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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卿察觉到他们眼眸中的惊愕,唇边的笑意更浓,静静的笑望着他们。
林墨檀侧首盯着苏暮卿,好久才开口说话:“阿暮,你真得是我的阿暮?”
苏暮卿忍俊不禁,她不过是失礼了一回,怎得到他们的眼中还像是让人掉包了?
冻得发紫的双唇已红润了起来,她抿了一口水,淡笑:“墨檀,怎么这么问?看来我当真是吓着你们了。”
岂止是吓着,都快让他们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一个手无寸铁的千金小姐竟是单枪匹马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且在回来后这行为举止简直是像换了一个人。
苏暮卿望着仍然处在惊诧之中的三人,轻描淡写道:“你们该是习惯,表姐不经常这样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与她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年多,多少有些沾染了她的习性。况乎我吃得虽然急,好歹和我表姐有所差别。失了优雅,但也不似容尘所说的狼吞虎咽。”
说着,她视线一转,落在朱儿的身上:“若是朱儿饿上个五六天,怕也和我一样了。”
他们再惊,没想着她越来越会打趣人,性子越来越开了,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朱儿抿了抿唇,浅笑道:“我理解。”
她又不是没有被饿过,当饿得发昏时。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只想着填饱肚子。
苏暮卿轻颔首,唇角始终漾着笑容。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开口道:“我回来了。”
终是在这该团圆的日子里回来,即便这儿还不是她的家,但这儿甚是温暖,眼前的这三张容颜慢慢的从惊愕中变成喜悦。
平心静气说话的样子,正是他们的苏暮卿。
与他们。她说话总是不急不躁,缓缓而语,那云淡风轻且不失笑容的模样并不是任何人能够学得来,只不过如今她的声音中又多了一分有趣。
三人展颜而笑:“回来就好。”
“你若是不回来,咱们这餐饭便是吃不下去了,而且某人怕是会心情极其的低落。”沐容尘又笑着添油加醋。“卿卿,这些日子可是想我们?”
苏暮卿摇摇头:“没有,没有那份闲心想你们。”
话一出口。林墨檀面如菜色,他天天都在想她,可她偏偏是说没有闲心。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她是阿暮。阿暮其实是个重情意的人,在安侯府的那些日子里。必定是将所以的心绪都倾注在清平郡主与安国侯身上。
这时,苏暮卿从怀中掏出被捂得暖暖的一封信,递到朱儿的面前:“我在姥姥的屋子里看到了。”
朱儿小愣,黑眸中闪烁着诧异,她抬手指了指自己:“是交给我的?”
苏暮卿轻点头:“该是姥姥趁着自己还能够提笔之时所写,但一直都不曾与我们说起,直到她和姥爷去世后,我替他们收拾东西时,才发现。”
当她看到这封信时,也曾诧异过许久,上头写着苏暮卿轻启,但是当她打开信件时,里边的第一句话便是让她将这信转交给朱儿。想来姥姥是怕有人看到这封信,才会如此而为。
纤细的手指碰到信封,带着一丝颤抖。
朱儿早已多多少少听到以前的事儿,说不怨那是骗人的,但那又能如何呢?
相关的人怕是都死的差不多了,倘若要报仇难道要去找下一代,如此怕是再也无法了事。
况乎心中一直感激着苏暮卿,若非是她,自己这辈子怕是完全不敢与墨檀相认,更别提过上这般惬意的生活,还不会遇上如璃,不会遇上……滕彦。
苏暮卿望见朱儿在看上信封上所写的名字时眸中闪过诧异,平静的开口道:“看里面便知道了。”
里边写得内容并不是很多,无关乎表达了歉意,且希望她若怨就怨他们这些长辈,而不要去怨恨小的,但里边有一事却是引起了朱儿的注意,清平郡主说林御医的女儿其实是个意外,林御医错在不该让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说的是她吗?
她为什么不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是她不堪?
如若如此爹爹又怎会让她一直跟在身边学医,且还让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么个机灵可爱的女儿?
她猛地抬头望向苏暮卿,向着她求证这里头说得可是事实?
苏暮卿摇摇头,淡淡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姥姥说得也未必是真实,许是有人诓了她也不准。”
她是看了信的内容,尤以看到那一句时,她浑身一震,她以为没有人是不该出现在众人眼里,为何偏偏林御医的女儿不可,还是个意外?
林墨檀与沐容尘疑惑的望着她们二人,这信里究竟是写得什么,让朱儿神色这么凝重。
“可是说了什么?”
朱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林墨檀,神色依旧黯然。
她相信清平郡主并不是在骗她,既然会是这么说,里头定然有事儿,而这事儿关系甚大。
苏暮卿望向林墨檀。只见他看完信后,当即将它撕成碎片,回首冷睨了一眼她,淡漠的开口:“这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苏暮卿摇摇头,这信件不曾有人看过,只有她,只有眼前的他们。
但为何墨檀看了这信后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淡,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人胆战心惊。
林墨檀眸色如霜。眼底还有一丝恨意,声音冷如寒冰:“最好不要让本王知道还有人知道这事儿。林叶,记住你是林御医的女儿。没有不应该出现。”
言毕,他森冷的瞥了眼苏暮卿,便是大步离去。
屋门大开,一股冻骨的寒风夺门而入,让好不容易暖和过来的苏暮卿不禁得打了个寒颤。
她望着离去的背影。眸色微闪,错愕消失。
朱儿也是怔怔的望着离去的人影,良久才道:“表哥他……”
苏暮卿抿了抿唇,淡淡道:“许是因为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如果你想要知道里边的原因,去问他吧,他既然看了信会生这么大的气。该是知道很多事儿。也许当年的事儿除却那些相关的人,他也完全知道。”
他说他释怀,他说他那都是过去的事儿。想来是他更明白有些事儿若是揭开来,于人更不好。
苏暮卿站起身子:“我先回去歇息了。”
于她,他还是会生气的。
温柔的宠溺怕不过是她不曾碰触到他的秘密而已,而今日……姥姥的这份信里似乎隐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屋外寒风凛冽,但却掩盖不了四处的鞭炮声。以及周围传来的欢声笑语。
今年,王府真冷清。
苏暮卿在居室门口驻足了一会儿。返身离开了思暮阁,也离开了王府。
她身上依旧还穿着安侯府穿来的厚衣,因为一路的风尘,看上去不免有些脏,也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落魄,她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一直走着走着,竟是来到了睿王府的门口。
苏暮卿仰起头望了眼朱门上苍劲有力的大字,唇角扯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没想到啊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会来到睿王府,
这时,她闻到里边传来一阵响亮的声音:“林墨晟,你连老娘的东西也要抢,要不要脸。”
“你都是本王的妃,你的东西难道不是本王的吗?”
……
苏暮卿淡淡一笑,似乎挺融洽。
如此,她于那姑娘心中的愧疚又少了一份。
苏暮卿转身离开,路过苏府,却也只是止步不前,这儿早已不在是她的家了,她的家在何方?
前一刻她还说我回来了,这一刻便觉得心荒凉一片。
她不懂他的怒,因为他的事儿,她有很多不知道,想过去找他询问情况,但终归还是怯懦的止步了。
他不会跟她说,那一双阴寒的眸子里含着怒气与恨,他对她表现出了恨。
如此,让她怎得跨出脚步?
晋王府,还要回去吗?
苏暮卿抿了抿唇,从袋子里捞了捞,竟是发现自己只有一两银子,连住宿都是困难的很。
她扯起唇角自嘲了番:“真够心酸的。”
她仰起头望着绚烂的夜空,轻叹一声。
自作孽不可活。
苏暮卿又走入了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一张张笑脸来得有些刺目,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无忧无虑,但终归是走错了。
而这一次,她不敢说自己走错了,她只能说自己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是她自己遭的罪。
墨檀于她,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