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香羽不是醒了么?”
“就要你倒,”胤禛钻进被窝,惬意道:“你不是勤快,不会偷懒么?”
从容目瞪口呆,她不知道这话是小十三同他说的,还是他自个听见的,总之,她现在坚定了一个信念:四魔王很危险,万事须谨慎!
可惜这话说说容易,做起来却难,不知是因为累还是暖和的关系,从容在胤禛房里即便是坐着睡也能沉沉入梦,于是她被人拧耳朵的事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有了第二、第三次。这天从容刚要将毡子铺在老地方,香羽掀帘而入道:“小瞎子,四爷让你换个地儿。”
“换哪儿?”
香羽指了指胤禛床头的位置,“那儿。”
从容瞥了一眼,依旧将东西铺在原地,“还不都是在这屋里,改这几步路做什么?”
香羽道:“我也不明白,四爷说是叫你方便。”
从容撇了撇嘴角,什么叫“叫她方便”,是为了拧她方便吧?
胤禛晚上进屋后,见从容依旧窝在墙角便皱起了眉头,“香羽没同你说么?”
从容过来一边替他更衣,一边道:“说了,不过奴才觉得还是老地方好,不用换来换去麻烦。”
胤禛沉下了脸,“你不换?”
“不换!”从容发了狠劲。
“你再说一次。”
从容抬起头,“不换就是不换,我是人,又不是狗,凭什么睡你床底下?”
胤禛盯着她看了半响,“你是我的奴才,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奴才也是人,万事也得按理来,你说的有理我就听,说的没理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做?”
胤禛扬起双眉,“我说的就是理。”
从容从没听见过这样不讲理的话,胤禛见她涨红着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道:“不服气?”
从容别过头,“不服!”
“什么有理没理,”胤禛鼻间轻嗤了一声,道,“那你说说怎么是有理,怎么是没理。难道让你睡大觉就是有理,让你做活就是没理?睡床上就是有理,睡床下就是没理?”
从容一咬牙、一横心,索性豁了出去,“对,就是这个理!”
屋中乍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外间轻微的脚步声响也听得清清楚楚,正当从容以为胤禛就要发作时,他却忽然道:“好,你睡床上。”“不好!”从容吓了一跳,他睡床上,她也睡床上,岂不是要变成同床了?
胤禛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到床边,“这还不够有理么?”
“太……太有理了,”从容完全摸不着他的路数,支支吾吾道:“承受不起。”
“没理的不听,有理的承受不起,你这个奴才还真是难伺候。”
从容有些窘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胤禛,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轻描淡写道:“要么床底,要么床上,你自个看着办。”
从容看看那张床,又看看那块毡子,“我能睡原来的地儿么?”
这回胤禛连理都懒得理,“临近年关,察尔哈正想做几件事表现表现,这会儿我要是让人把你送过去,你说他会怎么对你,同你说说理?”
从容听得气不顺,不得不连连深呼吸才能克制,这个半大少年总喜欢要挟她,还喜欢拿她的小命要挟她,要不是碍着“人在屋檐下”这句,她早就想一巴掌打上去了。从容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再迈开步时仍是走向墙角,胤禛看着她挺得直直的脊梁骨正要开口,从容却已拿了薄毯往床边走来,“恭敬不如从命,四爷总是有理,奴才听话就是。”
从容将“总是有理”四字咬得很重,胤禛只当没听见,泰然自若道:“听我的总有你的好处。”嗯,好处是一堆细纸,从容偷偷翻了个白眼,将东西放在一边后,先伺候这位小爷上了床,再将薄毯铺在了床边。
从容不敢褪去外衣,脱了帽、放下床帐后就迅速钻入毯中。这硬板床也没什么舒服的嘛,从容这么想着,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瞪大眼睛看着床帐上的几竿翠竹。胤禛动了动,皱着眉头道:“你脚臭。”
什么?从容被他一句话又给噎得半死,这小子怎么一开口就讨人厌呢?从容往外挪了挪,皱眉掩鼻道:“这头的气味也不太好闻!”
“那是你自己身上臭!”
从容更恨,这里洗漱不便,再加上她要掩人耳目,十来天不洗澡是个常事,胤禛这一句,恰是击中了她的软肋。
不好闻就别闻,放她回去不就得了?从容恼恨地想着,人却是满怀恶意地往里靠了靠,让他说臭,臭死他!胤禛忽然坐起了身,伸脚踢一踢她身上薄毯道:“换一头,你脚太臭!”从容眨巴着眼睛道:“奴才不敢和爷并头。”胤禛直接掀开了她的毯子,“换不换?”他都动手了她还能不换么?从容扁着嘴,重新躺下后侧身往外,直接拿后脑勺对准了胤禛。
身后人呼吸渐匀,从容以为胤禛睡了,便稍稍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背脊。正舒服时,她却发觉胤禛根本没睡,正盯着她的头发直看,不仅看,他还伸出了手,“有些长了,该让福喜再替你剔一剔了。”
从容又羞又窘,避开胤禛的手道:“不用了,戴上帽子看不出来。”
“万一看出来呢?”
从容回过身道:“其实四爷要留下我,将我扮成个小宫女不是更好,为什么非得……”
胤禛缩回了手,冷冷道:“小瞎子,你给我好好记住,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个奴才,奴才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用我再教你了罢。”
从容闷声不语,胤禛翻身向里,以背脊相对,从容做了个鬼脸,又冲他扬了扬拳头。什么人嘛,小小年纪就等级观念这么强,开口闭口“奴才奴才”的,要是没这些奴才,他连穿个衣、铺个床都不会!从容忿忿着翻了个身朝外,她觉得躺在这床上还不如窝在墙角来得舒坦,起码不会这么不自在,如同芒刺在背。
从容又往外挪了挪,重重呼出一口气时,许久不出声的胤禛突然低沉道:“你扮作宫女的话,就没法一直跟着我了,”嗯?要她一直跟着他做什么呀?从容还来不及发问,胤禛已自动自觉地解了她的疑惑,“不好玩。”好玩?从容怒从心头起,怎么又是好玩?“好玩”这两个字可生生把她害惨了!
这一夜,从容丝毫没有睡意,一来是想着胤禛的话,二来也是怕睡熟了给人揪耳朵,谁知她是一夜无眠,胤禛却是一夜好梦,别说揪耳朵,就是唤也没唤过她一声。第二天一早,从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大睡了一觉,醒来不久就见香羽进来道:“小瞎子,快跟我走。”
“去哪儿啊?”从容犹未睡足,勉强打起精神道。
“去永和宫,我已按四爷的吩咐备下水了。”
从容还是没转过弯来,“备水做什么?”
“给你沐浴呀,我还多准备了一些,保管你再舒舒服服地洗个头。”
四魔王还来真的啊,难不成真想与她夜夜同床共眠?从容浑身一哆嗦,香羽笑微微道:“四爷年纪小,想的却是周到。他说近年关了,总得拾缀得干干净净的才能过年,又说你们这儿不方便,所以特地嘱咐我帮你准备。”从容撇了撇嘴角,四魔王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其实不就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嘛,哼哼!
12偷袭
晚间,洗得香喷喷的从容又睡在了胤禛的身边。虽然隔着被褥,可这样近距离的相处,从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个最为异想天开的梦,每次醒来,都觉荒诞不经。她对此很不适应,总想着哪天会打破这个梦境,可惜,她打不破;而胤禛,摆明了要让她的梦越做越沉。
从容无法,她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将木雕床当成席梦思,要将胤禛当空气。在如此的自我催眠下,她终于渐渐熟惯了这梦中的日子,睡梦中的十八般武器也都一样样地给演练了出来。
这天胤禛睡得正香,房内忽然间就是“咕咚”一声巨响,惊得他立时睁开了眼。起初他以为是有人碰倒了东西,正想查问时却发现床帐散开,从容不知所踪。胤禛忙起身查看,刚探出半个身子,已有人揉着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
胤禛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扬眉笑道:“这回可是你自个睡床底下的。”从容摔得有些发懵,稀里糊涂钻进床帐后,就有小太监在外小心翼翼地问道:“四爷?”胤禛带笑道:“没事。”外头应了一声后再无声息,从容看胤禛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咬了咬唇道:“这可不是奴才自个下去的,是给爷挤下去的。”
胤禛脸上笑意更浓,“那和你换换?”
“不用不用。”从容急忙摇头,虽说在她眼里,四魔王还是个小屁孩,可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在他身上爬进爬出的情景,还是太平点的好。胤禛一时没了睡意,从容见他盯着看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