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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仲涛都忍不住道:“慈忍师太是上一次替峨眉拿下第一称号的人,妹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台上,慈忍师太出其不意的攻击就像铺天盖地的冰雹,狠狠砸向雪芝。雪芝接招接得相当吃力,无论在力道、修炼、还是轻功上,都输了对方不止一点,更不要说还击。没过多久,她的肩部就被慈忍师太一掌击中,整个人重重后滑数步,但忍住没有叫出声。
反而是台下的奉紫惊叫起来,紧紧抓住原双双的胳膊:“教主,教主,你快去救姐姐!”
原双双道:“奉紫啊,你怎么这么多话?我看她好得很。”
慈忍师太大概想速战速决,在雪芝还没站稳,就步步紧逼,又一拳上去。雪芝很不幸地又没躲过,这天下数一数二的拳头吃下去还是相当费力的。她又连跌几步,几乎就要掉下擂台。眼见慈忍师太准备来一次致命一击,雪芝忽然一口咬住她的胳膊。只听见慈忍师太惨叫一声,雪芝连续拳击中她的小腹。
上官透握紧拳头:“芝儿,好样的。”
可惜好景不长,这两下虽疼,对慈忍师太这老皮子来说,不过搔痒。在短暂的停顿后,一个倒踩莲踢中雪芝的小腿。雪芝吃痛跪下去,便爬不起来了,只好跪在地上和她交手。没过多久,手臂,大腿,胸口均被击中,雪芝闷哼数声,最后被重重摔出,头撞上了擂台的柱子上。十几米高的擂台上,她半个身子就这么出去了。底下的人也纷纷抽气。雪芝抓住木柱,勉强站起来。
慈忍师太道:“重施主,可以不打了吧?”
话音刚落,雪芝又一次扑过去,撞在她身上。慈忍师太连跌两步,给吓得不敢动手。雪芝闭着眼睛,大声道:“你们都是卑鄙小人!我爹爹去世了,你们就随便把《莲神九式》的榜位取消,我不服!!我不服!!”
慈忍师太道:“《莲神九式》是天下最灭绝人性的邪功,当年各大门派都因顾忌重莲的实力,唯恐他祸害天下而将之列入兵器谱,实际上这本秘笈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承认。希望重施主冷静下来,好生想想。”
“你胡说!我爹爹何时祸害天下?!”雪芝又一口咬住她的手臂,死也不放。
慈忍师太在她前身后背拳打脚踢,她原本受了伤,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攻击,鲜血从牙缝中流出,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敌人的。最后她终于坚持不住,被重重击倒在擂台上。
良久,她都不曾站起来。
慈忍师太站在一旁,擦着手臂上的血:“重雪芝已经丧心病狂了,这比武不能继续下去。”
就在释炎准备宣布比武结果时,雪芝忽然沙哑着嗓子道:“还……还没结束……”说罢,双手发抖地按住台面,勉为其难站起来,按住胸口,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口吐鲜血。
“芝儿!”上官透在底下急切唤道,“不要打了,下来!!”
雪芝试图挪开按住胸口的手数次,才顺利将之举过头顶,作出备战的姿势。慈忍师太于心不忍,闭着眼,又一拳将她击倒。
“你们都在胡说,”雪芝紧紧皱眉,咳出一大口血,“重火宫,是千古名门;重莲,是千秋人物……谁都改变不了,谁都……改变不了……”
这时,上官透不管裘红袖等人的阻止,足下一点,顺着擂台边缘跃上去,用斗篷将雪芝裹在里面,转身跳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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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眯着眼,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她看不到他的脸颊,只看得到略尖的下巴,以及瘦削的下颚骨。眼前又是模糊的,稍微不留神,便有是重莲的错觉。雪芝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他的背:“大爹爹,芝儿就知道你没事……芝儿好想你。”闭上眼睛,半闭的眼睛有些湿润,眼泪却固执地不肯掉下来。
上官透连话都不敢说,只是紧紧抱住她,往外面走去。
“上官谷主。”释炎在后面唤道,“重施主受伤不轻,这样贸然下山,恐怕会加重伤势。就让她在本寺中修养吧。”
上官透点点头,跟着一些少林弟子,把她送到客房内。不一会儿,裘红袖和仲涛也跟着进来了,说下山去替她抓药请大夫,让上官透在旁边守着。待他们出去了,上官透把雪芝放平在床上,拨开她额前的刘海,见她灰头土脸的,嘴角边还有未干的血迹,更是说不出的心疼,其他地方根本碰都不敢碰。
外面的比武还在继续,雪芝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只能依稀听到一些声音,还有浅浅的意识。
半睡半醒中,雪芝梦到很多小时候发生的事。
大爹爹和二爹爹战胜当时的步疏,又重新回到重火宫的时候。他们又给奉紫买了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花裙,奉紫穿上花裙子的时候分明很好看,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确是,你丑死了。奉紫听了以后委屈得不行,憋着气却不给两个爹爹告状,只是拿出雪芝根本穿不下的裙子递给她,说姐姐,这是给你的,你不要不高兴。当时的自己,更是小气得连话都不想和她说。
每次当别人问起大爹爹尴尬的性别问题,她总是避而不答。随着年龄增长,她更加明白对一个男人来说,找了一个半男不女的人,其实比跟了个男人还要难堪。所以,她认为二爹爹很伟大,因为他放弃了自己的初恋,一直守在神志不清的大爹爹身边,什么都不计较,直到大爹爹去世。她对大爹爹的崇拜,更是任何人都比不上。只是,这份感情却被奉紫的出身掺了杂质。当她听说奉紫不是二爹爹的孩子以后,她是发自内心地讨厌这个小女孩。可是,当奉紫被护法们送走,她连最后一次见妹妹的机会都失去了以后,她又难过得躲起来偷偷哭了好多天。
时常抱怨生活总是太矛盾,却无法不去适应这样的生活,雪芝觉得很疲惫。
但是大爹爹对他说了,芝儿,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难过了都可以哭。不过哭过了,还是得上路。
二爹爹总是拍拍她的肩,笑嘻嘻地说,小丫头想这么多做什么,身为我林二爷的闺女,漂亮就可以了。
雪芝口齿不清地梦呓。上官透过去,才听清她是要喝水。于是出去给她倒水。
仿佛过了一年的时间。
有几个人忽然跳进窗口,把她嘴捂住,抬了出去。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师姐,上官透万一就在附近,我们都会死得很惨啊。”
“这里到水房要好远呢,不用担心,赶快走。”抬了雪芝走一段,这人又道,“奉紫说了,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如我们就把她丢下去吧?”
“嘘……不要说人名。”
“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这个做什么。这黄毛丫头确实让人讨厌,让她嘴贱,让她和那个穆远说那么恶心的话,她该不得好死……这下面的河看去很深,水也够急,下去了还想活都难,扔吧。”
话音刚落,雪芝的身体便腾空下坠。不过多时,便落入山下的深潭。
初春的河水依然凉得刺骨,伤口沾了水,立刻疼得彻骨。但她不会游泳,又受了伤,迅速被水冲走,穿过一个水帘,一个山壁,竟别有洞天。
在雪芝以为自己就要被呛死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拽住领口,猛地一提,拽到了岸边。
雪芝躺在地上,用力咳嗽,那人却不知好歹地拍她的脸:
“喂,喂,你没事吧?”
“咳咳……我,我在哪里?”
“天,二谷主,你看快过来看?”
这时,一个声音急道:“你们处理就好了,又叫我做什么?走开走开!没看二爷我正忙吗?”
“这女孩怎么身上这么多伤?”
“咦?是女孩?”说完,有脚步声靠近。
“二谷主,你,你还好吧?”
“我的娘唉,这是我闺女!快快快快快,快去给我叫殷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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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一直昏迷不醒,混混沌沌中,依然梦到小时候的事。她只有六七岁的时候,只要跟重莲走在一起,几乎所有人都说他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然而到现在,雪芝再照镜子,却已记不住重莲的模样。
时间过得太快,隔得太久,她能记住的,只有大爹爹站在人群中清高美丽的模样,那张脸和别的人比起来,特殊到简直不像个人。没有人见了他不发呆的,就连林宇凰都经常看着他叹息说,大美人,你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
想起宇凰,她的二爹爹,她心中剩下的就只有悔与恨。悔自己对他不够好,从来没怎么孝敬过他;恨他抛弃自己,仅仅是因为承受不住重莲的去世,孤身远走天涯。
梦中的她,还只有五六岁,宇凰还是一个刚当爹爹的年轻男子。她捏着两只肥肥的毛毛虫,偷偷塞入宇凰的衣服。宇凰非常没有当爹的气度,把她的脸都捏到变形