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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地跟随着她跳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很快,绿儿整个人就扑到了苏暮卿的身上,抱着苏暮卿不肯松手,哭笑不停:“奴婢就知道小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绿儿,小姐才回来,累着呢,还不快让小姐休息。”紫儿面带笑意的呵斥着,她就知道绿儿要是知道小姐没事,定是会这般。
苏暮卿垂眸望着身上的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回来真好,她们两个都还在,这一辈子她绝不再犯傻,将属于她的东西拱手让手。
紫儿望着苏暮卿,发觉这次小姐回来相较于之前的日子,多了些神采,精神也不错,心中甚是欢喜,眼中的笑意更深:“小姐,你别宠着绿儿,免得她恃宠而骄。”
苏暮卿浅笑着点头,她是需要静静:“绿儿,你且与紫儿替我弄些热水来,我三日没沐浴了,这三日皆是在外头流浪,身上都散发着臭味。”
打发了她们二人离开,苏暮卿望着屋中的布置,熟悉的屋子,熟悉的人,嘴角不由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上天还是公平的,让她得意重新回到这个。
江中死,江中生,时光倒退到八年前,那么她就重新改写这八年的光阴,让她痛得人,让她恨的人,她定会让他们痛不欲生。
她抚摸着桌上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书籍,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才女?一个不能当饭吃的名声而已。学得再多,又有何用?救不了她的命,反误了性命,倒不如学点逃命的功夫。
正当这时,珠帘三度掀起,进来之人欣喜道:“暮卿,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来,快些让娘亲瞧瞧,有没有伤着了。”
苏暮卿平和地望着进门的苏夫人李氏,身穿的是蓝衫子,宽大衣裙逶迤身后,惠心纨质。乌云般的发丝,简单地绾个圆髻,几枚镶水琉石镂空云烟银簪子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温和的面容中带着欢喜,就是这样一张给人亲切的脸,误了她一生。
“婶娘,暮卿并无大碍,也不过喝了几口江水而已。”
平静的声调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是让苏夫人李氏心里觉得怪怪的,当下问道:“暮卿,怎么了?以往不是唤婶娘为娘亲的么?”
苏暮卿暗自冷笑一声,娘亲?她配吗?“婶娘终归是婶娘,娘亲终究是娘亲。”
苏夫人李氏见苏暮卿有些反常,心中顿起狐疑,但面上依旧和蔼:“好,好,暮卿喜欢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及时和婶娘说,知道吗?别一个人扛着。要知道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的亲人。”
亲人,可就是这样的亲人将她从天堂一般的生活打落到地狱之中,爹娘的惨死,她睁眼闭眼都能看见。而她两次落江的情形,也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中,前世害惨她的就是口口声声称之为亲人的人。
这样的亲人,要来何用?
苏暮卿垂下眸子轻轻点了点头。
苏夫人李氏亲昵地搂过苏暮卿,柔和道:“我的好孩子,这三日里,可是苦了你。叔父与婶娘一直都派人在找你,却是一直找寻不到你的踪迹,这心都快凉了,幸得上天听得我们的祈祷,把你还给了我们。”
苏暮卿佯作感激:“让叔父和婶娘担心了。暮卿落水后,随着江水一直向着下游而去,幸得捕鱼人相救,这才捡了一条命。”
“嗯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连你都出事了,他日真是无脸见你爹娘了。”苏夫人李氏温和的念叨着,“以后莫到江边玩去了,明白不?”
“嗯。”脸?苏暮卿暗自冷笑,在他们杀害了她的爹娘之时,就已没了脸面,如今谈何脸这东西?不过她还是乖巧地应了声,刚才她太过平静,想必已然让李氏起了狐疑,她不过十多岁的孩子,在这样的事后,过于平静还真是不妥当的事儿。
想着,她就低低地抽泣起来,边哭边道:“婶娘,暮卿好怕,那水好深好深,憋得暮卿透不过气,这回家的路也好难走……”
“不怕不怕,有婶娘在,婶娘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如此动听的话语,也难怪前世的她昏了头,错将仇人当恩人,倘若不是苏晚卿说出真相,倘若没有彻底回忆起,这一世她或许也只以为是爹娘不过为海贼所害,她恨得也不过是苏晚卿,恨其将她推下江而已。
苏暮卿眼中掀起狂澜,恨意滔天,她恨不得当下就杀了眼前这个假惺惺的女人。
紫儿端着水进来之时,恰瞧得苏暮卿眼中的恨意,心下大惊,立刻出声道:“小姐,该是沐浴了,不然可是要弄脏二夫人的衣裳了。”
苏暮卿醒神过来,忙垂眸调整心绪,低低道:“婶娘,暮卿先沐浴,等收拾妥当,再去拜见叔父。”
苏夫人李氏温和道:“好,好,真是好孩子,那婶娘先出去了。倘若有事儿,差使个丫环来找婶娘便是。”
苏暮卿点头应声:“嗯。”望着李氏款款离去的背影,恨意再度涌上心头,在心中翻腾沸滚,她定是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第三章 拜见祖母
苏暮卿平静地望着菱花镜里的自己,眸子还显得清澈,没能再让江水淹没心眼。然面色苍白地毫无血色,堪比那冬日里的雪,且身形单薄似一阵风吹就盈盈欲倒。好在她毅力佳,凭着记忆日夜兼程的徒步行走了三四十里路才回到苏府,但她明白支撑着她走回来的是心中难以平息的仇恨。
苏暮卿想着沿途回来,瞧着的事儿与李氏所说也算一致,是有人三三两两的寻找着她的踪迹,可也是人前急急匆匆,人后怠慢休息各种停滞,故而她才绕开这些人独自回来,免得落了他们手中,惹得一身麻烦。
苏暮卿阖上梳妆镜,搁下手中的梳子,幽幽地转过身子,凝视着紫儿的容颜,似乎还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罢了,该是她多想了,况乎她怎可怀疑起娘亲给挑得人。
她平静地开口道:“把这三日你所知的事儿一一说与我听。”
紫儿微怔,眸中闪过狐疑。且不为小姐说得话,其整个人还散发着淡淡的疏离之感,与之前清高的性子大有不同。然疑惑归疑惑,话还是要回的:“回小姐的话,这三日里府上倒也没有异样的事儿,不外乎派出去寻找你的人不断地回来报到消息。不过二夫人似乎准备起了白绸缎。且三小姐这三日都不曾出来,整日埋首在屋子里。”
清澈的眸子里升起一丝疑虑,苏暮卿幽幽道:“那她可有其他作为,譬如说是在屋里头有作甚?”
紫儿略有不确信地回道:“听得绿儿说起,昨日她经过三小姐厢房之时,闻得香灰之味。”心下却是好奇自家小姐的态度,怎得跟变了个人似得。但转念一想,以往三小姐与自家小姐关系也道是不错,虽然这三小姐别有用心。
苏暮卿轻蹙眉头,香灰之味?她可不记得苏晚卿还喜欢这味儿,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搁放在桌面上的檀香之灰。
“找个时间细问下绿儿,与这味有何区别,至于该怎么说,你该是比我清楚。”
苏晚卿是在忏悔吗?还是在寻求着所谓神灵的庇佑,免得她这个冤鬼缠上她的身?想着,苏暮卿嘴角扯起一道冷笑。
紫儿微怔,心中喜忧参半,喜得是小姐不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忧得是小姐变得不太一样:“是,奴婢明白该是如何为之。”苏暮卿轻颔首,秀眉依然蹙着,眸子里有着挥不去的疑窦。良久,又道:“爹娘走了也有九十八日了,再有两日,便是百日。这两日内,你与绿儿也准备准备着,需要用着的东西,切莫落下。”时间久了,日子虽还记得,但伤痛早已让仇恨给替代了。
苏暮卿波澜不惊的声音,让紫儿有些诧异,前些日子,每逢有人不小心提到老爷与夫人相关的事儿,便会抑不住的流泪,有甚时还晕厥过去。这时儿主动提起,不免担心:“小姐,你……”
苏暮卿轻掸下指尖沾上的檀香灰烬,缓缓地转过身子,对上紫儿满是担忧的双眸,轻扬嘴角:“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终日消愁,坏了这身体,倒是会让爹娘去得不安心。”
听言,紫儿动了动嘴角,满心欢喜,小姐真是想通了。忽而,好似想起了什么,道:“小姐,你在屋中等会儿奴婢,奴婢去取样东西来。”
苏暮卿颔首同意,倚着桌子静静地看着珠帘的晃动,明晃晃的光线惹得眼睛生疼,瞬时看东西有些模糊,远远近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