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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横了她一眼,“额娘说要让她进来伺候,我不是让她进来了么?”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娘娘若知道爷是这么遂她的心,她恐怕会不高兴的。”
胤禛替自己掖好被子,又替从容掖好颈肩处的被子,道:“要让她上来,就是坏了我的规矩,我会更不高兴!”
30冰嬉
从容怔仲了半响,呐呐道:“那奴才上来的话,不也是坏了规矩么,四爷……四爷?”从容等了半天没有回音,她回过头,胤禛已是阖目而睡。他的身体贴着她的背脊,额头抵在她的颈肩,呼吸均匀,显然已是安然入梦。
从容看了他许久,小心地转回身子,梦中的胤禛又往她这里靠了靠,似乎不允许两人之间有任何缝隙。从容阖上眼,无声地发出一声叹息。她的手慢慢往下,触到了环在她腰间的手,那只手很烫,很热,不够大却足以令她安心……
当紫禁城上空飘起冬日第一片雪花的时候,从容正在假山顶上发呆。近来胤禛对她很出奇得好,甚至都没大声对她说过话;德妃因为十四阿哥近来咳嗽不止而诸务无心,洛儿的事给放在了一边,更没对香羽有过什么微词;福喜的老伤虽然好好坏坏,这会儿又已好了,每日会过来主理事务。可以说,这一向每件事、每个人都很好,只是……她的心却莫名纷乱……
从容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乱,是为了找不到那把钥匙?还是因为最近都没有努力地去找钥匙?从容用力摇了摇头,她怎么会不急着去找了呢,难道是因为待在这儿习惯了,才会有这样的松懈之心?从容站起了身,拂去身上、发上的雪点子,她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一定要快些找到才行。
就在从容攥紧拳头,想要步下石阶时,底下忽然传出几声稚嫩的童音,“小白,小白。”
从容低下头,发现有一个小小身影正在慢慢拾阶而上,见她探出脑袋,小脸上立即挂满了笑容,“小白,你果然在这儿。”
【文、】从容忙走下几步迎他上来道:“十三爷怎么一个人上来了,得意儿呢?”
【人、】胤祥往下指一指道:“我不让他上来,他在底下等我呢。”
【书、】从容皱了皱眉,“十三爷是特意上来找奴才的么?”
【屋、】“是阿。”
“可十三爷怎么知道奴才在这儿?”
胤祥在雪帽中露出得意的小脸,“四哥说这时候你不在屋里,就在这顶上发呆。我一圈找下来,果然你在这儿。”
从容对胤禛这种自以为了解她的心态甚恨,“奴才是来赏雪景的,哪里发呆了?”
胤祥露出一副“我了解”的神情,嘻嘻笑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皇阿玛说,等再过几天,看冰面厚实了,就带我们出宫冰嬉。”
冰嬉?这算什么好消息,从容冷眼看着胤祥的一脸雀跃。这两个字对她而言,不过就是冰上玩耍而已,可看起来对胤祥而言,已足够令他手舞足蹈,“到时候四哥不用念书,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玩啦。”
从容见他实在高兴,便也附和着笑道:“嗯,到时一起玩。”
胤祥看她笑得不甚勉强,眨巴眨巴眼睛道:“小白,你不高兴么?”
“哪里,奴才高兴得很。”
“我看你一点儿也不高兴。”
“高兴,高兴。”
从容自觉已将脸给挤僵了,可胤祥仍是坚持道:“你不高兴,四哥也不高兴,你们俩个都不高兴。”
“四爷?四爷为什么不高兴?”
“我听皇阿玛说,等过完年,就为二哥办了喜事。”
“那不是很好,四爷有什么不高兴的?”
胤祥努力回想着道:“然后皇阿玛就说等给三哥哥办了喜事后,他就要定人选,挑吉日,为四哥办喜事了。”
从容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味儿,她怔怔地道:“四爷就要成亲了……十三爷以后会再多个人疼了。”
“是阿,我要有四嫂啦。”胤祥笑眯眯道,“四嫂一定很好看,很温柔。”
“一定是位好妻子,”从容垂眸看着他憧憬的小脸,“也一定是位好嫂子。”
胤祥不断点头,从容抬头看一眼渐渐飘大的雪花道:“十三爷,奴才送你回去罢。”说着她就想去牵胤祥的手,胤祥却是不肯,“不要,你找的好地方赏雪,我也要赏。”说完他跑到山石边上一忽儿探脑袋往下看,一忽儿又伸出小手蹦蹦跳跳地想去接雪片儿。从容吓得不轻,忙跑过去抱住他道:“十三爷,小心。”
胤祥依旧伸着小手,仰头看着不断飘落的晶莹,忽然他低头对从容道:“小白,你看。”
从容看向他摊开的手掌,那里有一片洁白无损的雪花。
“好看不?”
“好看。”
“冰冰的,像你的手。”
从容哭笑不得,这小孩子怎么能从雪花联想到她的手?
胤祥说着话,反手握住从容的手道:“小白,你冷不冷?”
“还好。”
“那我们一起看会儿雪,好不好?”
从容看他一脸期盼,只得点头道:“好是好,不过十三爷不能站到边上去,得和奴才在一块儿。”
胤祥嘟起小嘴似乎有些不乐意,过了片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咧开嘴搂住从容的脖颈道:“小白,你要是抱着我的话,我就乖乖地和你在一块儿。”→文·冇·人·冇·书·冇·屋←
从容无可奈何地抱起这个宝贝,“十三爷,你又沉了。”
“不仅沉了,我还长高了不少。”
“是阿,奴才就快抱不动了。”
“那又不打紧,”胤祥偎在从容的怀里,雪帽上的狐毛拂在她的笔尖,“等我再长大些,就能抱小白你了。”
从容哑然失笑,“这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是四哥不准么?”
“不……不是……”
从容又陷入了沉思,全没留意到胤祥已不在看雪,而是侧首看着她。他觉得今日的从容很古怪,明明在和自己说着话,可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模样,和刚才的四哥一样,古里古怪……
这雪一连下了好几日,数九寒冬,很快便雪化成冰,冰层更是结的牢不可破。这一日康熙终颁下圣旨,带同妃嫔、子女数十人等出宫冰嬉。皇家出行声势浩大,队伍绵延几里,从容挨在中间,看着胤禛着一身窄袖箭服骑在马上,英姿勃发,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高高在上用四条腿的;而她,跟着车,只能用两条腿的,还是她自己的两条腿。
晚上,从容因走了一路,腿脚酸痛便有些睡不安稳,胤禛似也察觉,睁开眼问她道:“怎么了?”
“没怎么。”从容翻了个身,露出大半个肩膀。
胤禛熟惯地伸手为她掖好被角,回手又搂住她纤腰道:“早些睡罢,明日还要你伺候一天呢。”
从容没有应声,只问他道:“四爷常为奴才盖被子么?”
“嗯。”
“可奴才的睡相实在……实在不怎么好。”
“知道,”胤禛说得轻描淡写,“习惯了。”
从容侧过脸,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胤禛瞥她一眼,合拢双目道:“谢就不必了,以后听话就是。”
从容咬了咬唇,且,谁要谢他了?她只不过……只不过有些小小的,小小的触动而已……
第二日冰嬉,先由八旗子弟着彩衣跑冰。金鸡独立、蜻蜒点水、紫燕穿波、凤凰展翅……从容在边上看得两眼发直,原来古人这么早就会花样滑冰了阿?而且动作干净利落,配合又默契,一点儿都不比现代人差。其后趁着热闹,几位年岁大一些的阿哥组成一队,与另一队御前侍卫比拼技艺。
从容看福喜为胤禛绑上这个时候特有的冰鞋,心里莫名就有些不安,就这么块粗陋的木板铁片,能在冰上撑住他么?
“四爷……小心些,别摔了。”
胤禛“哼”一声道:“我又不是你,走走路也会摔一跤。”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从容低垂下头。
福喜道:“四爷也别怪她,她是南边人,哪里见过这个。”
胤禛不语,站起身熟练地转了一圈,“南边人不玩这个么?”
“南边虽也下雪结冰,可比不得我们这儿,都是些薄冰,站不得人的。”
听完福喜解释,胤禛微微颔首,正巧三阿哥在远处打招呼,他便滑了开去。
福喜见从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胤禛的身影,便道:“放心罢,四爷在这上头的技艺可不比人差,不会摔的。”
从容收回目光,闷闷道:“放什么心,爷滑得那样好,哪用得着我担心。”
福喜见她不肯认账,心里暗自好笑,“爷刚学那阵,也摔了不少跤,有一次还险些摔折了腿。后来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