”莫天安重重地将手里的墨玉棋子扔进棋篓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他当然是不甘心的,他所差的不过是一副更健康的身体罢了。如果他能和谢满棠一样的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此刻站在安怡身边的人就该是他。
甄贵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莫天安,豁出去似地道:“姓谢的之所以如此嚣张,不过是知道公子足够君子,不会与他计较。若是公子允许,小的就除了他……”
正文 第356章 站住!
莫天安劈手一巴掌打在甄贵的脸上,因为愤怒,清俊白皙的脸上浮起了几分病态的红晕:“你这个……”话未说完,便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甄贵顾不得羞耻,膝行过去紧紧抱住莫天安的膝盖,痛哭流涕:“公子息怒,小的不过是心疼公子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人生苦短,若是能得喜欢的人陪在身边那是什么都比不上的……您若是不喜欢,小的再也不说了。”
莫天安抬脚将他踹倒在地,拼命忍住咳嗽,强压了怒火冷冷地道:“我与他斗气是我的事,你不该扯上家国大事。大丰朝不止是皇上一个人的大丰朝,更是全大丰人的大丰朝。他再可恶,也是为国浴血奋战的能将干将,我不能上阵杀敌已是足够羞愧,如今还要为了一己之私去害他的命。你当我是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堪的废物么?”
莫天安是甄贵伺候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这次却发了这样大的火,由不得人不害怕难受。甄贵又羞又耻,又担心莫天安因此气出病来,只管哭着拼命磕头:“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的再也不敢了。”
莫天安疲惫地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甄贵绝望地小声哀求:“公子?”
莫天安知道甄贵的性子,自己若是真把他赶出去,他转头只怕就要因羞愧而寻短见,便强压着怒火道:“我不舒服,你去请了然过来。”
甄贵如奉纶音,连忙吩咐红袖等人小心伺候,飞也似地去了。
莫天安独自在灯下坐了许久。才转头看向红袖和绿衣:“若是你们遇险,而你们喜欢的男子因故没有救下你们,反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救了你们,你们可会因此喜欢上那个不相干的人?”
红袖和绿衣早就把自己看作是他的人,闻言都含羞道:“当然不会,喜欢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哪能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忘了喜欢的人呢?”
莫天安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她是这样的人,那也不值得我如此稀罕。”可是心里真是疼得厉害,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除非和甄贵所说的一样,世上再没有谢满棠这样一个人……这样的想法只是在莫天安的脑子里打了个转,就被他强力压了下去,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人呢?可是,真的很希望姓谢的妖怪不要存活于这世上啊。
了然踏着夜露走进来,默不作声地在莫天安对面坐下来,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认输了?”
莫天安淡淡一笑:“想都别想。”眼角觑到一旁尽力往角落里缩的甄贵,道:“从哪儿吃的亏就从哪儿还回去。”
“嗳!”甄贵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跳起来就去找张家人的麻烦。现在政局混乱,身为必须韬光养晦,必须不能当出头鸟,只能趁机浑水摸鱼的贵妃家族的一员,虽然不能明着去找张家人的麻烦,但借着谢满棠的名义给张欣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田府。
桂嬷嬷趁黑摸索着走进房里,凑在张欣的帐子前压低声音喊了声:“奶奶。”
张欣一夜未眠,闻声迅速从床上翻身坐起,激动地道:“怎么样?”
桂嬷嬷小声道:“老奴在阁楼上看到那边的火光把半边天空都映红了。”
张欣的心顿时一阵狂跳,到底是得手了。她就说么,只要舍得孩子,还是能套着狼的。想要安保良一家子死光死绝的人大把都是,谢满棠等人再是护着安怡也不能随时随地都盯着。若不是安怡精通医药,本来也该给安怡等人的饮食里头下点蒙汗药之类的东西,那才是真正安全无虞。
枉她一直因此提心吊胆,幸亏是终于成了,想必这样安怡更痛苦吧?还有什么能比清醒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受苦受罪,而自己无能为力更痛苦的呢?还有什么能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焰吞噬而无处可逃更恐惧的呢?
张欣用力抓住被子,眼睛亮得不正常:“你可和他们说过,不要让她就这么容易的死了?我要她知道死不是最痛苦的。”这一次,她一定要亲眼看着安怡魂飞魄散。
那边的火光虽然把半边天都映红了,但是也很快就灭了……桂嬷嬷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敢说出来,闻言就更不敢说了,忙着道:“说了的,老奴说了的。”
“送消息的人来了再喊我。”张欣心安理得的重新躺回去,仿佛看到没有安怡的美好生活再次向她招手。
桂嬷嬷走到外间靠在榻上打了个盹儿,一觉醒来天边已经发白,觉着办事的人差不多是时候来回话了,便起身开了门要出去。才要回身关门,就觉得几滴粘稠的东西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